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想了想后说道:“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不过小心弄巧成拙了,白无瑕原本就对百里潜形和云姑娘之间的事心生不满,偿若再来个落到他兄弟手中,岂非更增他们之间的误会?”
伏隐哪里会想到这么深入,他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自觉十分了不起,这时听到朱重阳的质疑,他嘴硬道:“我这只是打个比方,未必要冒充百里潜形的兄弟,本来他也不怎么合适,你如果觉得会增加误会,难道不会杜撰一个什么女魔头来对云姑娘不利么?”
朱重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一定要好好斟酌一番,别让白无瑕一眼看穿,那就尴尬了。”
他们三人说话时,云如熙站在船舷处一动不动,仿佛充满了什么心事。
而慕容天池则冷冷地坐在船舱中,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热衷于这种江湖上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仇,这次之所以愿意跟着朱重阳等人将这件事解决了,乃是因为他们从小在西域一起生活,相隔这么长时间没有相见,总不能一见面就显得无动于衷。
这件事之后,慕容天池决定还是沿着父亲当年成为剑神之路,一路追寻下去。
只希望这件事快点了结吧。
江水粼粼,江船向西行去,船行不快,却十分平稳。
这是一条三桅的货船,兼载乘客,船上货舱和船尾都装着要运往上游的货物,而乘客大都集中在船头和船舱处,或许是因为年月太平,乘客都不愿留在船舱,而是来到船头甲板上说话玩耍,或者在船舷处观看风景,商人们则讨论着这一趟的利润。
所以慕容天池所在的船舱还算清静。
长江上这一段的船只不算多,偶然有几条船和他们的船只交错,向下游驶去。
一条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船从对面过来,朱重阳和伏隐商量着如何让白无瑕和云如熙解开芥蒂的办法,对这艘有些破旧的船并没有多在意,然而过了不久,朱重阳就发觉这条船在有意无意间,正向他们这条船的方向开来。
伏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指着那条船说道:“你看到了么?”
朱重阳点了点头:“那艘船上的兄弟只怕并非普通的乘客。”
叶乘风江湖经验浅薄,在朱重阳和伏隐两人的指点下,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说道:“那艘船上的人都没有携带行李,而且……”
伏隐跟着说道:“而且还都带着兵器,是不是?”
叶乘风要仔细看,才能看出那艘破旧的船上人果然带着兵器,只不过相距这么远,这些人都将兵器隐藏起来,若不是叶乘风眼神锐利,还看不出这一点,他佩服地说道:“原来伏大哥的眼力如此高明。”
朱重阳笑道:“他这不是眼力高明,而是猜到的,那艘船不偏不倚地向咱们驶来,定然不怀好意,偿若没有携带兵器那才是见鬼了,不知道他们是哪个水寨的朋友。”
叶乘风这才明白:“朱大哥是说,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江洋大盗?”
伏隐冷笑道:“大盗倒不见得,小贼倒还差不多,我看他们看中了咱们这条船,只能说他们命不好吧。”
叶乘风也觉好笑,其实别说有朱重阳伏隐和慕容天池他们这种顶级好手在船上,但是叶乘风一个人,只怕这些人也都招架不住,这些江上小贼今日出门劫掠,定然没看黄历。
朱重阳也想着不如让叶乘风一个人发射暗器,将这帮贼子给驱走,他转过头来刚要说话,无意中看到了云如熙,心中一动,对伏隐道:“我想我有个主意,白无瑕和云如熙两人之间的情缘,要靠他们来成全了。”
伏隐先是怔了怔,接着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
船上大部分的乘客还不知道一场劫难即将来临,甲板上的人们欢闹着,浑然不知有一船盗贼正向他们靠近。
等到他们也发觉不大对劲时,那艘破旧的船已经和他们相距没有多远,他们想要摆脱这条船,已经来不及了。
船老大知道此事后,从船舱中跑了出来,接着命令操船手立刻掉转船头,向岸上靠去,这原是摆脱贼船最有效的办法,但显然这艘破旧船只上的十几名匪徒更有经验,专门挑了这段江流来实施劫掠,这一段江面两岸都比较陡峭,而且十分荒僻,就算靠了岸,船上的人也难以摆脱他们的追捕。
更何况谁能知道岸上究竟有没有他们的接应呢?
然而他们就算是跑也都来不及了,这两条船一个向上游逆行,一个顺流而下,两船接近的速度十分迅捷,还没等朱重阳等人所在的船只转过船头,贼船已经和他们的船只并拢,船上的贼人十分有经验,十多人纷纷扔出绳勾,勾住了他们的船舷,两条船立刻被连在了一起。
以叶乘风的身手,想要将这些绳索击断,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却无动于衷,显然朱重阳已经有了主意,决定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成全云如熙的事。
船上的乘客惊叫着向船舱躲去,这是普通人遇到险情时自然的反应,总认为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毕竟安全,然而他们却想不到在江船上躲入船舱,岂非更是给匪徒堵住他们的机会?
船老大带着五六名水手站在甲板上瑟瑟发抖,看着劫匪手中晃着刀子威胁,心中暗道,完了,别说他们这次跑船收成没有了,他们的这条船,船上乘客们的财物,只怕都将化为乌有。
唯有朱重阳等人站在甲板上冷静地看着匪徒们灵活地爬上他们的船只。
就连慕容天池都没有发作,自然也是受到了朱重阳等人的嘱托,否则谁能挡住慕容天池的剑?
很快,十多名匪徒,除了留在破旧船上操船的两人外,其他人都来到这艘货船上。
一名为首的匪徒举着明晃晃的刀子恶狠狠地喝道:“大爷们的来意不用老子多说了吧?都给老子老实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有敢私藏的,老子就将他剁了扔江里喂鱼!”
听他的口气,这条船上乘客的财物,都已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船老大硬着头皮走过去,希望能攀上些关系:“在下鲁槐荫,乃是这条船的船主,不知道几位爷是那条道上的?”
为首那名恶汉一脚将船老大鲁槐荫踢了个跟头,跟着喝道:“大爷乃是江淮帮的,休跟老子攀交情!船上的人呢?若是今日老子收成好,就留着你这条船,如果收成不好,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朱重阳等人一听便知道此人在说谎,江淮帮虽然名声不佳,却绝不会做出这种劫掠江上货船之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此人虽然动手动脚,却并没有伤害船老大性命的打算,否则他们早就出手了。
这时,这十几人仿佛才看到朱重阳等人,他们见到朱重阳等人身上带着兵器,像是一愣,接着想着他们既然不敢反抗,看来携带兵器不过是做个幌子,为首那人走到朱重阳身旁,将手中的刀比划了几下后说道:“还不将身上的钱财都给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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