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上,沈鑫一边开车,一边透过车窗,看了眼擦身而过的suv,奇怪地道:“这么晚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能看到其他人,真是奇怪。”
“无须在意其他小事。”沈泽言坐在副驾驶位,沉声道:“现在首要目标是杀了陈非,为曹子尘报仇。”
沈鑫神色一正,道:“根据消息,陈飞宇到了废弃炼钢厂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面做什么。”
突然,坐在后排一直闭目养神的曹衍忠突然睁开眼,道:“废弃炼钢厂?那里很有少人出现,是斩杀陈非的最佳地点。”
“看来连老天都帮着我们,陈非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沈泽言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废弃炼钢厂内,陈飞宇一道剑气射向苏先生。
“你区区‘宗师后期’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对我产生威胁。”苏先生神色轻蔑,等到陈飞宇的剑气袭到跟前时,突然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瞬间将剑气击的粉碎。
方玉达大喜,高声道:“苏先生天下无敌!”
苏先生呵呵而笑,眉宇间有一丝得意,道:“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但击败甚至是擒下陈飞宇,却是轻而易举。”
柳天凤神色担忧,如果陈飞宇没有被秘法反噬,想要击杀苏先生手到擒来,可是现在,已经实力大幅度下降的陈飞宇,又要怎么做才能抵挡得住一位“传奇中期”强者的攻势?
陈飞宇神色不变,甚至眉宇间胜券在握,他的武道境界的确下跌了,可不代表他面对苏先生就束手无措,至少,陈飞宇强悍的精神力,就足以轻易击败苏先生,一如在东瀛海宁岛上,陈飞宇用精神力轻而易举击败柳家的雷傲。
此刻,苏先生收敛起笑容,暗中运转体内真气,做好战斗的准备,高傲道:“白阳宗苏文将一会阁下高招!”
他刚说完,轻喝一声,一股强悍的气势瞬间席卷整个炼钢厂,而他上半身的衣物,“刺啦”一声爆裂纷飞,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紧接着,他突然启动,向陈飞宇冲去!
魁梧的身躯,强悍的气势,无穷的爆发力,仿佛一辆人形坦克,带给所有人强大的压迫感。
柳天凤花容失色。
陈飞宇眼中惊奇一闪而过,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甚至连防御的举动都没有,突然喊道:“等一下!”
“嗯?”
苏文将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强者,这么强悍的冲刺竟然也是说停就停。
就在他距离陈飞宇仅剩1米的时候,心念一动,立即停在原地,就像一根标枪插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皱眉道:“怎么,难道你后悔了,又想跟我交易了?”
“不,我只是想给你看一件东西而已。”陈飞宇说着,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方玉达还以为陈飞宇在耍什么花招,急忙道:“苏先生,小心陈飞宇使诈!”
苏文将摆摆手,示意无妨,道:“在我面前,还没有人有机会使诈。
柳天凤也是好奇地看着陈飞宇,不明白为什么陈飞宇突然喊停,这不符合陈飞宇以往的性格。
众目睽睽下,陈飞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碧玉扳指,递到了苏文将的眼前,挑眉道:“你可认得此物?”
“这……这是……”苏文将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伸手将碧玉扳指拿过来。
陈飞宇迅捷地收回手,不满道:“让你看没问题,可是想动手抢过去,这就太没规矩了吧?”
他话语之中,隐隐带上了训斥之意。
苏文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震惊地道:“这枚碧玉扳指,怎么会在你手上?”
柳天凤和方玉达心中疑惑,陈飞宇手中的碧玉扳指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能让苏文将产生这么激烈的反应。
“在回答你问题之前,有一件事情,是不是得先搞清楚?”陈飞宇神色严肃下来,道:“这枚碧玉扳指是白阳宗宗主信物,见扳指如见宗主亲临,你既然是白阳宗的人,见到我为什么还不行礼?”
苏文将脸色一变,虽然心有不甘,但依然向陈飞宇抱拳作揖,恭声道:“陈……陈先生好,苏某有利了。”
这一下如同平地起惊雷,把方玉达和柳天凤雷得外焦里嫩!
不同的是,柳天凤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心中充满了惊喜,眼眸中异彩涟涟,她怎么都没想到,实力如此可怕的苏先生,竟然会对陈飞宇恭敬地行礼,既出乎她意料之外,又让她为陈飞宇骄傲自豪。
而方玉达脸色大变,震惊之余,内心涌上深深的疑惑与恐惧。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先生会突然向陈飞宇行礼,但是他知道,如果苏先生真的倒向陈飞宇,那他这条小命,今天就会交待到这里!
