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青州的时候,伏隐想起这已是最后一名购买了假经书的人,做完这些,他就可以去找朱重阳,一起去对付丐帮的事。
不曾想,就在伏隐趁着天黑潜入此人的家中后,竟然立刻就被发觉了。
这对于伏隐来说,乃是前所未有之事。
最后一个购买了假经书的人姓阎,阎罗王的阎,名铁杉,此人之前就是武林中人,练得一身横练铁布衫的功夫,很多人都说他名字起得有先见之明,当年他爹娘若不是猜到他以后会练铁布衫的功夫,怎么会起这个名字?
而在阎铁杉心中,他是因为自己这个名字,才苦练铁布衫的功夫的,这件事可说是因为名字在前,练武事后的事。
阎铁杉没练过什么高明的内功,但他因为外功练得极为强悍,所以体内也隐隐练出了真气。
伏隐去找他,为的是担心阎铁杉因为假经书练出什么问题,本是抱着一番好意,因此他手段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他心中还是坦荡荡的。
来到阎铁杉家附近,伏隐本想照例先从后院进入,想了想,还是先来到阎府的大门外,看看他家的门上有没有贴着白纸,或者门檐下挂着白灯笼之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至少说明阎铁杉并没有因为修炼这本假经书而送了命。
随后伏隐来到阎家后院,从他后院翻墙而入。
当时已是夜半,月上中天,青州府城大部分人家都已进入梦乡,这里的百姓十分节俭,天黑后便早早上床休息,只为节省一些灯油,除了客栈酒馆青楼赌坊等地,其余只有零星的灯火,那是一些富人家,又或者是连夜做活的妇人。
看阎家的气派,自然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但是阎家到了半夜也已经熄了灯,黑灯瞎火的宅院,让伏隐认为阎铁杉一家人全都已经入睡,因此他也没有平常这么谨慎。
翻过后院,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其他人家后院不是用来放置杂物,就是建成花园,可是阎铁杉的横练铁布衫功夫乃是外门功夫,和内家功夫不同,必须每日都要辛苦习练,否则便会功力退步,而这里就是阎铁杉每日练功的地方。
伏隐听说过阎铁杉此人,推断出这里乃是阎铁杉练功的场地,借着月光,他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周围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些兵器架,江湖传言,横练功夫练到深处可以刀枪不入,铁布衫是其中一门最有名气的外功,另一门横练外功则是少林寺的金钟罩,这两种功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阎铁杉有没有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如果是刀枪不入,是否什么刀枪剑戟都刺不进他的身体呢?如果是宝刀宝剑呢?玄铁剑呢?他伏隐随身携带的这把流萤剑呢?
而且铁布衫功夫除了眼睛和下阴这两处弱点外,还有罩门的存在,所为的罩门,则是指此人全身都练到了极强横的地步,但必有一处穴道是练不到的,这就像一个布口袋,必须要有一个口子,作为天人合一的结合处,又像一间屋子,要有能够出入之所,因而叫做罩门,有的人横练功夫知道罩门的所在,在修炼时一般都会将罩门放在别人不容易攻击到的地方,比如后背耳后,比如腋下,又比如丹田附近,双手能够护佑的地方,一般人都知道丹田气海乃是要害,所以通常情况下,对那里的保护都比较重视,所以在防护丹田时,顺便就将罩门护住了。
而阎铁杉的罩门又会在哪里呢?
伏隐一边胡思乱想这,一边他穿过月门,准备现将假经书偷到手再说,有了经书在手,不愁阎铁杉不肯跟自己交涉。
刚踏过前后两进院子之间的月门,伏隐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不过伏隐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既然阎家并没有张贴白纸悬挂白灯笼,家中就不是死了人,这股血腥味极有可能是阎家在杀鸡宰羊而冒出来的气味。
可是他很快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阎家因为阎铁杉的横练功夫之故,家中很少会吃荤腥,据说横练功夫的人不能饮一滴血,否则就容易破了功,这种说法伏隐也不知真假,但半夜里家中还有这么重的血腥气就有些不对劲了。
因此伏隐决定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血腥味最浓的地方是在一处高大的屋子方向,看这座屋子的样子,应是阎府用来招待客人的厅堂,厅堂中又怎会用来杀鸡宰羊?
伏隐是从阎家的后院进来的,而厅堂大门朝南,伏隐想要进入厅堂,就要绕过屋子,来到厅堂前面。
悄悄转过去后,伏隐感觉血腥味更浓了,厅堂大门朝内大开,里面黑乎乎的,如同一个深邃的山洞,伏隐心道,无论这里面血腥味为何这么重,这里面都不应有什么人,因为这么晚了,阎家的人应该都在寝房中就寝。
谁曾想伏隐刚刚一脚埋入厅堂的大门,大门里面的一侧忽然传来一阵劲风向伏隐袭来。
伏隐临危不乱,在看不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双脚一点,整个人向后飞退,所使的正是仗以成名的踏月轻功。
一边向后飞退,伏隐一边喝问:“什么人?”
在这股劲风之下,伏隐感觉对方武功极高,一时也顾不得会暴露行踪,反正他也问心无愧,反而对方鬼鬼祟祟地躲在漆黑的屋内偷袭,居心不良。
从厅堂中忽然冲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向伏隐扑来,同时口中喝道:“小贼!你竟敢偷我的宝贝经书?”
听到小贼二字,伏隐自然感到一些心虚,而对方说他来偷经书,可不正是如此?难道对方正是阎铁杉不成?此人怎会未卜先知地察觉自己会来他这里偷经书呢?
容不得他多想,对方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轰去!
伏隐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问道:“阁下又是何人?”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然而伏隐自问所说的话并无可笑之处,他有些恼怒地问道:“有何好笑的?”
对方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毫不留情地向伏隐攻去,竟然不再回答伏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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