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荷秋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宋春艳呆看了半晌,直拨王荷秋的电话。
可电话关机。
宋春艳眉头皱成一团。
吃饭的时候,明明看着王荷秋还在家,怎么现在就不见了,还关了机!
心里满是疑惑,在小区走了一圈,沮丧地回到家里。
可家里还是空空如也。
儿子在省外读大学,家里就只宋春艳和田福生俩个人。
宋春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门响了一起。
田福生满脸红润地走了进来。
边换鞋边说道:
“有电话找我吗?我忘记带电话了。”
宋春艳没好气地憋了田福生一眼。
“你到哪里去了?我就奇怪了,几乎都是吃完饭傍晚的时候,你就失踪……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连着二个问号的质疑,宋春艳以为田福生会卡壳。
没成想田福生一句话就抛了过来。
“你神经病啊?散散步你也东怀疑西怀疑的。”
本来心里就窝着气,被这么一激,宋春艳的火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
“田福生,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背着我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你别怪我!
我会让你这个厂长当不成!”
田福生当然知道宋春艳是什么人。
一个说到做到的母老虎!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心里有鬼,明面上也不能输了气势。
“你去闹吧,最好我这个厂长立即被撤下来!”
宋春艳一愣。
“你他玛的,你还真背着我干那下流的勾当?”
田福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天天想着我去干那些勾当,就是咒我赶紧下台吧?我当不了厂长,对你有什么好处?
到时候,你不仅不是高高在上的厂长夫人,还是被人瞧不起的害老公的恶毒妇人!”
宋春艳一个转身,直接坐到田福生的大腿上,伸手拍了拍田福生的脸。
“别拿这些话来忽悠我!我不吃这套!
有本事,现在咱们来干事!”
说着,就去扯田福生的皮带。
宋春艳经常跟小姐妹闺蜜们在一块儿聊天,怎么防止和对付自己的男人出轨,学了一套又一套。
一是经常要跟自己的男人过夫妻生活,让他没有精力到外面胡搞。
二是男人从外面回来,首先就要他过夫妻生活。如果他昂扬斗志,力大如牛,说明在外面偷吃胡搞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他对你一点儿没有兴趣,且以出差累了拒绝你,完全可以断定他胡搞了!
他偷吃了!
宋春艳扯着要田福生过夫妻生活,就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怀疑和判断。
田福生被宋春艳扯开了皮带,顿时无名火起。
一把推开宋春艳。
“你发什么神经,现在什么时候,说要就要!我又不是种马!”
宋春艳瞬间愣住。
难道田福生真的在外面偷吃了?
冷冷地看着田福生。
“你是没有力气干了吧?刚干完?”
话音落下,门铃声响起。
田福生一愣,宋春艳赶紧收回了手。
往门口看了看。
转头狠狠地瞪了田福生一眼,往门口走去。
门开了,邱大贵笑眯眯地问道:
“春艳,田厂长在家吧?”
宋春艳无精打采。
“在家!”
转身就往楼上去。
邱大贵顾自地走进客厅,看到田福生沉着脸看电视。
想到宋春艳刚才也是臭脸,猜测夫妻俩可能干仗了。
看到邱大贵走进来,田福生换了个坐姿。
“邱总,坐吧。”
邱大贵在田福生的旁边坐下。
邱大贵瞅了一眼楼上,往田福生这边凑了凑。
“田厂长,荷秋那边可能有麻烦。”
田福生一怔,眉头皱了皱。
“什么麻烦?”
邱大贵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传闻许介宪说,他找到了当年跟王荷秋偷情的那个男人,他说他要把那个男人揪出来,一块儿把他跟王荷秋送进监狱。”
田福生不高兴的手一挥。
“不要跟我说传闻的事!要说就来真的,那些传闻我不听,更不可信。”
说着,田福生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二支烟,递一支给邱大贵,自己点上一支猛吸。
邱大贵拿着烟在鼻子上闻了闻,没有马上点。
思忖片刻。
“田厂长,我觉得还是劝荷秋离开松岭,甚至国宁。她呆在这里迟早出问题!”
田福生不动声色地瞅了邱大贵一眼。
“我想她不舍得离开,她那个糖纸厂,还有那些卫生纸小作坊正是赚大钱的时候。”
邱大贵叹了口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不从国宁消失,她的麻烦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我们这些朋友都会牵连进去!”
最后一句,让田福生的心猛地怔了一下。
又猛吸了几口烟,烟雾慢慢从嘴里飘出。
邱大贵拿过火机,点烟,深吸几口,瞅着田福生,吐着烟雾。
少倾,田福生弹了弹烟灰。
“这个事你跟荷秋说过吗?”
