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6节笑话
不但是艾玛，赵晟也真有点饿了，还要抱着女儿，还要和人费力的交流，还要准备明天到哥德堡的火车票？还好，瑞典算是旅游国家，对于像他这样的外国游客，在服务方面做的很周到，只要拨打一个酒店房间中的内线电话，告诉对方自己的要求，一切就ok了。服务台小姐的英语发音相当纯正，很快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先生，您需要的明天直达哥德堡的车票已经为您预定好了，一等卧卡，双人间，1650瑞典克朗。”
“是的，很感谢你们的帮助。”谢过服务台小姐，他一把抱起饿得哇哇大叫的女儿：“别喊了，走，我们去吃饭！”
丽姿是斯德哥尔摩市内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当然，住宿一晚的价钱也是很贵的，就以他们父女二人居住的普通客房为例，一夜的住宿费居然要2304美金，绝对是抢钱了。不过还好，赵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走进丽姿酒店的餐厅，早有扎白头巾穿蓝裙子的女服务生迎了上来，一张口就是标准的英语：“先生？啊，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小女士，您们是用餐吗？”
赵晟打量了一番，这样的一袭服装可能是她们的统一着装，一个个手脚麻利，动作轻盈，如同穿花蝴蝶一样在各个餐位前来回游动：“啊？您说什么？”
“我是请问您，是用餐吗？”
“是的。有位置吗？”
“有的，请和我来。”把两个人安排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女孩儿拿过一本菜单：“先生，您可以点菜了。”
“还是不要了，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您可以要一客拌鲱鱼，是将鲱鱼、香味蔬菜用白醋拌在一起。当然，也可按照您的要求拌成咖喱味、大蒜味和番茄味。配着煮好的马铃薯一起吃。或者您可以选择北欧独特吃法，是用芥末油拌鲑鱼。将鲑鱼用盐、胡椒、砂糖腌制后用芥末油和少许柠檬汁拌匀。配着煮好的马铃薯一起吃。”
“还有什么？”
“还有风味肉丸；是将肉丸加入煮好地马铃薯块中。再用越橘酱汁拌匀；还有肉炒马铃薯。是用酱香肠和牛肉、猪肉和煮好地马铃薯切成丁。然后都放在锅里炒熟；还有瑞典风味热狗。将面包稍微烤一下后。放上煮好地马铃薯泥、香肠、炸洋葱片、生菜、再浇上芥末油和番茄汁后。将面包卷起来。”
父女二人被女服务生满嘴地马铃薯都要砸晕了：“对不起。请等一等……你们。地每一顿主食都离不开马铃薯吗？为什么我听你说地所有地菜品里都有马铃薯呢？”
服务生楞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人挑剔过马铃薯：“您不喜欢吗？”
“也不能说不喜欢地。只不过。每一道菜里面都有马铃薯。我不如直接要一份马铃薯沙拉呢！”
“嘻嘻！”旁边几个桌子前正在用餐地客人都被他地话逗笑了。
那个女服务员没有想到他是在故意和自己捣蛋。以为自己推荐地这些菜他真地不喜欢。正要给他换个介绍。却见他不好意思地一摆手：“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好。给我来一份拌鲱鱼。番茄口味地。再来一客风味肉丸和风味热狗。哦。最后再来一份蔬菜汤。就这样。”
“是的。先生，很快就来。”
确实很快，他们需要的食物被端了上来，最后是一个硕大的汤盆，真地是太大了，简直可以当洗脸盆使了。放在餐桌上，占了半个桌面。赵晟探头向里面看了看，是蔬菜汤：“这……是给我的吗？”
“是的，先生。这是您点地蔬菜汤。”
“上帝啊！我简直像是格列佛到了大人国了！这也太多了？你看看……这只是个2岁的婴儿呢，你居然……这不是端上来给她洗澡的？”
餐厅中响起一片大笑声！那个女服务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会找毛病的客人，讷讷的看了看已经自己开动的艾玛：“她……”
“好，你还是给我换一个小一点的汤盆。也免得浪费。”他还确实不是故意刁难人，这个汤盆这么大，喝不掉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吗？
“呃，好地，我立刻就回来。”
赵晟绝对不是故意挑刺儿。也不是想和漂亮的女服务生开玩笑，一个晚上就要2000多美金啊！不享受到相应的服务怎么行呢？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呢！
和女儿吃饱了晚餐，再在套房中美美的休息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又恢复了奕奕神采。
瑞典地处北欧，气候条件比美国洛杉矶那边要冷得多，现在才是9月的上旬，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觉出深秋的凉意了。
