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59节线索(3)+线索(4)
第六卷第59节线索(3)
还是双塔监狱,还是经过了无比繁琐的检查,赵旻晟他们的车驶进了监狱的大门。在监狱的办公区把车停好,三个人走上了防火楼梯,顺着狱警指引的方向来到了典狱长办公室。
典狱长叫杰克?尼莫斯,是个体型中等的黑人壮汉,看见赵旻晟他们进来,立刻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波贝克警官?”
“我是,您是尼莫斯先生吧?这是我的同事布拉德探员,乔治探员。我们这一次到这里来的目的您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我知道,汤姆刚才在和我的通话中已经和我说过了,你知道,我们的很多工作还是需要你们协助的,所以,你们提出的这个要求,我一定会尽力满足的。那么,……你们是准备现在就去见见弗朗西斯吗?”
“呃……”赵旻晟顿了一下:“尼莫斯先生,我想,能不能请您给我们先介绍一下这个,弗朗西斯先生的情况?”
“当然可以。”尼莫斯点点头,先示意他们坐下,又问了问他们喜欢的饮料,等把这一切工作都安排完了之后,他才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嗯,波贝克警官……”
“杰米。”
“……好吧,杰米。弗朗西斯的情况如果要讲起来的话可真的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他是1988年的六月被法庭宣布有罪,罪名是抢劫。刑期是2年,在监狱中地情况嘛,他算是中规中矩,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总是不停的向狱友甚至狱警宣传他的理论。当然,你知道,都是一些右翼激进言论,嗯。我曾经就这样的话题找过他,希望他能够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在监狱布道!呵呵,但是他以宪法第一修正案中的公民有言论自由地理由为抗辩理由,你知道,杰米,我只是典狱长,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哲学家。我不会那些高谈阔论,所以,对这样的话题和持这样观点地人,我没有什么更多的办法。也只得,任由他去了。好在他的宣传没有什么效果,在这样的时候,他总是很郁闷。”
赵旻晟好笑的翘起了腿:“那后来呢?情况变得更糟吗?”
“这样的情况倒是没有出现,你知道。他的刑期只有2年,呵呵,这是唯一值得我高兴地事。”
赵旻晟笑眯眯的继续问道:“那么,您知道他所宣称的理论,主要是什么吗?”
“似乎是,嗯。以圣经中的‘流他人血的,自己也必将流血!’这样的话为引导,宣传他的理念,呵呵,你知道,杰米,双塔监狱这里面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只流别人地血,而自己很少流血的。”
“哈哈哈哈!”在坐的几个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么,这一次呢?”笑过之后。赵旻晟问道。
“这一次他的行为很恶劣。因为一点很小的纠纷,他用自己家的花园里面用来修剪花木地剪子把邻居扎成了重伤。最后,他的二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判处25年的刑期。”
“呃,”赵旻晟打断了他:“尼莫斯先生,我想问的是,这一次他进到监狱的时候,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表现吗?”
“这个嘛……倒是似乎收敛了很多,也不再和狱友们进行辩论,自己一个人很老实的呆在牢房里,甚至连‘娱乐’时间他也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赵旻晟知道,尼莫斯先生嘴里说的‘娱乐时间’是指监狱中固定的用来让犯人们自由活动地时间,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么说来地话,他似乎已经放弃了他的信仰了?”
“不,据我所知没有。杰米,你知道吗?在弗朗西斯先生进来之后不久地一天晚上,他因为意图杀死自己同牢房的狱友,被警卫发现,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救了下来,但是,呵呵,他以后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双腿走路了!”
“那么,这是为什么?”
“听那个倒霉的家伙说,他只不过是因为就一些话题嘲讽了弗朗西斯几句,而且,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谁知道,他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在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加强了对弗朗西斯的观察和控制,但是,你知道,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把这件事情的经过上报给有关部门,嗯,经过审理,弗朗西斯先生又被加判了一个无期徒刑。”
“那么,对他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是的,”尼莫斯苦笑着点点头:“我们让他在单独的牢房中生活,杰米,你知道,我是这个监狱的典狱长,我的手下有超过150名全副武装的狱警,在他们的帮助下我要管理总数达到3490名的犯人——而且这里面以重刑犯居多,我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过问一个,有着古怪言论,有着过激行为的犯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能是按照规章办事——最起码,在弗朗西斯没有做出更危害他人或者他自己的时候,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赵旻晟站了起来:“尼莫斯先生,非常感谢您给我们做的介绍。我想,我们应该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弗朗西斯先生,您说呢?”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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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莫斯典狱长为他们安排好的会客室,赵旻晟等人见到了弗朗西斯。身穿一套红色衣服的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张原本相当英俊地脸上满是凌乱的胡子茬儿,使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狱警把他的手铐打开,让他坐在了赵旻晟的对面。他也只是没精打采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又低下了头,似乎对这几个人地到来完全不感兴趣。
赵旻晟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了看:“弗朗西斯?马尔科先生,我是杰瑞米?波贝克,是隶属于西好莱坞警局地犯罪心理调查科的警官。这两位是我的同事,乔治探员。布拉德探员。这一次我们来这里,是想向你询问一件事。”
他说了半天,弗朗西斯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赵旻晟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们知道,你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个叫‘狂野家园’的右翼组织。嗯,我们这一次来就是想向你询问你们这个组织的另外一个人的情况地,他的名字叫马克?邦尼。你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吗?”
