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找到红标了。”战士惊喜地大声喊道。
救援队长满目惊喜,“第五个红标了。”
代表他们找对了方向,而且离那个洞口越来越近了。
陈训大步走过去,取过红标,眼神酸涩,南南,我们来了。
“继续前进。”陈训下达了命令。
云飞在这边呆的时间不久,安以南是他的外甥女,可他是军区总部负责人,这边出现灾害,决不能让别的国家钻空子。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守国门!
确定了方位没错,大家的行军速度快了很多……
安以南抱着婴儿躺着,有时候醒着,有时候昏睡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甚至已经无力思考。
偶尔醒来,会吃几口包子,而下次醒来依旧会饿!
与其说她在救赎这个孩子,不如说他们在互相救赎,如果没有孩子的哭声,她恐怕早就沉睡醒不过来了,因为有他的牵绊,她不敢放松,强制自己醒过来。
“报告,第六个红标!”小康手中拿着红标,脸上出现了惊喜的笑,随后笑容隐去,出现了哭声,大颗大颗的眼泪,滴滴落下。
第六个红标!
这是最后的一个红标!!!
代表着山洞就在附近!
在现场的所有人,先是喜悦,然后一片沉默。
第八天快要过去了,人真的还活着吗?
“找!”陈训咬着牙,下达命令。
东北军和友军纷纷行动,这些日子他们每一个人都咬牙坚持着,不分昼夜。
饭送得越来越远,军医队伍跟得艰难,却从来没有放弃。
大家都在心中憋着一股劲儿……
尤其是军人,他们多么感同身受?
“报告!找到了,找到了!”刘铁柱最终找到了那抹苍绿,那代表着救赎的大门!
陈训一瘸一拐地疾走过去,他伸出双手,一点点地清除周边的雪。
张谦指挥众人,大家赶紧缓过神来,快速动手,清除古松周边的积雪。
那雪很深,深得让所有人绝望。
古松的色彩全部被掩埋,就代表着根本没有空气流通口。
“你的胳膊!”秦昊走上前,制止陈训的行为。
可陈训依旧不顾,没有了铁锨,他就用手。
秦昊还要上前,却被张谦拦住了。
“让他挖吧!”张谦说道。
“可是再这么下去,他的胳膊就废了!”秦昊焦急地吼道。
张谦却说道,“如果不让他挖,他人就崩溃了。”
他最明白两个人的感情,看着他们从互不相识到在一起。
安以南仿佛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将这几天准备的生活垃圾,扔在了角落里,主要就是给孩子擦屁屁的纸……
孩子身上的纸尿裤,她直接扔进了空间。
前几天她扛着满身的疼痛,就将凿墙的一切痕迹,都扔进了空间里,这帮军人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她必须做到了无痕迹,不然会出大事儿。
“营长,快看。”小康指着稍微已经开了一些的树木,满心的期待。
期待嫂子能够平安。
期待嫂子无病无痛。
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
陈训、张谦、云棋、云琴、云墨、云书……
一个个人从那条缝隙进了山洞,陈训沉声喊着,“南南。”
而云棋已经开始寻找。
他们心中害怕,害怕那个明艳的女孩儿,就此消香玉陨。
就在这时,陈训猛然向前扑去,因为他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一团。
“南南。”
女孩儿了无生气,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紧闭着,额头上,后脑勺上都是一片血色。
“南南!”陈训将人拥入怀中,那胳膊再一次崩裂,鲜血染红了纱布,也染红了安以南的衣衫。
那个女孩儿没有睁开眼睛,呼吸清浅,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秦昊紧急的说道,“你轻点,她还有气。”
陈训轻轻地拥住她,整个人的眼睛,逐渐光亮。
而安以南就是点燃他希望的那把火。
秦昊快速检查,随后一脸的沉重。
“情况怎么样?”陈训焦急地问道。
秦昊看了看陈训,“还有一口气,可也只有一口气了,我们需要赶快回到军区医院。”
现在灾区设备和医疗物品有限,而安以南气息微弱,谁也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安以南的怀里,突然出现了哭声。
刚刚陈训抱住安以南的时候,挤到了他,此刻小家伙发起了反抗。
“他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秦昊给孩子诊断了下,最后惊奇地发现。
陈训抱着安以南,云琴抱住了那个孩子。
“回营地。”陈训一声令下。
而怀中抱着的人,如同珍宝。
他无视胳膊伤口的崩裂,无视越来越疼的腿,只是不想放开怀中的宝贝。
灾区解救任务到此结束。
灾区的家园重建,有另外的人负责。
***
“她怎么还不醒?”陈训焦急地问道。
一天……十天……三十天……三个月……过去了。
女孩儿呼吸平稳,脸色苍白,只是却迟迟不愿醒来。
秦昊看着焦急的陈训,“她现在身体机能都在恢复,可能那些日子她太累了,她需要歇一歇。”
陈训跌坐在凳子上,握住了已经恢复的手。
当安以南被送来军区医院后,整个医院都震惊了,她的后背不光满是伤口,而且已经发炎了,部分地方已经感染腐烂了。
而她的额头和后脑处,均已经磕破了,看得出来,做了简单的处理,但……
而她的手居然肿成了包子,胳膊更是膀肿起来,瘦瘦弱弱的人,就好像被吹上了气,整个肿胀起来。
看她的满身伤口,没有人不再震惊。
但凡换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真的能忍受下来吗?
“南南醒了吗?”孙春花带着鸡汤走进来,看到了无生气躺在床上的南南。
她一脸失落地坐在了一边,“其实我后悔了。”
陈训听到母亲的声音,先是抬头看去,看到了母亲满脸的泪。
母亲很少哭,父亲出任务,她独自一人带大兄弟两人,她一个女人,顶着一个家。
“明知道军嫂有多难,为何让南南嫁给军人呢?”孙春花擦了擦眼泪,将抱着的饭盒放到了小桌子上,眼睛盯着安以南,再也不愿意挪开。
“妈……”陈训只是叫了一声,却不知道再说什么。(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