邱大贵点头。
“我跟她说过二次,但她不以为然!
她说是相关部门判许介宪坐牢,又不是她判。她自己受到了侵害,当时害怕认错人也是有的。”
田福生沉默不语,一直吸烟。
见田福生没有吱声,邱大贵又说道:
“田厂长,你得给出个主意。这不是开玩笑,到时候我们会一块儿被牵连进去。”
田福生弹了弹烟灰,抬头瞅了邱大贵一眼。
“如果她离开国宁了,她那一摊生意谁帮她打理?”
邱大贵脱口而出。
“帮打理不是法子,我觉得她应该卖掉。”
田福生隐隐地笑了笑。
“有谁愿意接她的那摊子?”
邱大贵想了想。
“如果我忙得过来,我可以接过来。”
田福生把烟蒂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这才是邱大贵想让王荷秋离开的真正原因。
田福生重重地靠在沙发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说,许介宪口中的那个跟荷秋偷情的男人,会是谁呢?”
邱大贵没有吱声,猛地抽着烟。
田福生眼睛瞪瞪地看着他。
吐出大一口烟雾。
邱大贵又往楼上瞅了瞅。
“春艳在家,我们说话方便吗?”
田福生往楼上看了看。
“没事,她在楼上,听不到我们说话。”
邱大贵轻咳了二声,再往田福生这边靠了靠,把声音压得很低。
“许介宪说,他那天晚上在荷秋的家里看到的,是现任松岭糖厂的厂长田福生!”
田福生心里似乎早有准备,仰天一笑。
“不怕他怎么说,拿出证据才是真的!”
邱大贵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田厂长,别小看那个许介宪,他扯上李香香雷响这伙人,就不简单了!”
田福生愕然地看着邱大贵。
“你怎么知道他扯上了雷响?”
邱大贵说道:
“在我们跟许介宪和李香香发生冲突的那天,有人看到在国宁酒店的一间包厢里,许介宪、李香香和雷响在一起。哦,对了,还有雷光耀和一个戴眼镜的一个男子。”
田福生终于坐不住。
这几个人扯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咬着嘴唇愣想了半晌,抬起头来一字一顿。
“想办法再把许介宪送进去,雷响牵连进去更好!
这次一定要做得万无一失,否则,就是你死我活!”
邱大贵一阵惊喜,田福生做出这样的决断,也间接证明了邱大贵的判断。
当年那个跟王荷秋胡搞的必是田福生!
不动声色。
低头而道:
“田厂长,你说怎么弄,全听你的!”
田福生再点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
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道:
“以故意伤害罪把许介宪再送进去,到时候赫探长会配合。还有,李香香也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根。
一定要把她跟雷响紧密联系在一起,然后把雷响连根拨出来。
雷响出来了,雷光耀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一番话说得邱大贵心花怒放。
田福生提到警捕房探长赫建参与进来,更让邱大贵兴奋。
有警捕参与,没有搞不惦的事!
这天晚上,邱大贵和田福生密谋布局了二个多小时。
……
这天中午下班后,雷响怀揣着五千元钱来到吴龙刚的家。
吴龙刚被开除后,没有经济来源,自告奋勇跟踪监视田福生。
看到雷响亲自到家里来,吴龙刚甚是激动。
“小雷厂长,有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又麻烦你跑一趟。”
雷响笑了笑。
“这个事必须要当面说啊。这五千元你先拿着,你每天跟踪田福生也要吃饭。”
吴龙刚连连摆手。
“小雷厂长,你太客气了,不用的!虽然现在没有收入,但我还是有些积蓄的。”
雷响把吴龙刚的手拿开,把钱放到桌子上。
“坐吃山空啊!这钱你先拿着,用完了你告诉我。”
说话间,吴龙刚的父母相继回来。
打过招呼,两个老人顾自忙去。
吴龙刚说道:
“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我被开除的事,我每天出去跟踪田福生,我就告诉他们我上班去了!”
雷响拍了拍吴龙刚的肩膀。
“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重返警捕队伍!但需要时间!”
吴龙刚连声道谢。
雷响转了话题。
“这二天田福生有什么动静?”
吴龙刚说道:
“上班下班都很正常。他跟王荷秋约会,似乎都在王荷秋的别墅里,在外面几乎为零。
所以,要抓现场可能有些难度!”
雷响眼睛瞪大。
“你说的是在城里的金辉家园别墅小区吗?”
吴龙刚点头。
“对,就是那里!”
雷响隐隐地笑了。
“这更好办!田福生、邱大贵和王荷秋都住在里边,田福生的老婆去抓现场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