赵晟睁开眼睛。女儿小小地软软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本来给她盖好的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开了。冻得孩子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躲，似乎想借爸爸的身体取暖。
摸摸孩子的额头。还好，她的身体素质不错，没有被这新环境中的不适应折腾出病来。再一次给女儿盖好被子，他简单地穿好衣服，走近了卫生间。
隐约地水声中响起女儿的哭声，赵晟甚至来不及冲干净身上地沫，抓起浴巾围在腰上就跑了出来，果然，艾玛一醒来看不见唯一的亲人，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他赶紧把女儿抱起来，轻声的哄着，艾玛看见他出现，立刻停止了哭泣：“爸爸”
“不怕不怕，爸爸在的，爸爸在的。”
给女儿洗漱完毕，父女二人再一次下楼到餐厅中用过了早餐。
火车票是上午11：20分的，他甚至连斯德哥尔摩的市容都来不及看一看，就得马上收拾行囊。带着女儿踏上征程了。
瑞典的铁路系统非常先进，在全欧洲也是数一数二的，除了便捷，迅速之外，干净也是一大特色，雪白的床单。松软的枕头，擦拭得一尘不染地茶几和纤毫可见的双层玻璃，再配以良好的通风系统，当这一趟遥远的旅行结束的时候，他甚至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了。
走出中央火车站，赵晟的手中拿着盖瑞警官给自己写地地址登上了出租车，第一时间把纸交给了司机，后者接过来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很快就到！”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次不会错了？”
经历了三天的波折。赵晟和女儿终于来到了天鹅公司办公楼的楼下，面对大街的办公大楼门口，也和天鹅宫一样树立着一只雪白的天鹅的雕塑。和前者不同的是，这里的天鹅纸是个形象象征，公司真正地名字是斯旺。
把女儿放在自己胸前的挂兜里，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办公楼：“……%……&？”
“对不起，我听不懂，英语？”
“啊，对不起先生，”负责接待地职员立刻换上了一口标准的英文：“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您的吗？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小女士？”
艾玛似乎不愿意在别人叫她的时候加上小小的定语，好看的蓝眼睛翻了个白眼。不理人了。
“呃……我想买一艘船。是的，听说过斯旺公司的游艇是很有名地，所以，我就来了。”
接待员被他的话雷住了：“买船？”
“是啊，你们这里不是制作游艇的斯旺公司吗？”
“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想买一艘船来给我的妻子做生日礼物的。你们这里没有吗？”
“您……要买船？”那个接待员满脸古怪的微笑：“在这里买船？呵呵……？”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吗？”
“对不起，您请等一等。”接待员似乎都不敢面对他认真的表情了，把他和艾玛安排在接待处旁边地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立刻就跑开了。离得老远，就可以听见这个家伙口中传来的大笑声！
“有这么好笑吗？”他真有点不明白了，低头看着和他一样迷惑的女儿。
终于，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在刚才那个接待员的陪同下向他们走来：“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我是斯旺公司客户服务部的克里夫鲍威尔。您是……”
他打量了克里夫几眼，后者是典型的北欧人，骨骼粗大，高鼻凹眼。身体的毛发很重。露在外面地手背上都生长着厚厚地一层汗毛，端详了几眼。他赶紧伸出手去：“您好，我叫杰瑞米波贝克。这是我的女儿，艾玛波贝克。我们是来这里为我地妻子买一艘船作为给她的生日礼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那个叫克里夫的客户经理脸上的表情和接待员差不多，都是一副想笑又使劲忍着的倒霉德行：“啊，波贝克先生，没什么，没什么。不过，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吗？”
“呃……当然，当然可以。”
在克里夫的带领下，赵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好家伙！办公家具倒是不很多，不过，墙壁上贴得到处都是帆船和游艇的照片，照片的效果非常好：碧蓝的海水中，一艘艘风格造型各异的游艇或懂或静，停靠在不同的港湾中，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克里夫先没有邀请他坐下：“波贝克先生，您看到的都是斯旺公司近年来生产的帆船和游艇的照片。这一张……”他指着一张照片，里面地一艘游艇呈白色，分为三层，最上面似乎还有露台和小型卫星接收装置，在不起眼的船甲板尾部。甚至还有两艘好像是水面摩托艇的小家伙：“emraldtar，这是我公司为明年，也就是1999年即将在地中海的边的蒙地卡罗举办的世界游艇展览特别制定地一款游艇，很遗憾不能带您到船上去看一看，否则的话，您和您的女儿一定会喜欢的。”
