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蝉呵斥道:“不得胡说,祖师爷这样说明他是一位真性情的人,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你年纪还轻,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能理解祖师爷的苦衷了。”说到这里,他转头对朱重阳道,“东阳不懂说话不知轻重,让你们笑话了。”
朱重阳见他们父子经过一席交谈,算是说服了李东阳,他端起酒杯对李秋蝉道:“他日令郎能够独步天下,名扬江湖,定是从今日下定了勤修苦练的决心而来,我在此恭祝李东阳能够将八卦门的绝学发扬光大,请!”
李东阳听到朱重阳对他如此推许,对他的敌意消弭了许多,也给面子喝了酒。
燕北寒见一顿饭到了尾声,也跟着举杯对李东阳说道:“李公子既然决意改过自新,我燕某也不能做一个小气的人,当年我得罪了李公子,在这里以一杯水酒跟李公子赔罪了,而李公子得罪了我那朋友,我也不再插手此事,此后咱们天各一方,恩怨一笔勾销!”
说罢,他当先将酒一饮而尽。
李东阳原本心胸殊不宽广,此情此景下,也看开了些,既然燕北寒给他赔了罪,他也就借坡下驴,跟着喝了酒,一笑泯恩仇。
酒罢,朱重阳起身告辞,他此刻心中焦急,恨不能插翅飞往白无瑕处,他心中担心百里潜形会不会提前到来,因此担心伏隐和叶乘风的安危,相较下,什么阻止百里潜形再胡乱杀人这些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李秋蝉对儿子悔悟,对这个回头的浪子感到十分欣慰,连带着对朱重阳也是十分感激,因此对他竭力挽留,但朱重阳哪里有心情能够留得下来?
看着朱重阳是非走不可,李秋蝉命人送给朱重阳和燕北寒每人百两黄金作为盘缠,朱重阳和燕北寒也不推辞,谢过后接下放在马上的包袱里,然后辞别李秋蝉父子而去。
离开八卦门后,燕北寒道:“和朱大侠一起的日子说话做事都十分痛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朱大侠,他日咱们有缘再江湖相见了!”
朱重阳道:“保重!”
两人就此别过。
离开汉口后,朱重阳马不停蹄地向白无瑕家赶去。
赶到白无瑕家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好在白无瑕家中一片祥和宁静,百里潜形并没有过来,看门的家丁已经认得朱重阳,知道他是白无瑕的贵客,自然不会再留难,直接放他进去。
朱重阳进了院子,下了马走进厅堂,厅堂中只有伏隐和叶乘风两人。
伏隐和叶乘风见他不到一日就赶了回来,均感到十分高兴。
不见白无瑕出来迎接,朱重阳问起他的去向,伏隐道:“他的那个倾心的姑娘病情又有些恶化,他正在后院里守在她床头,一时是不会过来了。”
朱重阳又问道:“那魔头没有来?”
伏隐道:“就算他来了,也不至于上来就动手,对了,李秋蝉怎么说了?”
百里潜形没有来,李秋蝉那里又一切顺利,朱重阳心情大佳,连忙将今日和李秋蝉父子交谈对他们说了,随后朱重阳道:“看来李秋蝉是看开了,准备就此退隐,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也算是改过自新,了结了咱们一大心事。”
伏隐道:“咱们也算是跟勾心长能有个交代了,只等百里潜形这个魔头一来,咱们将他制服交给少林寺,便算是从这些事中脱身了。”
叶乘风道:“少林寺的事了结后,我怎都要去见见我那拜把兄弟,除了你们外,他是我来到中土后最为亲近的人了。”
伏隐笑道:“你在西域苦练了这么久,来到中原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而是一来就跟我们一起东奔西走,这件事过后,你总要见见中原武林中的人物,偿若能由此结交一位心仪的姑娘,也不枉你这趟远行,也好让叶叔叔心中高兴。”
叶乘风明知他在打趣自己,还是不免感到有些难堪,他反驳道:“你们别光说我,两位哥哥怎的到了中土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姑娘,难道是两位哥哥的眼界太高不成?”
伏隐笑骂道:“你小子连我们都敢贫嘴,真是长本事了。”
叶乘风道:“小弟不敢,对了朱大哥,既然魔君百里潜形这么厉害,咱们几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咱们何不去找些帮手前来?对付他毕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
朱重阳道:“咱们不知道百里潜形实力到底如何,何时会来,再说了,来得人多了,反而容易惹起他的警觉,再说了,偿若他真是厉害得过分,咱们无论找谁前来,都是将他们置于险地,还不如咱们几人冒险一试,就算不能将他留下,至少自保总是足矣,再退一步来说,咱们就算打不过百里潜形,至少也能跑得了。”
叶乘风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既然朱重阳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伏隐对叶乘风道:“你觉得咱们应该邀谁来帮手呢?”
叶乘风道:“现在咱们基本上能够肯定他就是少林寺一案的凶手,附近偿若有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请他们来援手,也不算过分吧,因为这件事毕竟是由少林寺而起,还有,既然我和郑成仁兄结为了兄弟,洪门自然也能够出手相帮,这件事偿若不告诉我这位结义兄弟,只怕他事后还会责怪我不将他当成兄弟呢。”
伏隐道:“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在离开少林寺后,已经算不得少林弟子了,若是找少林弟子前来帮忙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少林寺距离这里颇远,请他们来援手,时间上未必能够来得及,而你的那位义兄,他虽然统领着洪门,但洪门毕竟是新晋的门派,在江湖上还没有站稳脚跟,万一咱们制服百里潜形不成,反让他逃走,此后他若是跟洪门过不去,咱们对洪门岂非有所亏欠?上次洪门的人鼎力相助,帮咱们找到易容帮的人,这个人情还没有还,再找他们出手,也不合适。”
叶乘风听他说的有理,只能说道:“这次有机会碰到百里潜形,只怕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我倒不是担心咱们自己的安危,而是怕错失了这次机会后,以后再找他,那就困难得多了。”
朱重阳道:“叶兄弟说得也有道理,我倒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朋友,只可惜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他们,咱们不用想这么多了,说不定百里潜形未必如咱们想象的这么厉害。”
几人正说着,白无瑕一脸愁容地从后院走了过来。
朱重阳连忙起身询问:“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白无瑕叹道:“偿若没有更多的婵灵,只怕她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朱重阳闻言走了出去,从马上的包袱里取出李秋蝉送给他的那百两黄金交给白无瑕道:“你先拿着,看能否多买些婵灵回来。”
白无瑕大为感激,但口中还是客气地说道:“朱大侠远来是客,我白某本就招呼不周,现在又怎么能收朱大侠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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