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嘴角一行鲜血流下,人软趴趴倒下。
“死了?”盖浪瞪大眼睛,“为啥要死?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隐情。”时粲熟练摸尸,笑得很开心也很瘆人,“这不就找到了。”
几个瓶瓶罐罐到手,将药粉洒在几具尸体上,转眼间尸体皆化为乌有。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御尸法门。”时粲退进阴影中,消失不见。
张千君和盖浪面面相觑。
“这就去了?”
“找谁要御尸法门?”
就在此时蓝衣镇镇守府内一声轰响,散在各处的黑衣斗笠人第一时间全都向镇守府奔去。
“我觉得他一个人能毁了整个蓝衣镇。”
“果然是缪姑娘的人。”
张千君拽着要去凑热闹的盖浪,两个人溜边偷入镇守府,在外围收割御尸黑袍人。黑袍人武力都很弱,两个人收割的很欢乐。
不多时,时粲提着一个半大小子冲出镇守府,看都没看张千君和盖浪二人瞬息间已经消失不见。
二人也连忙撤离,时粲捅了马蜂窝,他们不走只能承担所有攻击。
时粲进了缪宅直接到了后院,将手里提着的少年丢在厢房的榻上。少年枯瘦破烂的衣衫大片染血又干涸挂在身上,脸上的脏污也无法掩盖那副惨白垂死模样。他毫不犹豫扯开少年原本就破烂衣衫,拉扯了身上的伤口,晕死的少年猛然睁开双眼,眼中迸射出狠戾之气。
跟进来的张千君正撞见这样一双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小年纪眼神如此凶狠像个狼崽子一样。
时粲已经抓住了少年抓向自己咽喉的手,四目相对少年清晰看到了时粲脸上的恶鬼面具,一时间有些恍惚,怔愣片刻竟然松了一口气又再次昏死过去,只是这次一直紧蹙的眉头竟是舒展开来。
时粲手下不停,处理少年身上交错纵横,新旧重叠的伤,少年单薄干瘪的身体有几处极深的伤口,虽然被简单处理过却仍是咕咕往外冒着血。
时粲手中多出一柄手指粗细的匕首,将伤口处包裹的绷带划开,随后几根银针刺下,止血后,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将少年交给张千君,时粲来到缪霖雪房中。
缪霖雪倚在软榻里,惬意咬着黄澄澄的果子。寒潭在软榻另一侧捧着书看,鬼魈翘着腿单手托腮,一只手捏着竹签拨弄着竹筒里斗得激烈的两只蛐蛐。
“蓝衣镇镇守的院子里关着不少人,我在这个小子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就带了回来。”时粲坐到鬼魈对面,自己倒了一杯茶。
“祝家后人。”缪霖雪开口。
“难怪。”时粲倒是不意外。
祝光的后人留在缪鬼圣地的人并不多,都是修炼者,一波去了小风镇的随着小风镇守护阵法失去也失去了踪影,这小子应该是小风镇祝家的后人。
李永才现在独自进入老妪山,只要不遇到妖兽或是倒霉遭遇兽潮,他完全畅行无阻。
近来邢家有一个名叫邢娇的小闺女来缪宅门口等着,见到他就塞些亲手制作的吃食或是小巧的配饰给他。
李永才不肯收,邢娇不管不顾丢下东西就跑,好像后面有凶兽追她。
“你的春天来了。”盖浪揽着他的肩膀调侃。
“可惜,这‘春天’是邢家的后人。”他又连连摇头,适时泼了一盆冷水,“邢家人的品行……哎!”
“来,你摊开说说,我们邢家人的品行如何?”刑天心的面孔瞬间在眼前放大。
盖浪连连后退,脸皮都抽搐了,“想强吻我?不可能的,我可是守身如玉的正经男人。”
“啥?”刑天心惊了,就连方才的怒火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盖浪的嘴持续吧啦,语气中还带着丝丝委屈,“亏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亲妹妹,你竟然一直觊觎我的身子,这是不对的,你绝对不可对我产生扭曲的情感。”
“我……你……”刑天心有些气短,胸腔剧烈起伏,脸都红了。
“你不可以对我产生这扭曲的情感,就算我再杰出,你也要把持住自己,不能泥足深陷。”盖浪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刑天心忍无可忍直接拔剑,盖浪撒腿就跑,两个人一追一逃各自欢喜。
“走,狩猎去。”李永才提着双锏招呼了一声就走。
刑天方和曾庆丰呜嗷乱叫兴奋着紧随其后。
“你哥对自家后辈完全不上心。”曾宝珠嗤笑,“果然邢家人都冷情冷心。”
邢天心冷哼,“我哥一直不认为邢镇和刑守是他儿子,所以那一大家子人与他也毫无关系。”
缪霖雪和寒潭在花树下刚刚坐下,鬼魈手里的茶碗刚递给缪霖雪,李永才就冲了进来。
李永才将背上一个血人放下,“老妪山上捡的。”
缪霖雪意味深长看着他,“还真给捡回来了,你捡点什么不好,学我捡人可不是好习惯。”
没想到缪霖雪会这么说,李永才犹豫要不要将人再扔回去。时粲捡了一个雪姐儿什么都没说,怎么他捡的就被嫌弃了?难不成这人有问题?
缪霖雪指向一间屋,“抬进去吧,把后院那个小的也抬到一个屋。”这回一家人团聚了。
李永才将人抬进屋,张千君也将后院养伤的祝姓少年给抱了进来,将一大一小两个人并排放在炕上。
“交给你了。”李永才放下人就不管了。
张千君无奈,时粲捡回来一个小的,是他给少年清洗换衣,现在李永才捡回来一个大的,还不如时粲呢,完全不管就交给他了。
李永才走出屋就听到寒潭在问缪霖雪。
“这个也姓祝?”
缪霖雪颔首,将卢家村挖出来的小匣子放在石案上。打开是一下子手指粗细大小的晶石。
“卢家村挖的。”
李永才凑过来,原来在卢家村挖到的是这个,难怪这个匣子看着有些眼熟。那可是费了他好大力气挖出来的,印象能不深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