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
闻声,上官宏直视着那名护卫。
护卫忙又仔细看了看,确定后,赶紧低头回复。
“是的老爷,她以前就是咱们府上的侍女阿珍。”
“阿珍?”
上官宏皱眉。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倒是上官夫人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那个卖身葬父来到我们家的小姑娘?”
“没错。”护卫忙点头。
“可她不是已经离府了吗?”上官夫人一脸疑惑,“怎么会死在枯井之中?”
这个阿珍她的印象还蛮深的。
当时,是她将人从街上带回来的。
那小姑娘的身世十分可怜,大雪天,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身边还有父亲的尸体。
她于心不忍,便让人帮忙将其父亲安葬,然后将人带回了府中。
后来,她见对方有经商才能,便撕了对方的卖身契,允其出府了。
可明明已经出府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厉鬼藏在府中的枯井中?
哦,不对,当时对方离府之时,这口井好像还可以正常使用!
难不成,是因为她掉入了井中,后面这口井才开始废弃的?
听到上官夫人的疑问,被困住已经稍稍恢复理智的红衣女鬼阿珍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还夹杂着一丝悲伤和怨恨。
“呵呵,我为什么会死在这枯井之中,还不是拜那姓杨的所赐!”
姓杨的?
上官墨当即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管家杨伯?”
女鬼看他一眼,点点头。
“姓杨的,看起来慈善和蔼,在我刚入府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对我照顾有加,我对他很是感激。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女鬼阿珍嗓音发紧,满目恨意。
“在我即将离府的前一日,姓杨的找到我,说是准备了一些礼物给我。他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父亲了,平日又总是笑眯眯,很是随和,我便没有防备,只觉得这人真是心善。
去到他房中,他骗我喝下了一杯水。
紧接着,我的身体就起了变化。
等我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逃跑时,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露出了他那丑恶的样子。
我就被...被他...”
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女鬼阿珍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但是在场的人都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被他凌辱之后,我心中愤慨,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怕我揭发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将我的尸体丢入了井中。只是,他并不知道,在房间的时候,我并没有完全断气,所以,我先是被他捅了好几刀,随后又被活生生溺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心中的愤怒才会达到顶峰,演变成了厉鬼。
听着阿珍的话,在场的人都张了张嘴,显然是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
“杨伯居然是这种人?”
“真是没想到啊,平日里那么慈善的人私底下竟然这么变态无耻!”
“我记得当时好像就是杨伯说这井底的水不干净,不能用才将这井给废掉的,原来真实原因是他杀人抛尸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细思极恐!”
“嘁,这杨伯死的也不冤啊,一把年纪了还乱来,真是畜生,以前还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这样的事,死得好!”
最后,沈初瑾将女鬼阿珍送入了地府。
虽然她死得很冤,也很惨,但她毕竟害死了两条人命。
沈初瑾不会让她灰飞烟灭,但该受到的惩罚肯定也不会少。
对此,阿珍毫不在意。
亲手报了仇,她也无憾了。
整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上官宏万分感激,拿出了酬金。
沈初瑾没有扭捏,照单全收。
“沈姑娘,请在府中多住几日,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感谢您一番。”
沈初瑾没同意。
“不用了,我只是路过此处,不便多留。”
说罢,直接抽身离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上官墨皱紧了眉头。
他忙追了出去。
在门口,他终于追上了。
“沈姑娘,等等。”
闻声,沈初瑾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看向他。
“上官公子还有何事?”
上官墨哑言。
何事?
他没有事,只是...不想她离开而已。
他挠挠脑袋,耳根有些发烫。
“那个...你能留下来吗?”
沈初瑾:“不能。”
她还要四处历练,怎可停在一处。
上官墨的嘴角扯了扯。
好...直接...
“那我能跟你一起走吗?”上官墨期待地望着沈初瑾。
沈初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上官公子,我这一路上遇到的基本上都是今晚这种厉害的厉鬼,你手无缚鸡之力,不适合跟我一起。”
上官墨:......
扎心了。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初瑾离开。
对方走得毫不犹豫,他的心却像是跟着对方一起离开了似的。
以至于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做梦都能梦到对方揽着他的腰,从天而降的画面。
他觉得自已疯了。
小厮说肯定是因为他年纪到了,该有女人了。
于是,他找了好多女人,个顶个的漂亮,什么样貌脾性的都有,甚至还找了和沈初瑾气质差不多的。
但最终,他一个都下不去嘴,连碰一下都觉得十分不自在,便全都给轰走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不知不觉,小半年过去了。
这天,一帮面色严肃的官兵闯入了府中。
清差大臣下令将府中所有人缉拿归案,说他爹贪墨官银,数量巨大,还徇私舞弊,证据确凿。
府中所有人下狱流放,府中财产尽数抄没充公。
一时间,昔日辉煌的刺史府变得破败萧条。
他被关押在了监牢里,暗无天日。
当天晚上,他的死对头就让人将他从原本的监牢带到了另外一个满是刑具的单独牢房。
对方公报私仇,借着拷问他府中还有没有额外钱财,肆意虐打他。
“不说是吧,给我打!狠狠地打!”
对方依旧一身青袍,脸上带着狞笑,指挥着衙役,用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他。
似乎不过瘾,他推开衙役,夺过对方手中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