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乘风这才知道少林寺和他的洪门之间竟有这种渊源,少林寺向来不喜介入武林争斗中,所以就连和当年的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想不到丐帮一散,少林寺竟会对洪门如此青睐有加,叶乘风推测一来汪九成乃是抵抗清军而死,算得上是民族英雄,而眼下又是胡人当政,丐帮既然散了,少林寺偿若依旧无动于衷,不免落人话柄,同时少林寺扶持洪门,也是为了将来洪门发展壮大,少林寺依旧可以不去过问江湖中事。
等到洪门变成天下第一大帮时,少林寺因和洪门有这份交情在,双方也不至于起什么冲突。
叶乘风道:“由此看来少林寺对郑兄可真算是照顾得很了。”
郑成仁道:“那是,少林寺对我们洪门的恩情是不用说了,再说了,洪门弟子大都是从少林出来的,受过少林师父的指点,就算入了洪门,也绝不会忘了少林寺的恩情。”
叶乘风叹道:“少林寺检验过这么多弟子,偿若遇到根骨绝佳之徒,定然还会收为少林弟子,他们这么做真是一举多得,同时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少林寺真无愧于天下第一派的称誉。”
一路上叶乘风和郑成仁两人相谈甚欢,郑成仁久在中原江湖上走动,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比较多,给叶乘风说起眼下江湖上的一些奇闻趣事,让叶乘风听得津津有味,郑成仁问起西域风情,叶乘风也不瞒他,告诉他四季峰上的景物,郑成仁听闻朱雀、伏缨、慕容寒山等人都在那里居住,惊讶之余更是羡慕。
郑成仁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些后辈弟子都能跟着他们一起习练武艺了?”
叶乘风摇了摇头:“祖师爷说了,让我们每人最多跟两位师父习艺,除了家父的武功绝技外,只能学习另外一位师父的一种本事,但因为家父除了暗器之外,武功内力都不擅长,所以特意破例多学一样。”
郑成仁奇怪地问道:“这却是为何?难道跟大家一起学,博采众长不是挺好的么?”
叶乘风道:“外人看来大都会这么想,可是祖师爷说了,我们那些叔伯身上的绝诣都是通过说十年的辛苦修炼才有的这身成就,我们这些晚辈若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哪种本事都学不精,倒成了半瓶子醋,因此让我们专心习练一二门本事,能够将这一二门本领学精同了也就足够笑傲武林的了。”
郑成仁道:“那也说的是,只是这么一来,剑神慕容寒山岂非成了你们最想跟着学的人了?毕竟这些人里,慕容寒山的剑法最高。”
叶乘风摇了摇头道:“郑兄所猜恰恰相反,慕容伯伯的剑法虽然极高,可是除了慕容天池外,其他人都不愿学,因为祖师爷说过,慕容伯伯的剑术之所以高明,并非因为他剑招精妙,而是因为他数十年如一日,勤练不休之故,而且慕容伯伯练剑时心无旁骛,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事都不去想,才有他后来的成就,我们这些晚辈除了慕容天池外都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所以宁可学一学别的师父的拿手绝活。”
郑成仁道:“郑某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叶兄除了跟随令尊学习了暗器之外,还学了什么武功?”
叶乘风道:“我和郑兄一见如故,知道郑兄的为人,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除了跟家父习练了暗器外,还跟伏缨伯伯学了踏月轻功,至于内力和剑法么,我是跟朱伯伯学的,本来只能学一样,我便说学剑法,没有内力又何谈练剑?因此练剑之余也学了朱伯伯的内功。”
郑成仁哈哈笑道:“这么说来叶兄也算是又多学了一份武功,武功定然是你们那几人里最高的了?”
叶乘风摇了摇头:“正如祖师爷所说,贪多嚼不烂,我们这些后辈弟子里,若论剑法武功,自然还是以慕容天池最高,他只跟慕容寒山伯伯练剑,在我们下山时,朱伯伯就说他的剑法已得慕容伯伯的神韵,只是还差点火候,这次中原一行,慕容寒山经过一番历练,也不会输给他父亲。”
郑成仁对他们几人能有这样的好师父向往不已。
朱仙镇距离少林寺不过三百多里地,两人若是着急赶路,一日间就能赶到,可是两人一见如故,都不想这么快地赶到少林,一日只行百十里路便找地方打尖。
第三日晚上,两人来到凤凰岭,这里距离嵩山不过二十多里地,距离少林寺也只有五六十里地,两人便在凤凰岭下的一个村子投宿,准备明日一早再行。
叶乘风拿出金叶子,让村民杀鸡宰羊,又托村妇去买了好酒。
郑成仁见让村民做了这许多酒菜,他说道:“咱们两人哪里吃得了这许多?吃不完的话岂不浪费?”
