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103节磨合
“女士们先生们。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想在这里向你们吹嘘《加勒比海盗》在票房上和口碑上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功。我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赵晟的表情很严肃：“观众最喜欢这部影片的地方就是在于。这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海盗电影。它不会让人害怕。不会让人恐惧。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部血腥的。没有趣味的影片。正好相反。一些小小的幽默和出人意料才是它赢得观众喜欢的最主要的原因。所以。在续集的拍摄中。我们也绝对不能让观众有这样的反映！强尼。杰拉尔先生。在你们的打斗中。也要注意这样的表现方式。虽然你们在影片中是在桅杆顶上。在暴风雨中进行生死拼杀。但是。不要做得像罪恶城市那样。好吗？”
“是的。波贝克先生。”
“那好。我们再来一次。”赵晟回过头去：“布瑞迪。你把旁边的布景间休整一下。等一会儿我们进行杰弗里和周先生的戏份。”
“是的。先生。”
在这一次的拍摄之前。派拉蒙方面答应他。允许他可以挑选他中意的制作队伍。他倒没有多做挑选。只是把在第一部中和他合作过的布瑞迪先生。负责摄影的卡兹瑞那和肖恩?拉塞尔先生和太太。负责服装设计的佩妮?罗斯女士等人重新招揽了过来就算完事。基本上这一次的拍摄还是上一次的原班人马。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自己在片场地表现也已经成为了别人议论的话题。当初在拍摄《安妮》地时候。他是个青涩的。似乎是个刚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对于导演技巧也没有什么心得。如果不是有迈克尔?贝。雷德利斯科特那样地大师级导演对他的帮助和提点。他非得弄砸了不可。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他似乎变得熟悉并且喜欢上了这种在片场做导演的感觉。当然。凭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和那些有着多年经验地导演相比。不过。很明显的是。他已经开始在朝着这条路前进了。
约翰尼和杰拉尔都在影片正式开始拍摄之前接受了来自加拿大地技击教练的指点和训练。杰拉尔还好。在法国曾经接收过类似的训练招式的舞动中倒是像模像样。而约翰尼就差了一点火候。动作上总是不太到位。这让赵晟真的很着急。
这一次的拍摄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大量的使用长镜头地拍摄技法。这样第一是节省了时间。第二就是可以时影片的后期剪辑变得相当的容易。第三就是。这种拍摄手法又省钱又能得到影评家的认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不过。这样的拍摄也有一个难度。就是在动作戏的处理上。
和香港的动作戏不同的是。赵晟对于演员的要求非常高。不可能有过多的重来地机会。当然。演员在正式开始之前可以彼此适应和接触。不过等到正式开始之后。因为演员本能地紧张。这样的镜头还是一次次地一声：“娜塔莎。把卡莱尔先生叫来。”
“我在这里。”一个身穿西装马甲背带裤的男人从人群后面绕了出来：“波贝克先生。您找我？”他就是从加拿大请来的技击教练。
“卡莱尔先生。您认为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完成这样的镜头拍摄。才能既保证演员的安全。又能尽可能快的完成拍摄？”
“如果是我的专业意见的话。导演先生。我不认为这样危险的技击动作可以通过长镜头的方式完成。虽然是在平地上。但是这样的表演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演员也是人。他们会本能的对和他们演对手戏的先生手中的武器感觉到恐惧。所以。因为紧张造成的动作不连贯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赵晟无语的抹了一下嘴唇：“好。我这个人最是从善如流！强尼。杰拉尔先生。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这段戏我们暂时放一放。我再考虑考虑。布瑞迪先生？”“是的。”
“我们进行下一个镜头的拍摄。薇薇安？”
“是的。先生。”
“脱掉你的裤子！”
“脱掉……我的……”
“嘿！你不会是想等真的海盗来脱掉你的裤子？”还不等众人的笑声冲出喉咙。已经被他一瞪眼给吓了回去：“你难道没有看过剧本吗？真是活见鬼！”
吉姆看了看大家都有点变颜变色的脸庞。苦笑着走近了一些。又朝大家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杰米。能耽误你一会儿吗？”
“干什么？”
“我想耽误你一会儿。和你说几句话。”
赵晟的眼睛在薇诺娜身上停留了一下：“好。薇薇安。你应该感谢吉姆。是他留住了你的裤子。”和吉姆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他还是满脸的不耐烦：“你想干什么？”
“杰米。你的情绪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暴躁？你不是这样的人的嘛！”
“嗯？你认为我很暴躁吗？我倒觉得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呢！还有你刚才也听见了。我不是一直在和大家开着玩笑的吗？”
“你认为开几句玩笑就可以使拍摄现场的气氛得到缓和吗？你是不是因为派拉蒙方面还没有制造好你需要的船而着急？别这样。这件事……”
“嘻嘻！”他突然笑了起来。吉姆很不高兴的看着他：“有什么好笑？”
“当你说：别这样的时候。我想起了詹妮弗。”
“这……似乎没有什么好笑啊？”