一听见他提起马克的名字,弗朗西斯的头立刻抬了起来,眼中精光一闪,但是很快的又垂了下去。
赵旻晟微微一笑:“嗯,很明显的是,你还记得他的名字。这样很好。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地往事,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
赵旻晟也不再和他饶舌,示意布拉德掏出录音机,放在桌子上:“马尔科先生,我的工作很多。要我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看你在这里沉思,如果你愿意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并且帮助我们找到你的老同学地话,我可以向有关部门和有关人申请,嗯,你知道,你犯得是二级谋杀,而且。在你入狱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意图伤害你的狱友,这对你是很不利的!如果你愿意让我帮助你的话。我想,我很乐意在其他等级不是很森严的监狱中再见到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无谓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说呢?”
“…………”
赵旻晟长长的叹息一声,伸手就要取桌子上的录音机,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头地弗朗西斯突然抬起了头:“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切!关于你们地那个什么组织,还有马克?邦尼先生的一切。如果你知道地话。”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弗朗西斯终于开口了:“……马克?哼,这似乎是我上一辈子听说过的名字,警官先生,能告诉我,马克又卷入到什么麻烦中去了吗?”
爱说话的布拉德已经憋了很久,见赵旻晟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愿意回答,正好,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刚刚要开口,赵旻晟若有所思的拦住了他:“又?你是说,又卷入什么麻烦中?”
弗朗西斯一愣,似乎也放开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呵呵,洛杉矶警局的人对他们的调查目标还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就到这里来了吗?这样看来的话,你们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很高嘛!”
赵旻晟等人都愣住了:这个弗朗西斯从一开始的什么话也不说,到现在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正在发呆,弗朗西斯继续说道:“是不是很奇怪?呵呵,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很愿意把马克的事情告诉你们的。嗯,是的,我确实是的。”
赵旻晟来了精神:“请继续说。”
第六卷第60节线索(4)
“我和马克是在大学入学之后不久认识的,因为我们两个人在很多问题上有着同样的看法,所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呵呵,你能相信吗?我们的很多同学甚至认为我们是那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注1)
“那么,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两个人组织了只属于自己的组织,恩,就是你们已经知道的狂野家园。”
“你是上,这个右翼组织是你们两个人组织起来的?”
弗朗西斯轻轻地笑了:“怎么,我没有和你们说过吗?好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是的,这个组织最早的创立者就是我和马克。那是我们两个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们每天在一起,为组织的每一项规章而争论,经常吵得很凶,但是在结束争论之后,我们总是一起到酒吧去。各自要一瓶啤酒,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弃。继续我们心中伟大的使命。”
赵旻晟静静地听着,可能也在为他们两个人当初地友谊所感动了。
“……但是,欢乐的时光并不能维持得太久,马克和我地观点随着组织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分歧也变得越来越大!我始终认为,美国应该以更强有力的外交和军事政策在国际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对待苏联的问题上。也应该更主动一些,北约也应该是比华约更加强大的组织;而马克呢?他的态度相对温和一些,他认为重要地不是美国应该扮演什么角色,而是每个美国人应该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就如同肯尼迪说的那样。”
赵旻晟苦笑着摇摇头:“我似乎并不认为你们两个人的观点又什么不同的地方。”
弗朗西斯也笑了:“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两个人就组织的未来发展,产生了分歧。我认为,按照我地思路解释的话。应该更激进一些,应该发动组织的成员到街头宣传我的主张,即使没有人愿意同意,我们也要把自己的观点告诉更多的人;但是马克地意见和我正好相反,他认为,与其这样做。还不如在更有潜力的大学校园中发展自己的组织成员。如果有更多的学生加入进来,相信对宣传我们的观点更有帮助。”
赵旻晟点点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还是对更多的人有信心,而马克先生则不是?”
弗朗西斯惊讶的瞪大了眼,好半天才苦笑着说道:“如果你曾经是我们的同学,我想,我们两个人也不会走到最后的这一步了。你知道吗?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终于认识到,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差异是在哪里地!”
“你继续说。”
“好吧,事实就正如你刚才说地,我和马克之间的问题是不可调和地。他几乎对所有的人都没有信心。当我发现了他的这个性格特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冰点以下!再后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终于破裂了,组织也随之解散,我继续宣传我的观点,他也是一样。”
“那么,他的这种性格特点是怎么形成的,你知道吗?”
