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在徐风雪的相送下。
祁伟跟高明月乘坐电梯下至天虹大厦一楼。
“祁科长,高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只要时间上没有冲突,我一定随叫随到!”
走出电梯。
徐风雪正儿八经地主动道。
“徐先生放心,咱们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呵呵!”
祁伟轻轻一笑,朝徐风雪伸出了手。
后者忙不迭迎上一握,“行,那我随时待命!无论是出于身为公民应尽的义务,还是将陈牧从歧途边缘拉回来避免他酿成大错,我都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徐先生能有这份觉悟,对咱们警方来说绝对是好事!还是那句话,如果陈牧联系徐先生,又或者是徐先生有某些关于陈牧的线索及情况,还望徐先生能第一时间联系咱们!”祁伟客套着道。
“好,一定!如果有情况,我一定会及时联系祁科长的,但也仅限于联系祁科长,说句冒犯话,除了祁科长之外,其他人我信不过,对他们的业务水平跟能力信不过!”徐风雪郑重道。
“可以,反正徐先生已经有了我的手机号码,有情况随时打给我!”
纵是徐风雪丝毫不掩饰对阳城治安局的蔑视,但祁伟也没去跟他上纲上线。
再是淡淡一笑,“行了,徐先生不用送了,咱们回去先!”
“嗯好,祁科长高小姐,慢走!”
推推眼镜,徐风雪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
随即抬手做出了告别的再见手势。
接着并没有顿在原地目送祁伟跟高明月。
而是直接转身返回了电梯。
“祁科,这家伙不简单,哪怕来之前我就知道他绝非泛泛之辈,可我还是低估他了!”
跟祁伟一边并肩往外走。
高明月低声作语道。
“怎么说?”祁伟淡道。
“不知祁科有没有留意到他办公室会客区茶几上的那三台呈三角形立着摆放的平板电脑,上面的内容看似没什么特殊的,但实际上只要去看平板上的视频内容,心理就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从而在之后的心理咨询过程中,大概率会完全陷入到他的节奏,以便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去洞悉对方的内心世界!虽说这种手段在心理学圈内不算特别新鲜的事儿,但是敢用这种方法的人不多,因为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到最后落得个自砸招牌的结果!”
高明月咽声继续道,“而那家伙既然敢用这种方法,说明他对自己绝对是有着足够信心的!”
“我以为你会说他不太对劲,呵呵——”祁伟玩味一笑。
“祁科,你...”
不等高明月往下说。
祁伟抬手打断道,“车上说吧!”
很快。
在两人不约而同加快起的步伐下。
停在天虹大厦外面的那辆轿车不多时便发动行驶起来。
无需高明月多问。
祁伟主动开口沉声道。
“徐风雪给我的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说?”
因为祁伟刚才那句‘我以为你会说他不对劲’,行走期间高明月已然是卷起了一阵头脑风暴来。
并且在祁伟的那句‘指引’下,她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些关键问题。
不过并未急着去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起了祁伟来。
“他既然那么关心陈牧,并且在笃定陈牧跟清道夫不是同一人的同时,也意识到清道夫很有可能是想栽赃陈牧以此去混淆警方的视听,如此背景下,有可能会对清道夫完全不感兴趣吗?会不去琢磨研究清道夫吗?另外——他能想到陈牧可能会藏身在高档住宅区,且分析出陈牧可能通过入侵治安户籍系统或者伪装易容的方式潜入派出所,通过如此方式去为自己创建‘合法’新身份,那么他又真的会对陈牧顶着在逃身份留在阳城的目的毫无头绪吗?”
祁伟的眉头愈发之紧,“但凡他随口瞎说几个猜测,那也都还好,问题是他说他毫无任何头绪,这——可能吗?”
“你怀疑他知道陈牧是在查陈在野当年的事儿?”高明月道。
“他知不知道那些是其次,并不是太重要!而且若仅仅是这样,倒不至于会让我觉得他不对劲!我所说的不对劲,是基于我这么些年来的刑侦经验,或者说是审讯经验,他给我的感觉..过于古怪了!”祁伟蠕动着喉咙道。
“他跟陈牧是在七年前没了来往联系的,清道夫是六年前在阳城犯下第一起案件的,连续作案三年后停了下来,时隔四年后,清道夫重新出现,又恰逢他放弃江州事业回来阳城发展的节点,所以祁科,你怀疑他跟清道夫会有所关联?”高明月忍不住了。
殊不知在高明月这一话下。
祁伟沉默了。
因为他觉得这种怀疑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纵观清道夫的种种一切。
如果陈牧不是清道夫的话。
那很大程度上能够说明清道夫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布局,布局‘栽赃陷害’陈牧。
而七年前的徐风雪才多大点?
二十左右。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家伙精心布局,就为了在几年后让警方误认为陈牧是清道夫,这显然是有点离谱夸张的。
再一个就是。
如果说徐风雪是清道夫的话,那他在那份围绕着陈牧的心理分析报告中明确指出陈牧不可能会是清道夫,这无疑是最极致的矛盾所在,根本说不过去,解释不通。
在怀疑与矛盾的混乱下。
一时间祁伟也凌乱起来了。
只不过不管再怎么凌乱都好。
他心中对于徐风雪所产生的那种不对劲,并没能因此消散或者减弱。
片刻。
在车厢中陷入死寂之余。
祁伟这才凝声道。
“回去之后让人彻查一下徐风雪的底细,我得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一切,另外再查一查他跟宋成飞存不存在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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