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亮眼珠子转了转。
“雷厂长,你们打算把雷厂长弄到哪儿去?”
雷光耀奇怪地看着方达亮。
“方科长,他醉成这样,你说我们应该把他弄到哪儿?”
方达亮尴尬地笑笑。
“对不起,雷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好,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吧。”
看着方达亮离开,雷光耀和两个科长把雷响扶到楼下停车场的车子里。
待二个科长离开,雷光耀拍了拍雷响的肩膀。
“你小子,让你吃药你为什么不吃啊!我再晚到一步,你就要被人剥光了!”
雷响猛地坐直了身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呵呵,老哥,我是那种被他们剥光的人吗?”
雷光耀吓了一跳,定睛看着雷响。
“你没醉?”
雷响哈哈一笑。
“如果没有老哥你的那些解酒药,今天晚上我肯定输得个精光,最后可能连命都得搭上!”
雷光耀赞许地看着雷响。
“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雷响把整个过程详细地道了出来。
雷光耀一直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
直至雷响说完,才开口道:
“不只是我的那些解酒药有效,你的机智应变救了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装那么久?”
雷响回答道:
“在我装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秘密。或许邱小皮和田大壮极被判很轻的徒刑。”
雷光耀愣住,不解地看着雷响。
“这话怎么说?”
雷响答道:
“我听到田福生说,邱大贵用钱买通了那些受害女孩的家属,他们都出具了谅解书。”
雷光耀终于爆粗。
“他玛的,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担心的是,最后这两个流氓逃过法律的制裁!”
雷响符合道:
“不可能!还有我呢!谅解书我不出具,他怎么可能逃避?老哥,还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我写的那份报告被县里一票否决了!”
雷光耀一怔,惊讶地问道:
“严总告诉你的?”
雷响摇头。
“不,我听他们说的。”
雷光耀愣想少倾。
“他们的话不一定可信,最后问问严总。”
雷响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相信这个消息百分之九十是真的。从王荷秋的口里出来不会有错!”
雷光耀愣然道:
“你不会认为王荷秋跟那什么领导又有一腿吧?”
雷响哑言而笑。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但是,有些传闻无风不起浪,又不得不信。
老哥,这个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仅要找严总,还得找安总。希望安总能说服县里。”
雷光耀答道:
“我支持你!严总那里,到时候你可以直接找她,把实际情况说说。
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利用我的一些人脉资源,找相关领导勾通!”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咒骂声。
雷响一愣,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象今天那人咒骂王荷秋的那个女人。
打开车窗,往外走去。
只见先前骂王荷秋的女子,在不远处游来晃去。
似乎在等着王荷秋的出现。
见雷响默默地往外看,雷光耀愣然问道:
“怎么了?你对女人骂街也感兴趣?”
雷响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个女人骂的是谁吗?她骂的是王荷秋,田福生的情人!”
雷光耀怔怔地看着雷响,似乎不明白其中原由。
雷响说道:
“老哥,九年前松岭镇发生的那起强奸案,你听说过吗?”
雷光耀点了点头。
“有点耳闻,但没有深究。”
雷响诡异一笑。
“当年那个自称被强奸的女子就是王荷秋!”
雷光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啥?王荷秋?”
雷响点了点头。
“当年被王荷秋控告强奸的许介宪,坐了七年的牢,刑满释放后继续申冤,最后平反昭雪。他老婆就找王荷秋算账,骂街的女人就是他老婆。”
雷光耀眨了眨眼睛。
“你想通过王荷秋的这个案子,收拾田福生?”
雷响长长地吁了口气。
“有过这个想法,但是,怕是扯不到一块!我不想去做没有结果的事情!不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今天晚上的遭遇,让我更领教了了田福生的阴险狠毒。如果不清除他,他将成为那份报告施行的最大障碍!”
雷光耀拍了拍雷响的肩膀。
“小子,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咱们等机会!机会来了,他跑不掉的。”
……
在国宁酒店的一房间里。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里边传来一对男女的打情骂俏声……
他们正是田福生和王荷秋。
从包厢出来后,两个人径直来到开好的酒店房间。
两个人洗了鸳鸯澡,在洗澡间里翻云覆雨后,两个人酣畅淋漓地从洗手间里出来。
喜欢在洗手间里做事,是田福生的一大爱好!