“唔。你得考虑她说这样的话所处的时间和地点。当然。还有她地位置。”
吉姆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经过吉姆地劝告。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他当然不是因为前者说的这个原因而心情烦躁。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最近地一段时间里变得这么暴躁。即使是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能有任何的缓解！而对于身在远方的妻子。他几乎连每天都要进行的网上视频聊天都没有兴趣进行了。
回到片场。众人正围坐在一起聊天。不用问话题一定是和他有关地。只看这些人在看见他进来立刻闭嘴不谈就能猜出一点。赵晟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好。我知道我很过分。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他尴尬的挠挠头：“唔。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工作上地事情和大家发火的。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火。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容忍我。平时的我不是这样刻薄和没有礼貌的。再一次的。对不起。我向大家道歉。”拍摄在继续进行。因为需要等待影片拍摄使用的木船出厂。赵晟他们这边的工作也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拍摄剧本中安排地一些必须使用到电脑特技完成的镜头。但是拍摄这些镜头时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因为它们都是出现的影片的不同的段落中。因此在在拍摄的时候会显得很凌乱。第一个镜头和第二个镜头在时间上可能会相差很远。对于这些正式的演员倒没有什么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拍摄方式。不过对于赵晟来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对于这样的拍摄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每天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对演员地表演上的失误也没有想要纠正地**。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举动。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怎么总是懒洋洋的？即使是约翰尼和杰拉尔在表演对手戏的时候。不自觉的因为某个人的问题而造成失误。他也没有喊停？还是杰拉尔先生自己选择了暂时停下来。
“杰米。你怎么了？不舒服？”
“嗯？啊！是的。我没什么事。”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强尼。杰拉尔先生。为什么停下来了？”
“波贝克先生？”杰拉尔缓慢的靠拢过来：“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但是杰拉尔和约翰尼。甚至是布瑞迪和吉姆。薇诺娜。杰弗里?拉什。连周润发也走到他周围。都在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导演先生。您……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
赵晟勉强睁开眼睛。在周围打量了一番。又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好。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休息一下。嗯。吉姆。你和我过来一下。”
吉姆对大家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和他走到一边：“杰米。你真的不舒服？”
“是的。我有点不舒服。”
“那么。你认为有必要到医院去吗？还是我给你找医生过来？”
“医生治疗不了我的病。吉姆。这不是身体机能方面的病。而是精神上的。”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精神。只是想躺在哪里。美美的睡上一觉。可能是因为我的激情在一开始的准备工作中都被耗尽了？我觉得这一次的拍摄非常的没有意思！完全没有我在拍摄第一集时的那种快乐和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你是对的。你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嗯。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我安排大家先回去？”
“还是不要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要花钱的。嗯。工作的事情我会交给布瑞迪负责。我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如果你坚持的话。”两个人重新走了回来。看着剧组成员们关心地目光。赵晟心中一阵感动：“对不起。女士们先生们。这一次的拍摄地过程中我道歉的次数真的是很多。因为我个人地某些原因。某些身体上的原因让大家为我担心了。很感谢你们。嗯。布瑞迪先生？”
“是的。先生？”
“今天下午的拍摄你负责一下。我在旁边看着。可以吗？”
“当然可以。”布瑞迪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得把注意力放到拍摄上：“强尼。等一会儿的工作是你自己一个人地独角戏。你可以吗？”
