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是学生吧?你花三百块钱,买一个假的斗彩鸡缸杯,干什么?回家怎么交待?”
叶知秋点点头:“我爷爷喜欢收集古董,但是唯独没有成化斗彩鸡缸杯,即使是赝品,也不要紧!”
“他早就告诉我们这些孙子孙女,若是在外边遇到了成化斗彩鸡缸杯,只要保存相对完好的,就给他带回去!”
“至于这笔钱,我就说花了三千,嘿嘿!”
叶知秋故作神秘的一笑。
老板后悔不已:“小兄弟,要不咱们重新交易,你说花了三万,回去报十万!零花钱不是更多了?”
叶知秋心中暗骂,这家伙心真黑!
他摇了摇头:“那不行,差的太多了,爷爷要是不补偿给我,那我不是亏死了?”
老板也知道,自己的主意不怎么样,他也不再多说。
“你们大学生,要是想淘一些宝贝的话,最好还是选这些玉石、玛瑙之类的物品!”老板又卖力的推销着。
叶知秋摇了摇头:“不了!我根本不懂古董,根本不知道真假!若不是我爷爷的嘱咐,我连这只鸡缸杯都不要!”
地上那堆都是赝品,自己要他干什么?
叶知秋转身就走。
坐进车里时,他仍然激动不已。
价值一点二亿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叶知秋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发现上亿的古董文物,会非常困难。想要拿到手,更是难如登天,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叶知秋再次端详着那只鸡缸杯,叹息道:“可惜了,若是没有这只缺口,价格至少能飙升到一点五亿!”
他略一沉吟,将鸡缸杯装进包里,用棉花、泡沫、海绵、布条等包好,放在副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向古董店赶回去。
到了店外,叶知秋下了车,拎着皮包径直走进去。
白昊天正在教授徐娇娇如何鉴定明朝的瓷器,两人见他进来,都起身道:“老板,你来了!”
今天白昊天收获颇丰,花五十万,收了一个乡下老农送上来的一只元青花瓷瓷瓶,有些破损,但市场价格在一千万左右。
他又收了一块南北朝时期的玉貔貅,花了二十万,明年水涨船高,应该能够达到五十万。
徐娇娇也有收获,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手中,花五万块,买了一块红山猪龙玉佩。
叶知秋对两个人夸赞不已。
“不错!不错!我们的生意也走上正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皮包里拿出那只斗彩鸡缸杯。
白昊天扫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成化斗彩鸡缸杯?”
他双目瞪得溜圆,半天反应不过来。
徐娇娇也是目瞪口呆,凡是多少了解一点古董的,无不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这几个字在古董圈中的含金量。
说它是陶瓷中的青铜器,也丝毫不为过。
白昊天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双眼紧紧凝视着鸡缸杯。
外壁有两组彩绘纹饰,第一组,只有一只公鸡,一只母鸡,站在草地上。
另外一组,是一只大公鸡在前面引颈高歌,不远处,一只母鸡带领着五只小鸡仔儿,在土里刨食吃。
虽然色泽已经有点暗淡,但是姿态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这是真品!真品!”
白昊天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来,激动不已。
“我在京城时,曾经见到过一只保存完好的斗彩鸡缸杯,工艺和这一模一样!”
他扫了一眼那个缺口,“可惜,若是完好的话,至少还能多卖出三千万!”
叶知秋开口道:“老白,你有没有认识会修补文物的大师?”
白昊天摇了摇头:“我认识的那些,都在京城!我们江海市没有一位修补大师,别说江海了,就是整个江北省,可能也没有一个!”
“全国最有名的顶级文物修补大师,一共不过两千名,都云集在京城!”
叶知秋心中暗叹,总不能为了这么一只鸡缸杯,就去一趟京城。
再说了,那些大师德高望重,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拜访,轮到自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白昊天看出他的想法,道:“为了一件文物,我们去求一个大师,这人情实在不划算!不如等我们破损的文物多了,一起送过去!”
“我也这么想的!”叶知秋微微点头,心中突然想到,如果有机会,能学文物修补技术,就不用总求别人了。
“白大师,你怎么说这是鸡缸杯是真的,而不是赝品呢?”徐娇娇忽然道。
“后人模仿,掌握不好具体的尺寸,康熙朝的仿品,都比真品稍微高一些,而底径,又小一些!”
白大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底部。
“它足边没上釉的部分,要比正品略宽一些!”
白昊天又指着底足中心的几个字。
“清朝的字迹,要比这个粗重一些!因为他们上色过浓,纹饰显得比较呆板,根本没有半点灵气,完全不像这两幅画面似的,活灵活现!”
徐娇娇似懂非懂:“想不到一个皇帝老儿的东西,简直比一栋别墅还要昂贵许多!”
白昊天笑道:“只有咱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古董的价值,比这高的,多着呢!”
他双手轻轻捧着那只残破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放在一楼货架最中间的格子里,用钢化玻璃封好,这是店里的最佳位置,任何一个进来的顾客,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老白,娇娇,以后每天下班前,一定都要将这些值钱的古董,都收进保险柜里!”
两人急忙点头答应。
老白忽然又道:“老板,你最好尽快雇几名保镖,不管白天黑天,都有人看守!”
“以后随着我们收集的古董越来越多,肯定会引来不少心怀叵测的歹徒,他们铤而走险,要是一下子把整个店都端了,你所有的心血和金钱,全部付诸东流了!”
“老白,我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叶知秋点头道。
“以前店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无所谓!从今以后,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