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衣见到朱雀,显得非常热情,这和其他堂主对他的态度,到没什么两样,他一见到朱雀就说道:“久闻朱雀大侠的侠义之名,而帮主又多次跟我们提起,世间大好男儿,当以朱雀为榜样,在下早有领略大侠风采的念头,怎奈缘悭一面,始终没有这个福分,今日朱大侠降尊亲临,以在下所见,果然名不虚传,更难得的是竟然如此年轻,不简单不简单。”
朱雀被他夸得也笑了起来:“魏堂主就别夸我了,你看我的嘴都笑外了,更别提在下,魏堂主若是自称在下,在下又怎能居上?咱们也不用客气了,你喊我一声朱雀或者朱兄弟就行了。”
魏青衣见他名头虽响,为人却不骄不躁,更生好感,请他进了破庙,找了庙中最为干净的一条凳子,用袖子抹了抹,请他坐下。
朱雀说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魏堂主想必也已经听说了,这常家的人,乃是我的朋友,他家的孩子跟唐门的大公子起了冲突……”
魏青衣听到这里,脸露难色:“你是想让我们居中调节?恐怕唯有帮主才有这么大的面子。”
朱雀点了点头:“恐怕汪大哥也难以说和,我现在只想知道,这被打伤的唐破甲人此刻在何处。”
魏青衣点了点头:“只是找到唐破甲?那好办,若是连此事都做不到,陡叫朱兄弟小瞧我们了。”说完,他喊来几名丐帮弟子,让他们通知在洛阳的兄弟,一旦有了唐破甲的下落,立刻前来汇报。
这几名丐帮弟子应声去了,朱雀见他们如此卖力,又对魏青衣道了谢,魏青衣客气了几句,然后说道:“那就麻烦朱雀兄弟在这里待一会,相信很快就会有了结果,朱兄弟喝酒不喝?”
别人要是邀请朱雀喝酒,因为现在有事,朱雀怎都要拒绝,无奈丐帮人相请,又是初见,偿若拒绝的话,朱雀又担心他们误会自己嫌弃他们肮脏,便点了点头,说道:“喝,和汪帮主结交,又怎能不喝酒?不过,在下此时实在不宜多饮,浅尝辄止便可。”
魏青衣十分高兴,朱雀陪他喝酒,说明当他是个朋友,他抱来酒坛子,说道:“我好喝酒,多半也是受到帮主的影响,帮主都喝,岂有我们堂主不喝之理?这叫做上梁……”
说到这里,醒悟用于不大贴切,尴尬地笑了笑,将酒倒入两个相对干净的碗中,朱雀陪他喝了两碗,便不再喝,魏青衣也不劝他,自顾自又喝了不少,他人虽然瘦小,但酒量可不小。
朱雀放下酒碗,问他:“为何丐帮在洛阳的分堂,和常家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难道有过什么过节?”
魏青衣摇了摇头:“过节倒没有,只是双方看着对方,都看不对眼罢了,我们穷人烂命,怎能攀得起他们高门大户呢?”
这话虽然表面听着有些发酸,可是底子里却有这一股傲气,这大约就是丐帮的自尊吧。
朱雀点了点头,本来他想,两派人之间若有什么过节,他居中说说,没想着化解,也能缓和,既然是性子不投,那便打消了念头,这是无法相劝的东西,因为根本连最基本的理念都有着巨大的差异。
一个多时辰后,丐帮弟子陆续回来禀报,洛阳丐帮弟子办事的效率比起其他分堂,高得多了,说明他们自有一套联络的手法,通过这几名丐帮弟子的话,朱雀知道他们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已经问过几乎所有散落在洛阳各处的弟子,所得出的结论就是,唐破甲以及出了城,此后便不知去向,只知他是向西南方向而去,有两人护送,一人年轻,一人年长,身份不明。
尽管没有得知唐破甲的具体所在,但是朱雀以及感到非常满意,毕竟知道了唐破甲已经离开了洛阳,而且方向西南,那正是蜀中的方向,至于是回蜀中,还是和谁去接头,都有了一个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而接着唐破甲去了哪里,就连丐帮弟子都查不到,他也就不用费神去想了。
他跟魏青衣道了谢,告辞离去,魏青衣临别前说道:“你人很好,怪不得帮主如此看重,希望有空暇之时,便来找我。”
回到客栈,朱雀发现伊雪还没有回来,便又来到了常府。
见到常满丁,朱雀将今日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常满丁拿出一张信笺递过来说道:这是早上家丁发现的,这张信笺就钉在我们常府大门的门匾上,而且是钉在常字上,非常无礼,可是比起信中的内容,这又不算什么了。
朱雀接过信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若是常家的人明事理,能主动奉上常丑宝之命,则唐门对唐大公子被伤一事既往不咎,两家相安无事,若是不听话的话,请常家备好一百三十九口棺材,省得到时无人去买。”落款是唐前燕。
看完信笺,朱雀问常满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意指什么时候发现的信笺。
常满丁说道:“早上开门时,就发现了。”
朱雀问道:“发现这信笺的家丁呢?”
常满丁说道:“死了。”
朱雀愕然:“怎么死的?”
常满丁说道:“这封信是被一枚袖箭钉在门匾上的,袖箭上有毒,家丁不知,用手去拔的时候,手被划破了一点,不到半个时辰,就没了呼吸,朱雀,你说这是什么毒?怎么这么厉害?”
这句话他也没想着让朱雀回答,只是在表达心中的一种恐惧。
常家人多势众,本来非是胆小怕事之人,可是面对真正的灭门威胁时,和普通人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大家世族的悲哀了,偿若是一名光棍汉,又怎会有这么多好担心的事?
朱雀说道:“这写信的人我倒识得,武功并不如何了得,只是淬毒暗器较为难防,他为何说是一百三十九口棺材呢?”
常满丁苦笑道:“这正是让人思之不寒而栗的事,我们常家老小,再加上本宅的家丁厮仆,算下来正好一百三十九人,现在当然是一百三十八人了,因为刚刚被他们毒死了一名家丁。”
朱雀说道:“这么说来,唐门已经将你们打听得这么清楚了,你五哥和七哥都是官府要员,他们难道就会这么肆无忌惮么?”
常满丁说道:“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若说真将常丑宝杀了,以求解决此事,大哥肯定不会同意,老爷子更不能容许,何况此事还牵扯到常家的面子,朱雀,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朱雀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常丑宝虽然打伤了唐破甲,可是罪不至死,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了,对了,你近日让你的主位兄弟全都躲好,我在你家住几日,看看他何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常满丁摇了摇头:“他们既然已经调查得这么清楚了,恐怕躲是躲不开的,这么多人,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不过你住在这里倒是很有必要。”
朱雀说道:“我去客栈一趟,将伊雪接来。”
常满丁看着他,说道:“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朱雀见他话中带着恐惧,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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