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粥?半个小时能消除?”江以宁反问,道:“你走后几个小时,我看她手腕都是红肿的。江柔,都到现在了,你还在撒谎?”
江以宁脸上满是怒气。
江柔委屈道,“当时我喝了一口粥的,绝对是温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调监控看!至于她的手,为什么红肿那么久,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与同情,故意趁着我离开后,自己泼了自己一碗滚粥呢?”
“你是我亲姐姐!你不信我,反而信一个外人?”
江柔发狠地把怀里的花,丢在了地上。
“算了,你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你想怎么惩罚我?用热粥浇回来吗?好啊……”
她说着话,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壶刚泡好的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不顾一切的挣扎着站起来。
拖着行动不放的腿,拎起茶壶,就要往自己的身上倒。
一旁的佣人吓坏了,赶忙上前阻拦,“江二小姐,这使不得呀。刚煮开的水,能烫掉你一层皮。”
“烫掉一层皮,算得了什么?只要姐姐能出心头的气,我愿意!”江柔推开佣人,又要自虐。
江以宁一步上前,抢下了玻璃茶壶。
嘭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江柔,不要试图吓唬我!”江以宁怒吼,“我不吃你的苦肉计!马上向管家道歉!以后都不许再对任何人无礼!”
“我不!”
江柔嘴硬。
江以宁指着门口,说:“那你就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自负、目中无人的野蛮人!”
江柔听言,不由得愣住了。
“你为了一个女佣,要把我赶出门?”
“我说了,我把你留下来,只是保住你这条命。咱们俩的姐妹情,早被你耗光了。”江以宁一字一句道。
江柔怔怔的望着她片刻,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话说完,她冷着脸。
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江以宁没有阻拦。
客厅里,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管家默默地走到江以宁跟前,低声道:“少奶奶,我的确给二小姐,准备了比较清淡的早餐,可这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好。而且,我也的确是被她泼的,我没撒谎……更没自己泼自己。”
以前,她的确在江以宁跟前,耍过小心思。
可自从见识过江以宁的手腕,哪里还敢欺瞒她?
任何事……
她都是按照江以宁的吩咐,老老实实去做的。
江以宁瞥了她一眼,说:“用不着战战兢兢地,我说了,我跟江柔的姐妹情已尽。你们把她当成我的普通病人即可,不必对她低声下气。”
“是。”
管家颔首。
而在两人交谈的期间——
江柔已经收拾好东西,神情痛苦的拖着,走下了楼梯。
佣人上前想帮她忙,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用你们可怜我,我自己走。”
话说完,她又拖着行李,朝着陆家大厅外走。
经过江以宁身边时。
她的右脚被行李箱绊住,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下巴也磕碰到了行李箱,满口的血喷涌而出。
江柔缓慢的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之后……
抬眸望着眼前一脸漠然的江以宁,崩溃的大哭:“你还有没有心?这么对你的亲妹妹,你良心过得去吗?”
“都是你自己作的,却问我有没有良心?江柔,你想继续留在陆家治病,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胡闹。否则,你要离开,没人拦着你。”
江以宁说完,吩咐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不要围在这里,闲着没事。
佣人赶忙去做别的事。
江以宁也不打算搭理江柔,转身要去楼上。
江柔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语气不甘的对管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用粥泼你!”
管家讷讷的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江柔看向江以宁,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江以宁冷冷的回答:“江柔,我只讲对错,不讲亲情。这次,念在你是初犯,并且没造成太大问题,我暂且忍了你。若是你后续再犯,我绝不会给你留情面的。”
江柔听到这话,心里憋屈的要爆炸了。
以往,只要她随便掉几滴眼泪,跟姐姐卖乖。
姐姐便会依着她。
可现在呢……
自己中了寒毒,被一个佣人欺负,右腿还断掉了。
姐姐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要求她向一个女佣道歉。
都是陆执,让姐姐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江柔更加坚定了,要让江以宁离开陆执的心。
……
与此同时——
帝都,贺家。
应容颜接连几天来贺家,为贺夫人做治疗,都没什么起色。
贺夫人发脾气道,“这算哪门子的神医徒弟?还不如江以宁十分之一呢……每次以宁为我按摩后,我的头痛都会减轻大半。贺苍霖,你马上去A市,把以宁给我请过来。不然,我就自己飞过去,麻烦她继续帮我治疗。”
“妈,江以宁是治标不治本,应医生说了,她现在为你调理体质呢。只要再等一个月,时机成熟了,她为你做手术,能马上铲除你身体里的病灶。保证您以后都健健康康,绝对不会再犯头痛病。”
贺苍霖温声劝道。
贺夫人听这话,都听得腻歪了。
她等不了了。
“你给我出去!”
贺夫人站起来,赶儿子离开。
贺苍霖被推出了房门。
关上房间的门,贺夫人掏出手机,拨通了江以宁的电话号码。
A市这边,江以宁还在生闷气呢,接到贺夫人的电话,调整了下语调,问:“贺夫人有什么事吗?”
贺夫人把最近神医为自己治疗,却没任何进展的事,说给了她听。
但她没提应容颜的名字。
因为,贺苍霖再三提醒她,不要对外公开应容颜的真实身份。
江以宁淡声开口,询问了她,应容颜具体都用什么药,为她做了治疗。
贺夫人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
江以宁听到,觉得格外奇怪。
她已经把贺夫人的病况,整理成资料,都交给贺家的人了。他们也应该转达给了现在贺夫人的医生。
按道理说,即便这医生不愿意完全按照她的药方来,想自己调整一部分。可也不应该,把全部的都换掉,一点都不保留吧?
这医生给贺夫人开的药,明显不对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