叶乘风道:“这几日相处下,叶某感到和郑兄脾气相通,若没有郑兄指教,我也不知道近些年江湖中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况且明日就到少林寺了,到时候咱们行止不定,是否还能结伴而行谁也说不好,小弟便趁机做个东道,咱们好好吃喝一顿,现在不吃,只怕到了少林寺后,只能吃寺院里的素斋了。”
郑成仁听他这么说十分高兴,他说道:“我也觉得和叶兄一见如故,既然咱们两人如此投缘,叶兄若是不嫌在下高攀的话,你我二人结义为异性兄弟如何?”
叶乘风喜道:“郑兄说哪里话,要高攀也是我叶某高攀才是,在下也有此意,只怕郑兄拒绝,再加上小弟脸皮薄,没好说出来罢了,他日郑兄所率领的洪门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小弟岂非成了江湖第一大帮派帮主的兄弟了?”
郑成仁哈哈大笑道:“以兄弟的本事,还是我郑某占了便宜才是,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一会摆祭坛,斩鸡头喝血酒,效仿那桃园三结义,真正结拜为兄弟。”
两人结拜时叙了年岁,郑成仁三十一岁,叶乘风小他六岁,今年刚满二十五岁,叶乘风喊郑成仁为郑成仁为郑大哥,郑成仁则喊叶乘风为叶兄弟,两人磕头立式,正是结拜为结义兄弟。
结拜过后,两人执手大小,叶乘风更是觉得心中热乎乎的,慕容天池离去的孤单也一扫而空,两人当晚大吃大喝了一顿,酒后又聊到半夜方才睡下。
翌日起来,两人都觉得十分亲近,吃过早饭后便一起赶往少林寺去。
路上见到不少武林同道,虽然郑成仁没几个相识的,却看得出这些人都是赶往少林,想为少林寺丢失经书而出一份力。
叶乘风问郑成仁:“既然郑大哥受堂兄所托,一手成立了洪门,怎的有空在朱仙镇待着,而不在少林?”
郑成仁道:“我刚从洪门弟子的一场集会抽出身来赶往少林,不过是途经朱仙镇,不料遇到了你和慕容天池,少林寺经书丢失一事,我们洪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因此安排弟子们四处查探线索,我们和丐帮弟子不同,不用穿得破破烂烂,门下又有不少弟子家境不错,因此可以化身为各种身份,打听起消息来比当年的丐帮也不遑多让。”
叶乘风道:“原来如此,不知道郑大哥有没有将丐帮弟子也收入门下的想法?偿若有了丐帮的加盟,洪门岂非更是能够迅速发展壮大?”
郑成仁道:“当年我堂兄跟我提出此事时,我曾有过这种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当年汪帮主率领丐帮弟子精锐帮家叔抵御清兵,对我们郑家可说有几大恩情,就算汪帮主不在了,丐帮又分成三处,但毕竟还是丐帮,偿若我们洪门收容丐帮弟子,不免有对不住汪帮主之嫌,二来我们洪门和丐帮的理念不同,我宁可重新招纳弟子,也不想洪门变得鱼龙混杂难以治理,所以此事便罢休了,当初招收弟子时的确有些困难,可少林寺出手相助后便有了彻底的改观。”
来到少室山脚下时,来往的武林中人更多了,显示出少林寺的威望,少林寺丢了经书,竟会有这么多人前来帮忙,而且其中又不少丐帮弟子,只看穿着便能猜得出他们的身份,只不过在叶乘风眼里,这些丐帮弟子失去了像汪九成这样的帮主领导,果然变得大不如从前,丐帮弟子也没有了传闻中纪律森严的感觉,不少丐帮弟子脸上红彤彤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丐帮弟子喝酒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此刻未到晌午,又是前去少林寺这等佛门之地,喝得醉醺醺而来,总显得有些不成话。
在山腰上,更有丐帮弟子相互斗殴,简直是给丐帮丢脸,不过双方也并没有打多久就被人拦了下来,不知情的武林人士问道:“你们同为丐帮弟子,何必自己人跟自己人动手?”
一名丐帮弟子啐了一口道:“谁跟他是自己人?老子是兴汉丐帮的,兴汉丐帮才是真正的丐帮!”
另一帮丐帮弟子骂道:“咱们华夏丐帮才是正宗的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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