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里的男人在催他进去,宋吟脸上的表情荡然无存,他一只手搭在蓬门上,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地站在原地。
以前宋吟在古书上看过,古代的厕所大多都建设不便,上一次还有高危的风险。
而兰濯池就站在那里,舒展着两条长腿,腹部紧绷,极其痛苦地用那条修长的手覆住头部,他脖子上沾满了潮湿的汗,等了一会又压抑着转头:“陛下,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要看,”宋吟马上把目光瞥到别处,他把手从蓬门上放下来,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放到眼睛上捂住,“我是来叫你出去的,我已经把话传给了你,我要走了。”
兰濯池脖子上的青筋崩了崩,跳了跳,他压着呼吸看向门口的小皇帝:“出不去,刚才说了,不帮我就今天就干不了活。”
宋吟油盐不进:“那我把你的话传给吴夫人。”
他嘟囔完就要匆匆忙忙转身,留兰濯池一个人自食其力。
茅厕外面还有人在哭丧,各式各样的哭声,宋吟实在没心情多待,但兰濯池是见惯了尸体,甚至上手过的死尸比吃进的油盐还多的人,他根本毫无感触。
宋吟刚走出去要把蓬门关上,里面的男人就那样出来了,不加掩饰,也毫不收拾整理,刚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眼睛深黑地迈向他。
宋吟呆住了。
虽然都是男人,但也不要太不遮掩啊?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他脑子急速地刷新着对兰濯池的认知,忍不住把目光挪到兰濯池的身上。
兰濯池肩膀平阔,双手长,两条腿更长,裤腰上的肌肉一块垒着一块,是比画报上还要好看的线条,一张脸微湿,走在路上会有许多人回头看。
兰濯池一手把于胶怜拉进来,甚至不怕别人会不会看到,连蓬门都没去关,是门自己回弹合上的。
苦的是这里没有别人,宋吟鼻尖充满浑浊的气味,他慌张想后退,被兰濯池强劲的呼吸打在脸上:“小皇帝,我是因为你这样的,你帮不帮我?”
宋吟抬手抵住他有衣服的地方,一脸莫名其妙:“我哪样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在进来之前都不知道是你,你……你自己解决吧,我还有地方要去。”
兰濯池脖子起了更多压抑的青筋,干扰着那张脸的表情都微微扭曲,他眼眶通红,看向衣服上阻止他靠近的一只手。
像他徒弟常常买的黏糕。
又软又黏又白,适合用来每一天辛苦做完棺材以后犒劳自己。
不过他有些耐不住于胶怜,在于胶怜手里他估计不到一刻就会吐,但次数会多。
大概会让小皇帝一次次哭着承接他吐出的水,直到手掌破皮。
当然兰濯池更想让后面的嘴接。
但还不行。
那样做只会带给他一时的往生极乐,却丝毫不利于以后的长久发展,只会让小皇帝怕他躲他,从此避着不见他,而他会因此每天心神不宁做不成义庄的事,还会从此被剥夺独
占拥有小皇帝的机会,说不定在往后的哪一天还会看到小皇帝和其他情夫亲亲我我。
兰濯池表情不变,自虐一般在脑中过了一遍利弊,又自虐地压下更可耻不堪的想法,他平下呼吸:“就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让我闻着你的味道。”
宋吟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更惊了,他一步不让,小声嘟囔:那也不行,我得走……?_[(”
而且他今天巳时出的宫,在街上来来回回走,手上碰过找回的铜钱,不经意地摸过各个角落,身上早脏了,还出了汗,味道不好闻。
兰濯池垂下眼眸,已经不再理会于胶怜的嘀咕,他抬手扶上,在几个来回中吐了水。
下一刻他整理好身上衣服,推开门:“走吧。”
宋吟一脸讶然。
这就结束了??
……
吴家儿子去世的消息传遍街坊邻角,仅仅只过了一刻钟,这遍地白的地方又围了许多人。
陆卿尘似乎不太喜欢和人接近,他一个人笔直站在刚才宋吟待的角落,只用一只手拎着小皇帝塞给他的所有东西,眼皮不抬地等着人。
于胶怜去了一刻钟后回来了,头发似乎有些蓬乱,他挤出拥挤的吴家大门,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抬手拨开头发,眼睛不敢看别人,也很怕别人看他。
一会功夫于胶怜已经回到了陆卿尘的身边,他接过陆卿尘手上的东西,紧接着就说要走,语气急匆匆的,像是晚一秒会发生大事。
陆卿尘面无表情,他低头看着于胶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立不动。
宋吟转头走了两步发现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发现陆卿尘还站在原地,他转身走回去,一脸疑惑:“怎么了?还有事情没做?”