“我想没问题。”
“那好。我们试一次。”
这一次要拍摄的是杰克船长被封印在世界尽头地一场戏。在这场戏里。有很多的杰克船长出现在镜头前。而每出现一次。约翰尼就得在镜头前表演一次。而且是只有他自己。对着一片空白来表演。
布瑞迪一边指挥着约翰尼表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赵晟。他似乎对发生在片场的一切都很提不起精神来。眼神也涣散得有点吓人。完全没有任何的焦点！他到底是怎么了？原来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嘛？
“简妮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不过她似乎生病了。”不但他地精神。甚至他上话的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
“病了？你还到这里来工作？你不应该在家中照顾她的吗？更别提还有艾玛了。你总不会希望艾玛也被妈妈传染上？”
“爱莎在家。照顾她们两个人。上帝啊。让我照顾一个生病的人。你还不如让一只狗去弹钢琴呢。”
布瑞迪嘻嘻一笑：“即使是在你最不在状态的时候。你还是不会忘记开玩笑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赵晟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布瑞迪。我知道你是个很不错的导演。如果不是在这部影片里的话。也许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操作一部影片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得没有精神？”
“我是你地导演助理。不是心理医生。这种精神上地问题。你应该去找一个更专业的人士？”布瑞迪苦笑起来：“强尼。注意你地表演。除了杰克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你的船上的水手。你应该对他们有绝对的权威的。准备一下。我们再来一次！”“不不不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似乎找不到在圣何塞市的时候拍摄影片的感觉。那种激情四射的感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重新回复到当时的工作状态中去。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对不起。杰米。我想我不能。”布瑞迪摇摇头：“不过我可以用我的经验给你一点点帮助。是这样的。当初你在圣何塞市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激情第一方面是因为这部戏的拍摄几乎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同。完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和坚持。才最终使得影片得以上映。并且取得很好的成绩。不但是她们对于你的想法不支持。甚至连影片的制作经费还是你自己垫付的。当然。凭你的经济实力也许不会很在乎这些钱的花费。”
赵晟扑哧一笑：“你继续。”
“好。在主意的条件和背景下。这部影片的成功与否就不单单只是一场经济上的较量。而是你的电影拍摄。电影制作理念和好莱坞正常的制作手法和制作理念的冲突。你对于这部影片的投入之大。付出之多。是很多人不能领会和理解的。”
“说的对！你继续。”
“为了证明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你爆发出很强烈的………”他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想到了一个词：“热情！是的。是热情。而也是这种热情。热你保持在片场的一贯高昂的工作态度。但是我想你也知道。这样的一种激情。是不可能长久的保持的。”
“没错。我和詹妮弗也是这样。她现在简直成了怪癖裤子先生了！”（注1）
“扑哧！”两个人是身边传来女士的轻笑声。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薇诺娜和吉姆等人站在旁边。正在听她们两个人的谈话。
赵晟瞪了他们一眼：“布瑞迪。你继续。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好。我刚才说过。这种在工作中的激情是不可能保持和长久的时间的。等到你的影片上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且派拉蒙方面又开始联系你。准备进行续集的拍摄的时候。这份原本很有激情的工作就变成了重复的劳动！而这。就是你一直打不起精神来的原因！对于一个甚至可以说结局早已经注定的故事。你认为还会又人有兴趣读下去吗？”
“什么……你说什么结局早已经注定了？”
“我是说这部影片最后的成绩。几乎是早已经注定了的。不提第一部取得了巨大的票房成绩。只凭这些人。我是指观众。在看过第一集之后对这部作品的印象。几乎就可以确定影片的续集的成功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了。当然。如果你不在影片中出现过多的细节上的漏洞的情况下。”
“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追求的是一种……对未知的。不可确定的未来的期盼。而不是对于成功的期盼？”
“是的。这就是我的意思。”
“那么。你认为我怎么样才可以把这种情绪转化过来？”
“…………”布瑞迪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替你解答。”
注1：“………怪癖裤子先生………”这是一个著名的卡通形象。他经常说的两句话就是“别烦我”和“别碰我”。看得出来。赵晟和妻子的关系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