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又说了一句:“就这样算了吗?我的玉佩难道不该还我吗?”
这一家人撒泼打闹,无非就是让白子宽的事情过去,白倾城看得明白,风灵君最容易心软。
可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绕过?
白进忠脸色难看的转过来:“倾城啊,那玉佩已经被他……卖了,你看……”
“卖了你不会给我买回来吗?”白倾城盯着白进忠,转头摇了摇风灵君的手,“娘,那是我爹送我的遗物,唯一的遗物!”
“你为什么要偷玉佩,那玉佩可是值不少钱,既然玉佩卖了,那钱呢?”风灵君问。
“钱我……还债了,”白子宽低头,“我在外面欠了好多债,不得已才……”
吴婉芝眼睛红红的抽泣:“倾城,子宽知错了,况且,他已经挨了打了,这事……”
“他挨打是因为他这偷盗的德行,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应该有他的责任!一个人偷盗财物,难道不应该受惩罚吗?他因为他的德行受惩罚,关我什么事?我现在要我的玉佩!”白倾城说道。
“……”
吴婉芝一时语塞,慢慢的说道:“你就不能饶过他这一回?”
“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白倾城不吃这一套。
白进忠恨得又打了白子宽一巴掌:“说,你卖了多少钱?”
“一……一万五千两!”白子宽说道。
“你个逆子,你什么时候欠了那么多钱?”吴婉芝的心脏受不了差点晕了过去。
白进忠转头看了风灵君,风灵君冷着脸不说话。
白清凤却突然想起来,她的小姐妹说,珍宝坊前三的宝物,都拍了十万两银子,况且,已经被买家买走了!
她一拉白进忠,顾不得了:“行,我们回去,既然大哥将玉佩换了银子,我们将一万五千两银子还给大姐!”
“对对对!”白进忠点头,虽然一万五千两银子是他的肉,但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我马上回去,给倾城送过来!”
“听不懂人话吗?”白倾城怒了,扬声道,“我要你银子干什么,我缺银子吗?我要我的玉佩!”
白清凤吞了吞口水,说不出话来。
白子宽直接豁出去了:“玉佩已经卖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
“我管你去哪里找?我只要我的玉佩!”白倾城盯着他。
“玉佩没有,要命一条!”白子宽索性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别给脸不要脸,我今日没有玉佩,银子也没有,你要怎的?”
白倾城冷笑一声:“你这是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好,既然家里治不了你,宁安城有太守,不行我们就报官!”
“什么?”吴婉芝一下子跳了起来,千万不能报官,这些官兵跟江湖人是死仇,此前就发生过不小的冲突,江湖世家仗着功夫好,官兵却仗着人多,所以双方各不相让。
两方各有死伤,却原本那些官兵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跟江湖几家对峙了以后,竟不敢上前来。
朝廷官官相护,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本就民不聊生,还要被这腐烂的朝廷糟蹋,这是江湖世家所不齿的事情!
之前有世家子弟落入官兵手里,竟被活活打死,抛弃荒野,还被大肆宣扬,此时白子宽若是落到宁安城太守的手里,还有活路?
退一万步讲,就算能活,白子宽因为好赌而欠债的消息肯定会到处相传,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出了一个纨绔,白子宽还未娶妻,对名声极其看重。
白进忠也是听得一惊:“倾城,你是不想让你大哥活?”
“我说过,我只想要我的玉佩!”白倾城面不改色始终沉着脸。
“好,好!我们回去想办法,千万不能报官!”吴婉芝拉着白子宽的手,走了出去。
“五日,我只给你五日的时间!”白倾城在身后道,“若五日我的玉佩回不来,宁安城太守的兵就会出现在白府。”
几人头也不回,飞一样跑了出去。
“怎么办?”白进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白倾城似乎是来真的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很好糊弄的人了。
“还能怎么办,买回来呗!”吴婉芝说道,“他卖给了那什么珍宝坊,我们去珍宝坊买回来就可以了呗!”
“说得轻巧,”白清凤冷笑一声,“我听说那玉佩在这次竞宝大会上,拍出了十万两的高价,且还被人买走了!”
吴婉芝一口气顺不过来,差点憋死,半晌才喘着气问:“十……十万两?”
随即她转头打了白子宽一巴掌:“你个傻儿,十万两的东西,被你一万五千两卖了,你的脑子哪里去了,我怎么生出来这么笨的东西?”
“我当时就想着卖钱,急着还钱就卖了,谁管那么多……”白子宽抓了抓头。
“那我们是要花十万两去买回来吗?”白进忠说道,也六神无主了,十万两实在不是一个小数,将他二房全部卖了也不值这个数。
“我那里还有一些嫁妆,”吴婉芝急了,“等下全部数数看够不够……”
“哪里够,那是十万两,你以为是几千两这么简单吗?”白进忠说道,“将我们一家卖了都没有十万两!”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吴婉芝哭了,“你这是欠了到底多少钱啊,这么这么傻啊?”
“哼,或许真有十万两,人家也不一定卖,那能花十万两银子买得起这玉佩的人,难道还缺这点钱?”白清凤说道。
“总要想办法的,”白进忠道,不能让白子宽去衙门,他突然想到白清凤,“你跟李暮辞关系不错,你问问他,能不能帮个忙,先借一点……”
“爹,李暮辞又不是财神,怎么能一下子借这么多?”白清凤失声叫道。
“总不能毁了你哥吧?”白进忠为难。
白清凤恨恨的别过头,好吧,她同意试试,暮辞哥哥对她那么好,肯定会帮她的。
“子宽,你也要行动,你明日就给你大伯母负荆请罪,若没有得到她们的原谅就不要回来,这事或许能有转机!”白进忠道。
白子宽点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家人商量到了后半夜,才各自回屋睡觉,白子宽特地在花园里寻了好几根荆条,准备明日就上门负荆请罪。
他将荆条拿进了屋,开门,转身的瞬间在看到屋内的一个黑衣男人时,全身犹如掉入了冰窖,僵得他一动也动不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坐在白子宽屋内的小桌旁喝茶,听到门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喝了一口才慢慢的放下,抬头问:
“听说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