陆卿尘无声无息看着他,在宋吟都要被看迷惑了的时候,陆卿尘忽然伸出两根仿佛雕塑品的修长手指,夹出宋吟腰边别着一个深红布袋。
宋吟抬头看到陆卿尘手中的东西,愣了愣,脸颊到眼角漫上一点红,那袋子里装的是铜镜,是于胶怜经常备在身上的那一把。
他本来不想带,系统却说于胶怜每天都带,他不带太反常,所以他才带着。
一次都没用,却被陆卿尘拿出来说了一次。
现在陆卿尘还直接拿到面前,他脸上没有表情,拿着那一面铜镜转了个弯,照出宋吟的脸:“眼睛是红的。”
宋吟下意识去看铜镜里的自己,确实有点红。
刚才目睹了右相寡嫂的浪荡,他有点被震惊到,情绪一满就容易眼睛红,宋吟反手扣住铜镜,把它放回到袋子里:“没事,里面有人在烧纸,有些呛到了,过一会就好。”
陆卿尘气息冷冷的,不知信还是没信,他目光在宋吟脸上扫了一圈,抬眸看向吴家的大门口。
兰濯池出来了。
男人肩宽身长,是十里八方都找不出相似的气质,深得一些人的喜爱,他在众多注视中走出来,动作和走路幅度都有些迟缓闲慢,像刚刚做
过放松的事,此时精神头好得轻易就能看出来。
他注意到了这边,眉梢微挑地朝于胶怜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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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有人拉着推车一路小跑过来,风尘仆仆站定在兰濯池面前叫了他一声师父。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能听到,”兰濯池训了小徒弟一声,他扣了扣长指,朝里一指,“吴老三的棺材子在里面,你和小全一起去搬,午饭前搬回到义庄。”
小徒弟听出兰濯池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很没眼色问:“那师傅你呢?”
兰濯池曲手一拍小徒弟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只把小徒弟拍着往前走了一步,他答非所问:“赶紧去,吴老三家里有钱,做得好能多给铜钱,你前些天说想买肉吃,这一单做成,你能吃到撑。”
小徒弟被兰濯池抛出的甜头迷昏了头脑,他流着口水说这就去搬,完全忘了问师父为什么玩忽职守。
兰濯池支开小徒弟,撩起眼皮,朝宋吟那边走去,本来想跑走的宋吟被他一脚追上,只能无语停下来:“干嘛啊?”
“没干嘛,见到熟悉的人过来打招呼而已,”兰濯池语气自然,说得好像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你们准备去哪?”
宋吟背过了手,他刚才明明没有真的碰上,但眼睁睁看了一刻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现在感觉手心有些黏乎乎的,www.youxs.org,刚要说:“我们准备回……”
宫这个字还在嘴里,宋吟忽然看到吴家大门里面,有个小孩跑到一扇门前想要推门进去,却没进成,莫名其妙,十分反常地,突然平地往后摔了个屁股墩。
宋吟亲眼目睹了他摔倒的过程,所以也看到了没有任何人去推小孩,可小孩就是倒了,似乎有人从正面推了他一把,阻止他进去。
但他前面是一扇门,后面是离他有数十步远的吴家人,都在应付外面的来宾,没有一个人真的上手推了他……
难道是杨继晁?
宋吟突然醒悟,这里没有活人推小孩,但有一个鬼魂能随时作乱。
杨继晁为什么不让小孩进?
那间房里有东西,生人不能进?
“陛下,”宋吟思考得忘记了说话,面前的兰濯池忽然俯身跟他咬耳朵似的,沉声问,“你在发什么呆?吴家里有你看上的下一个情夫?”
兰濯池声音很低,为了避免有人在听识破于胶怜的身份,也避免陆卿尘听见,他每一个字都放得很轻,只有最后两个字强调般重了些。
宋吟满心想着里面那间屋子,没听清兰濯池说了什么,下意识嗯了一声,他唇角微抿,尾调扬起得不太明显,落在兰濯池耳中就变成了肯定。
兰濯池表情一下变差,他神色冷冷道:“据我所知,吴家老大是个半身不举的残废,今年四十好几,吴家老二是个头脑简单的白痴,虽然钱多但不是断袖,前段时间还在追一个姑娘,没追成,因为写的情诗狗屁不通,陛下最近对我忽远忽近,就是看上了那些人,想换换口味
?”