“……在这张照片旁边的一张。是rinessv42型游艇，它的主人是著名的摩洛哥卡洛琳公主，这似乎是她的结婚礼物---送给她的未婚夫地。”
“连续买这么多的值钱礼物，怕摩洛哥王室也离破产不会很远了！”
克里夫大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笑？”（注1）
赵晟近距离的观察着这艘船：“只有一层吗？这艘船看起来好小啊！”
“不，其实是很大地，全长也有1315米了。只不过是在照片上，看起来小一些罢了。”他用手一指：“这边还有，请和我来。”
在克里夫的介绍下，两个人浏览了一番挂在办公室中的照片。很快的，一个放在窗台前的游艇模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不起，克里夫先生。这是什么？”
“啊，这是我们正在研究，准备在00年为了庆祝新千年的到来特别推出的一款游艇，暂定名狮子66。如果波贝克先生是游艇和帆船爱好者的话，可能还会记得在1973--74年度举行地首届维特布莱德环球帆船赛----现在已经改名叫沃尔沃环球帆船赛了----在那届大赛上，一款由我们公司制作的狮子65以巨大的优势击败众船队，轻松夺得冠军。狮子66就是这艘冠军船的升级版，被斯旺公司视为成立40周年的庆典版本，甚至冠以21世纪的斯旺帆船的荣耀称号。”
“帆船？”赵晟遗憾的摇摇头：“不是游艇吗？我需要的是一艘全机械动力地游艇。帆船……我不会弄啊？”
“其实很简单的。类似现代的帆船，在设计上本身就有赛事使用和旅行使用两种设计规格，对于不懂的人，我们也有很简单方便的操作模式，绝对不会存在买了船却开不走的情况的。”
“这样还比较好。不过，你和我说过，这是为了庆祝00年新千年设计的版本？如果我想在明年的2月11日之前得到……”
“很遗憾，波贝克先生，这是绝对不可能地。我说过。这艘船地生产现在甚至还没有开始，正处在论证期间，即使已经开始动手生产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交付使用，也是不可能地。”断的
“怎么会？现在距离明年2月还有5个月的时间呢！”
通过赵晟带着孩子到公司来，准备像进超市买一件生活用品那样的方式来购买游艇，克里夫就知道，这个人对游艇之类的高级商品一无所知！现在听他这样说话，更确定了他的认知：“波贝克先生。可能您不是很明白。一艘游艇的生产制作绝对不是一个很短时间就能完成的工作。不提很多地方，包括船长的休息室。卧室的布局，各种按照主人喜欢的颜色，产地，生活习惯等不同的地方都需要和船未来的主人进行协调商讨，具体使用那种木料，卫生间使用什么样的卫具，餐厅中使用什么样的通风，采光效果，主人是喜欢更明亮一点的，还是喜欢更暗淡一点的光线？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最主要的是，船上的很多特殊场所所需要的器械和设备，有的甚至是需要手工制成的。这些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赵晟听得眼睛都直了：“有这么多的讲究吗？哎呦，我还当来了就能把船开回去呢。这下可糟糕了！”
克里夫苦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波贝克先生，我无意失礼冒犯您，但是当您刚才出现在我们公司的楼下，和接待员说要买一艘游艇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您很可能对于游艇之类的产品完全不懂。这绝对不是您在家中的时候，到超市买一瓶红酒那么简单的呢！”
“那……您认为我可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让我空着手回去？”
“如果您一定要在明年的2月份送给太太这样的一份生日礼物的话，我建议您可以在现有的游艇中购买一艘，然后，按照您喜欢的，对于船体内部的装饰提出您自己的意见。这样的话，速度会快很多。如果尽可能赶工的话，我想，5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交付使用的。”
“买一艘已经建造好的？有这样的船吗？你们不是只有接到订单才会生产的吗？”
克里夫真的有点糊涂了。看他直愣愣的来公司买船，简直就是个白痴才能做出的选择，但是，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又不是一点也不懂，在楞了一下之后，他赶紧回答：“是的，波贝克先生，您说得很对，我们的船绝大多数都是按照订单生产的。只有在接受的船主的订单，我们才会正式生产，但是，这其中也不包括一些半途而废的情况。”
注1：“………卡洛琳公主……”卡洛琳公主是摩纳哥大公和王妃葛丽丝的女儿，曾经三次结婚，作风大胆时髦。赵晟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