当年汪九成心上魏青衣之死后,让丐帮洛阳分堂副堂主孙不应接替了堂主之职,汪九成知道孙不应在武功上远不如魏青衣,便传授了他一招狂风骤雨掌,让他以之服众。
只传一招给孙不应,却将三十二招整套狂风骤雨掌传给了刘苏儿,这并非汪九成偏心,也非他不信任孙不应,若是不信任他,汪九成也不会择他做洛阳分堂的堂主,只因这套掌法非要充沛的内力来配合,方能将掌法中的刚猛之力施展出来,刘苏儿得玄玉石之助,内力沛然莫当,自然容易驾驭,而内里不到者若是强行修炼,就会像让**岁的小孩挥舞百十斤的大锤一般,非但不能发挥大锤的威力,反而容易伤了自己。
这一招风消雨歇,倒还是狂风骤雨掌中少有的以攻为守的招数,掌意在于顿止,将漫天如同狂风骤雨般的袭击抵挡住,造成风消雨歇的平静,仿佛在自己身外打了一把包裹住自己的伞,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实是比斗中精妙的守御招数。
孙不应这几年来每日勤奋练功,内力颇有精进,这一招也使得逐渐圆转如意,虽未臻汪九成使出时的威力,也足以震慑群小,在少年使出一招孙不应无法抵挡的招数时使将出来,一下便将其抵挡住,且转危为安。
少年突见孙不应拳法变了,不但挡住了自己的进攻,反而隐隐有反击之势,他连忙后退数歩,保持防守姿势,若是孙不应懂得多点的狂风骤雨掌,早就因此冲上前去,趁机占了上风,只可惜孙不应只会这一招,使出以后,他只能再用别的功夫和少年相斗,一旦落入危及之时,便再次使出这一招出来化解。
等到孙不应三次使出这一招时,少年心中明白孙不应已是技穷,他也摸透了这一招的防守空隙,能到他再使出一招孙不应难以抵挡的招数时,孙不应不得不第四次使出风消雨歇,却早落入少年的算计当中,他趁机晃过孙不应的面前,使出极高明的轻功转到孙不应的身后,用一招简单的扫堂腿将孙不应踢倒,接着用脚尖连点孙不应身上多处要穴,使得孙不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跟着孙不应前来的四名丐帮弟子见堂主落败,哪还将孙不应说的若是一对一地比试,他们不可上前,四名丐帮弟子护主心切,纵身上来向少年围攻,可是就连孙不应都不是少年的对手,这四名丐帮弟子虽然身手不错,又哪里能和少年过上几招?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四名丐帮弟子也俱被打倒在地。
这么一来,现场还没被打倒的只有盛培林和郑捕蝉两人,孙意行此刻还在昏迷当中。
盛培林见到少年神色平静,以为他要过来对付自己,他连忙威胁到:“你可知……可知被你打倒在地的,是丐帮的人!”孙不应虽然倒在地上,听觉未失,他听到盛培林此时说出自己的身份,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输了倒也罢了,如今牵扯到丐帮,难道是怕自己丢人丢得不够大,还让整个丐帮跟着丢人么?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和孙不应等几名丐帮弟子相斗时接触过的地方,显然是嫌弃孙不应等人身上污秽肮脏,此举不但无礼,而且极其羞辱人,擦过后,少年将手帕丢在一旁,然后回盛培林的话:“哦?丐帮的人?怪不得都是些臭叫花子,是丐帮的人哪又怎样?”
盛培林说道:“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你得罪了丐帮,小心他们帮主汪九成要找你麻烦!”
少年一句:“不劳关心!”将盛培林的话给堵了回去,他来到盛培林面前问道:“我现在要去少林寺找少林寺的麻烦,不知咱们之间的事了结了没有?不知你还会不会继续来烦我?”
盛培林想着自己能够找到的最厉害的帮手也不过是孙不应,而且对方胆大包天,要去找少林寺的麻烦,自己又怎能是他的对手,他连忙结结巴巴地回应:“结束……结束了……不敢再找阁下的麻烦……”
少年又看了郑捕蝉一眼,郑捕蝉连忙说道:“不……不关我的事……”
两人胆怯的表现让倒在地上的孙不应都觉得羞耻,和人比试输了又如何?打输不过是常有的事,江湖上讲究输人不输场,越是有种的人,越是受人待见,孙不应虽然躺在地上,却夷然不惧,大骂少年道:“老子可没有和你了结!你不过是打赢了老子,可是你敢侮辱我们丐帮,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孙不应虽然是应盛培林之邀,过来帮他解决麻烦的,如今盛培林却不断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若是激怒了这少年,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孙不应怎能不知盛培林眼色的含义?他故作不见,只是臭骂那少年。
那少年果然听了孙不应的喝骂之后神色不喜,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孙不应问道:“你是丐帮的人?”