宋吟刚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听到兰濯池最后一句话,他没搞懂兰濯池在说换什么口味,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在兰濯池变得像是一头吃人恶狼的眼神中朝吴家那边走去。
今天出宫之前宋吟和陆卿尘说过要去林子里,但他此时去的地方却全然不是去林子的路,陆卿尘抬眸看了兰濯池一眼,辨不出表情,动身跟上了宋吟。
惹人兴奋的气味远走,兰濯池呼吸隐忍地站在原地,眼中又出了一根血丝,他这几天总是在于胶怜这个艳鬼身上受气,说什么承认什么,难道真看上了那个残废或者白痴?
残废能满足他吗,能把他抱膝盖上颠?还是转了性,用手用嘴就能吐。
兰濯池生生把自己想得气笑,他咬破舌尖,转身再次走向吴家门口的小皇帝,看看接下来这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吴家现在忙上忙下每个人都忙得很,院子里有人在搬尸体,搬的过程不是很顺利,总有些伤心过度的吴家人想最后看一眼,刚搬起来就让放下,来来回回没个尽头。
吴夫人则是在门口一个个劝散众人,她刚才哭得筋疲力尽,说话也没什么气力,倒是还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宋吟刚走到门口,她就劝:“回去吧,吾儿马上就要被搬走了。”
宋吟没走,他用余光看着院子里的房子,看那小孩不信邪地再次想推门又被推倒,最后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被赶来的仆从抱走。
他吞了吞口水:“吴夫人,我路过此地听说您家儿子死得奇怪,就想进来看一看,我会看一些风水和卦象,说不定能查出是不是有鬼祟进了您家,害死了您的儿子。”
吴夫人闻言停下了擦眼角的动作,那副衰老的面孔露出了惊疑,是对宋吟来历的疑惑,刚才叫宋吟传话时她没看脸,现在完全认不出来。
她没说话,转着眼珠看了看宋吟身边的陆卿尘,宋吟赶忙说:“他是我徒弟,他也很厉害。”
陆卿尘身形顿了下,他目光深沉地看了宋吟一眼,看到宋吟眼汪汪看着他,他忍下头疼,冷恹恹接话:“是,我是徒弟。”
一般有些手段的人都会收徒弟,宋吟这是在给自己立厉害人设,吴夫人脸上的狐疑果然退了一些,但还是没让出门口,她慢慢移动目光,语调惊讶:“兰师傅?”
兰濯池是附近有名的义庄师傅,吴夫人当初就是在其他富豪那里被举荐了兰濯池,她对兰濯池很信任,她看出来兰濯池和这位模样极好的小公子认识,于是问:“这位是你的……”
宋吟咬了下嘴里的肉,他抬头去看兰濯池。
兰濯池看到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哦,他是我嫂子,是挺厉害的,吴夫人不如让他进去看看,说不准真能看出什么门道。”
宋吟眼前一黑,什么嫂子啊。
这个朝代风气还不盛行断袖,即便有也是藏着掖着生怕暴露出来被人耻笑被父母抄棍子打断腿,兰濯池这么直白说出来,让吴夫人尴尬地攥了一下手帕。
“是兰师傅信任的人便好
,”吴夫人见惯了风霜,一秒收起了异色,她忧愁地叹了口气,“我一直没敢提,但听家里仆从说,吾儿确实死得很是蹊跷,他平时不会伤害自己的,脑子方面也正常,昨晚不知怎么就……”
宋吟暂时没去理兰濯池胡扯的东西,他连忙说:吴夫人,让我去您儿子房间看一看,恐是真招惹了邪祟,如果不尽快驱赶,怕会伤到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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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夫人听到这番话,吓得朱唇一颤,她捏着帕子让出道:“那请小公子快进来瞧一瞧,吾儿的房间就在那,他每天都会回来睡觉。”
宋吟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刚才小孩想进的那一间,他走到房间门口拿出油灯擦亮,发现油灯的火苗比一开始还旺,张牙舞爪地摇曳着。
这说明杨继晁离他很近很近,就在他几步之远,说不定现在就飘在半空看着他。
宋吟试探着伸出了手,放到了门上,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没受到任何阻拦,他继续退,直到把门全部推开进到门内,都顺顺利利的。
宋吟目光中隐匿着茫然,他朝半空望了一眼,又收回来,进到房间里看。
院子里的人被仆从请走了七七八八,有些冷清下来,小徒弟也总算能把那具尸体搬上推车送去义庄,吴夫人吩咐吓人去准备些果实,随后跟着进了房,陆卿尘和兰濯池在她之后也进了门。
冷风吹卷着地上的纸钱,没人看见窗外有一道灰墨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一条蛇尾压着草丛发出了丝丝声。
吴家老三的房间虽然比起皇宫要简陋太多,但比普通人家好得不止一倍,空间很大,床榻能放下两个人,床被也是吴夫人找人买来最好的。
宋吟得到吴夫人同意之后,拉开房里的抽屉看了看,拉开第一个抽屉,宋吟就看到一摞的书,大多是一些志怪话本。
吴夫人在旁边出声:“吾儿平时不爱看书,前几天突然买回来一大堆来看,看书是好事,我虽然奇怪但也没问过他。”
宋吟点了点头,话本上没有灰尘,还有一些被折角做了标注,看来吴家老三经常翻阅,他翻开其中一本被折角最多的,随便翻到一页,一眼看到上面被划起来的地方。
卷九十九《蛇谱》:“人蛇,长七尺,色如墨。蛇头、蛇尾、蛇身,尾长尺许,而人足人手,长三尺。人立而行,出则群相聚,遇人辄嘻笑,笑已即转噬。然行甚迟,闻其笑即速奔可脱。”
人蛇……
吴家老三也遇见了人蛇?