王荷秋也有其爱好,两个人在这方面一拍即合,配合极佳。
彼此相互吸引。
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田福生的电话聚然响起。
是方达亮打来的。
田福生没有马上接,而是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是方科长的电话,看来是把那小子搞惦了!
这次把他搞下来了,一直护着他的严晓频也不晚了。
只要朱总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我田某人到公司任个副总不成问题!”
王荷秋把手搭在田福生的肩膀上。
“到时候你得想办法离婚,你答应过我的!”
提到离婚,田福生瞬间没了笑容,没接王荷秋的话。
一把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达亮,把那小子搞惦了?记住,照片一定要拍好,一定要拍到位!这次我要让他死到底!”
电话那端的方达亮沉默片刻,颤声道:
“厂长,雷……雷响现在雷光耀的手上……”
田福生一怔,少倾后声嘶力竭。
“到底怎么回事?一群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达亮颤颤惊惊地把事情经过道了出来。
田福生心里翻腾倒海。
他意识到,今天晚上的晚宴极有可能早被雷光耀盯上,否则,不会恰到好处地进到包厢对雷响进行施救。
对雷光耀的愤恨又增加了几分!
咬牙切齿。
“他们现在还在包厢里吗?”
方达亮回答道:
“我们走了之后,我躲在暗处监视他们。
我看到雷光耀和那二个科长扶着雷响到酒店车库,他们上了雷光耀的车,然后二个科长离开了。
雷光耀和雷响还在车里……厂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实情。”
“说!”
方达亮挪揄片刻。
“雷响今天晚上没有醉!”
田福生猛烈地一顿。
“怎么回事?”
方达亮立即答道:
“两个科长把雷响扶上车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车子并没有离开,车门紧闭,便偷偷地上前去,听到了雷响和雷光耀的对话。
厂长,雷响根本就没醉,他是装的!”
话音落下,田福生一脚就把跟前的椅子踢倒在地。
他也算是个做事稳靠、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就被一个毛头愣子活生生地给骗了!
田福生的牙根都想咬断了!
站在旁边的王荷秋隐隐地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轻轻地拍了拍田福生的肩膀。
田福生从愤怒中愣醒过来。
“达亮,他们现在还在车上吗?”
方达亮回答道:
“现在还在车上,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田福生沉默少倾。
“你听着,你别走远,好好地给我把他们监视好了!再等我电话!邱总知道这个事吗?”
方达亮摇头。
“他不知道雷响装醉,但他知道雷响在雷光耀的手上。”
“好,我知道了!
你尽量在暗处监视,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看着田福生挂了电话,王荷秋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
田福生挥了挥手,没有回答,直接拨打邱大贵的电话。
“喂,田厂长,我正想找你呢。雷响在雷光耀的手上!”
田福生顿了顿。
“达亮已经告诉我了!今天晚上雷响根本就没醉,他是装的!”
邱大贵惊讶。
“啊!”
“别啊了!想办法把这二个人给我清掉,手脚要做得干净些!”
邱大贵瞬间愣住。
放火的事他没少做,可杀人的事,可是他的底线!
他清楚得很,放火不用填命。
杀人可是要填命的!
在省城绑架雷响,朱日兵也要他对他所雇佣的人,斩草除根。
可他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田福生又要他对雷响和雷光耀下杀手,他突然就没了方向!
见邱大贵不吱声,田福生大声道:
“邱总,你在听吗?”
邱大贵愣了愣。
“我在听着呢。田厂长,或许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不至于下杀手。”
田福生瞬间明白邱大贵的意思,阴阴地说道:
“邱总,如果不除掉那两个人,你儿子邱小皮或许判刑更重!
你今天晚上对雷响的威逼利诱,都可以成为他指证你的证据!”
邱大贵愣愣地听着。
不提他儿子还好,一提到他儿子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田福生又说道:
“雷响跟雷光耀的关系,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关系!雷响什么不跟雷光耀说?”
邱大贵愣愣地听着,终于说道:
“我干!但我得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田福生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们现在国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在雷光耀的车上!
你记住,不要在停车场动手!”
邱大贵思忖片刻。
“停车场才是最好的动手机会,那是送他们走的好地方!”
田福生突然就叫了起来。
“大贵!不能在那个地方动手!”
邱大贵一字一顿地问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