“我大约知道一点。马克的家庭看起来很好,实际上很不幸福,他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他的母亲因为经营一个艺术品画廊,在经济方面尽可能的满足他的要求,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自己的儿子,马克就是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大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一个人之间解决,所以,他这个人有很强的自主能力,而且,当他形成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改变他。”
“在毕业之后呢?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再联系过?”
“恩……”弗朗西斯回忆了一下:“没有。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了。啊!有一次,那是在他出国之前不久,我们两个人在机场偶然遇见了,他和我说,上级派他到以色列工作一段时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准备在回来之后和我再联系。可惜的是,不久之后,我就因为某些原因,呵呵,你知道?”
赵旻晟点点头,不再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弗朗西斯先生,您刚才和我说,马克‘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我想知道,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马克在这之前,是不是也曾经惹过什么麻烦?”
“是的,他曾经有过惹麻烦的历史。”
“能不能和我们具体说说?”
“其实不是什么很大不了了事情,记得那是在我们两个人的组织刚刚成立之后不久,我们在一次露天集会上,因为我的激进言论和燃烧国旗地举动惹怒了一些过路的围观者。我们发生了争斗,恩,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们这些人还是被警察带到警察局作了记录。”
赵旻晟吃了一惊,扭头低声的询问乔治:“乔治,这件事似乎没有记录?”
乔治也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是的。我们得到的线索中没有这项记录。”
弗朗西斯听见了,微微一笑道:“这没有什么。不但是马克,就是我们这些人也同样没有这一项刑事记录。”
“哦?是这样地吗?”
“是的,我有没有告诉你,马克地继父是家乡在波士顿地区的参议员杰迪?休?呵呵,可能是我忘记了吧?”
“曾经和比尔?克林顿参议员争夺党内总统候选人资格的杰迪?休参议员?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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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离开双塔监狱的大门,通过后视镜,看着高耸的围墙在之间的车后逐渐远去。赵旻晟深深地叹了口气:“哎,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呢!你们说呢?”
布拉德一边开车一边苦笑着:“是啊,如果弗朗西斯说地话没有撒谎的话,我想,这一次的情况真的是非常不好办啊!乔治,你是怎么想的?”
坐在后面的乔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我想,还是得从马克先生的历史足迹查起。不过,杰米。如果我们地调查真的会牵扯到参议员先生,你准备怎么办?我想,这件事你最好和汤姆回报一下。”
“我知道的。”赵旻晟点点头:“我知道,你们知道吗?我真的不愿意把火烧到我自己也伸不到手的地方!希望这件案子的情况不会和他发生什么联系吧?否则地话,我们所有的工作很有可能就会都成了无用功了!”
“杰米,你认为参议员先生参与的有多深?我是说。你自己的感觉?”
“天知道。”
“哈哈哈哈!”布拉德大笑起来,就连乔治也为之莞尔。
“参议员杰迪?休?”汤姆夸张的用自己的手抚摸着额头:“杰米,别告诉我杰迪参议员也和马克的事情有关,拜托你。”
“………………”赵旻晟无辜的蓝眼睛眨啊眨的,就这么看着他。
“你……?”汤姆喘了几口粗气:“杰米,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参议员可不是街头随处可见地毒品贩子可比地,你,你要知道。参议员是受宪法保护的存在!”
“…………”
“杰米。我还有,恩。一段时间就要退休了。”
“正确地说法是17年。”
“好吧,我还有17年就退休了,我真的不愿意在我的工作经验中加上一条:对政府高级官员不敬的罪名!杰米,我也必须提醒你,在没有绝对,是的,绝对的把握和证据的情况下,你对参议员先生的调查都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你听明白了吗?”
赵旻晟突然笑了:“汤姆,哦,我的上帝,你真的很可爱,你知道吗?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你说……唔!”赵旻晟上前一步,突然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吻!
汤姆气急败坏的推开了他:“杰米,你发什么疯?”
赵旻晟站开了点,静静地看着他:“你这个狗*养的混蛋,我真的是越来越爱你了!”
在汤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汤姆,你放心,我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参议员先生在政府中的位置,更别提是杰迪?休这样的大家伙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说的也只是找他了解一下他的继子的情况,我想,这样的做法应该不会惹怒什么人吧?”
“真的是这样?你保证不会又借这次的事件出风头?”
赵旻晟笑了:“汤姆,我知道我有这方面的前科,但是请你相信我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汤姆苦笑着撇了撇嘴:“你这个混蛋!记住,我不想再为你擦屁股了!不但是你,其他人的屁股我也不想再去擦了!”
注1:“睡在一张床……”解释之前先请教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在西方社会,从来没有同性的人——同性恋除外——睡在一起的?西方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很注意自己的**的,其实不但是成年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从小就自己睡自己的婴儿床的。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指那些有同性恋倾向的人。弗朗西斯的话是在形容自己和马克之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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