陈飞宇笑,看来开山老人送的碧玉扳指果然有用。
当初在中月省,陈飞宇和琉璃“联手”击败岑家后,曾和开山老人一同喝酒,在酒桌上不但解开了彼此之间的恩怨,开山老人还把象征着宗主信物的碧玉扳指送给了陈飞宇和琉璃,希望陈飞宇和琉璃能够在他前往华夏圣地的这段日子里,代替他多多照拂白阳宗。
所以陈飞宇听到苏文将自报家门是白阳宗时,才会把碧玉扳指拿出来。
当然,这也是陈飞宇第一次拿出碧玉扳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开山老人说的那么好用,所以他刚刚给苏文将看时,还有些担心苏文将不认账,没想到苏文将真的态度恭敬,鞠躬问好。
陈飞宇心中难免兴奋,大大方方地挥下手,道:“免了,起来吧。”
“是。”苏文将这才重新挺直了腰板,疑惑地道:“陈先生,这枚碧玉扳指,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您的手中?”
“当然是开山老人送给我的。”陈飞宇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是我从他手上抢走的不成?”
苏文将立即摇头:“宗主他老人家修为盖世,几乎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抢走东西,不过,宗主把这么重要的碧玉扳指送给陈先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惴
惴不安,难道开山老人要把白阳宗宗主之位传给陈飞宇?嘶,这要是真的,那可是宗门的一件大事,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陈飞宇也不是白阳宗的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以陈飞宇的资质与实力,开山老人为了白阳宗的发展,破例把宗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哎呀,那自己今晚,岂不是得罪了未来的宗主?
苏文将心中大为后悔!
“开山老人之所以把碧玉扳指给我,自然有他的理由,不过这里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跟你多说。”陈飞宇说话的同时,向三楼的方玉达瞥了一眼,谁是外人,不言自明。
“对对对,有外人在这里,的确不太适合说宗门中的大事。”苏文将连连点头,明显和陈飞宇态度一致。
方玉达脸色顿时大变,心中恐惧更甚,他之所以敢找陈飞宇报仇,就是因为有苏文将当他的靠山,如果苏文将倒向陈飞宇,那他必死无疑,他怎么能够坐以待毙?
为今之计,只有以利诱之,使苏文将和陈飞宇再度两虎相斗,他才有可能保住一线生机。
当即,方玉达急切大喊道:“苏先生,难道你忘了,陈飞宇手中还有《延陵挂剑图》,只有将他擒下来,才有可能逼他交出来,至于什么碧玉扳指,哪里有《延陵挂剑图》重要?”
苏文将脸色微变,到底是遵守宗门规矩,恭敬地站在陈飞宇这一边,还是向陈飞宇出手,抢夺《延陵挂剑图》?这两个选择无疑会带来两种不同的结果。
他瞬间下定决心,怒斥道:“混账,难道你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只见苏文将单手向着方玉达的方向凌空虚抓,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方玉达飞到了他的手里,“啪”的甩了一记耳光,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方玉达被打得嘴角流血,晕头转向,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惊骇道:“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先生既然有我们宗门的碧玉扳指,那就是我们宗门自己人,你竟然怂恿我帮你报仇,还私自决定绑架陈先生的女人,害的我差点得罪陈先生酿成大祸,你该当何罪?”苏文将又是一巴掌,把方玉达给扇飞出去,摔了个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苏文将几句话的功夫,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一切过错全推到了方玉达身上。
方玉达有苦说不出,欲哭无泪。
他心里特么的有种骂人的冲动,他费劲千辛万苦才从白阳宗请来苏文将帮忙,结果转眼之间,陈飞宇就拿出了白阳宗的掌门信物,靠,这特么不是玩人吗?
苏文将哼了一声,转身对陈飞宇恭敬地道:“陈先生,我全是受了方玉达这贼子的怂恿,才会对您不利,方玉达才是罪魁祸首,您说怎么处置他?”
另一边,柳天凤惊奇地长大小嘴,上一刻苏文将还准备跟陈飞宇死战,转眼间就对陈飞宇恭敬有加,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会认为这是在做梦。
不过,真的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