孙不应被点了穴道,不能点头,他大声说道:“不错,老子是丐帮的人,你打败老子老子也不嫉恨你,可是你侮辱丐帮却是不行!”
这少年说道:“你们丐帮不过是由一群臭烘烘的叫花子组成的,怕吃饭都是向别人讨来的,还逞什么强?你若是觉得不服,可以让你们叫花子头过来找我便是,不过我提醒你,你要提前跟你们头领说好,再找我比试时,可要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若是被你们熏晕了过去,可不会承认你们有什么本事的,哈哈,哈哈!”
孙不应气得几乎吐出血来,可是那少年此时却又做了一件孙不应想不到的事,他来到他们丐帮弟子身旁,抬脚将五人被封的穴道都给解了,孙不应当下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少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上去打吧,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再打不过是自取其辱,可是不打,却又心有不甘。
那少年说道:“我要走了,你们若是不服,不妨再来找我便了!”说完少年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孙不应忽然冲了过去,拦在少年马前:“阁下叫什么名字?我们若要找你,又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少年说道:“我姓洛,名叫洛寒霜,居无定所,不过你们丐帮既然身为天下第一大帮,想找到我应该没什么困难吧,我又不会躲起来不见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了!”说完少年一提马缰,从孙不应身旁驶过,这次孙不应没有再拦他。
旁边的盛培林对孙不应说道:“这小子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孙堂主,我看这事咱们不如就此罢了!”
孙不应对他的懦弱早就感到不满,他呛道:“亏你还是一派掌门,竟然怕成这样,你们飞凤门罢了,我们丐帮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盛培林陪笑道:“我们门户窄,不像你们势力庞大,孙堂主,既已至此,咱们不妨先回孟县,由小弟做个东道……”
孙不应呸了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带着四名丐帮弟子离去,他心中暗骂晦气,不该来帮飞凤门这个忙,人家一句认栽了撇清了关系,倒给丐帮惹了一身骚。
回来之后,孙不应心中抑抑,丐帮中能够对付那少年的,唯有帮主汪九成和几名长老,难道真要为了全自己和丐帮的颜面,去请他们不成?几日后,孙不应忽然自己想开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深仇大恨,何必耿耿于怀?何况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盛培林和孙意行以及郑捕蝉等人也是没有面子,自然也不会说出去,自己不放吃了这个闷亏,再去找那少年徒耗人力物力。
直到刘苏儿找上门来,他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刘苏儿听到这里,一拍桌子说道:“这少年好不嚣张,落了你们丐帮的面子后,想来接着便去了少林寺下了挑战书,真是不讲咱们中原武林放在眼里了!”他这满怀激愤的一拍,这破桌子上的碟子碗都跳将起来,一旁的梅嫽连忙安慰他:“人家自不将咱们放在眼里,是说明他的无知,你跟着生什么气?”
孙不应也劝道:“刘兄弟气也没用,不如找到他后,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怕他也不会这么嚣张了。”
刘苏儿想起他挑战少林寺的拈花指法,让整个少林寺的僧众都为之不安,自己也没有用拈花指指法必胜的信心,但自己若是提前找到了他,代表丐帮用其他武功将他击败,逐出中土,却又如何?
这办法也非万全之策,万一少年不走,又去了少林,自己既然代表了丐帮,又怎能再作为少林弟子和他比试?
梅嫽看出他的心意,她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说不定那少年来中原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折辱丐帮和少林而来,还有其他更大的阴谋,咱们须得小心行事,调查清楚。”
孙不应摇了摇头:“我和那少年比试,完全是出于偶然,只是为了飞凤门凑巧前去了而已,他的目的不在丐帮身上。”
梅嫽说道:“他既然选上飞凤门,是否早就料到盛培林回来找你帮忙呢?”
孙不应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若非盛培林前来吊唁先魏堂主的灵堂,我未必肯亲自前去,那少年不会知道此事的。”
刘苏儿说道:“也许他就是为了那指法而来,并非别的,不过梅嫽说得不错,怎都要先找到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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