为什么要狂搜集人蛇的相关信息,他的死也和人蛇怪有关?
宋吟暂时想不出缘由,他继续在房间里走动。陆卿尘和兰濯池对吴家老三的死不感兴趣,只在门口百无聊赖等,而吴夫人则是进到屋里后触景伤情,到处看看摸摸。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一声突兀的响声,众人回头看,发现是桌子上的空果盆掉了下去。
宋吟就在这个桌子旁边,但他当时在看别处,并没有碰到桌上的东西,其他人更不可能,都离这很远,谁都没有碰过,
那么只能是这间屋里存在的一个鬼魂,杨继晁。
宋吟揽下了锅,他朝吴夫人抱歉笑了笑,说太着急不小心碰掉了东西,叫吴夫人别见怪,接着他低头把那个果盆捡起来放回原位。
一边放一边若有所思看向桌面,宋吟看到桌角用砚台压着一张纸,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刚想问,吴夫人就走过来。
她只瞟了一眼,眼中又凄厉地犯起了水雾,哽咽道:“这是吾儿的生辰八字,前些天我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媒婆向我要的,我还没给出去人就……”
宋吟没想触及别人的伤心事,他安抚了两句,记下了上面的八字信息,又去其他地方看了看。
但这之后杨继晁再没搞幺蛾子提醒他什么,宋吟也没在屋子里再找到值得关注的线索,吴夫人吩咐下去的仆从端着果盆进了屋,将那盆盛满水嫩果子的瓷盘放到了桌子上,悄然退出去。
吴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她推了一下果盆,招呼宋吟:“先吃点果子再看吧。”
宋吟谢过吴夫人,但他没有吃的胃口,他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吴夫人,我借用一下厕所。”
他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只有杨继晁故意弄掉果盆让他注意到了桌上的八字,杨继晁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吴家老三的八字?
宋吟暂时没有头绪。
吴夫人不限制宋吟的行动,她用哭沙的嗓音应了声,继续用伤心的目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时不时用保养得当的手摸一摸。
不过她毕竟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不好一直晾着两个客人,她伤神了一会便想向兰濯池搭话。
但想是想,她一时却想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她和兰濯池在此之前并没有交情,不了解兰濯池。
她攥着手帕想了想,生硬地开口问道:“兰师傅,你嫂子好像还很年轻,你们关系好吗?”
兰濯池倚着墙壁,听到问话他抬起了眼皮,喉结滚动了一下,笑着说:“以前很好,现在不知道和我闹什么别扭,有些生疏了。”
吴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地闭上了嘴,她心里犯嘀咕,嫂子和小叔子之间用闹别扭来说,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兰濯池靠了一会墙突然站直朝外走,身体略微有些紧绷,他以前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癖好,听到吴夫人于胶怜是他嫂子,他浑身兴奋得颤抖,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他起身朝门外走,准备再解决一次。
他不要面子,那些空物一文不值。
兰濯池快步走到门口,只是还没走出去,身前就突然被一个跑进来的仆从撞了一下,他皱眉看去,只见那仆从满头是汗,看到是他眼睛都亮了亮。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兰师傅,我刚才,我刚才看到……”
兰濯池呼吸很紧,他现在没什么闲心顾别的,尤其是这仆从说话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句话重复多次,他多少有些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看到什么了这么着急?”
仆从扶着门框咳嗽了两声,终于喘上了气,他把后面的那句话补完:“我看到有东西闯进院子,把你嫂子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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