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后,众人一一散去。
住在荣国府的姑娘们结伴回去,黛玉则是同尤氏一起往宁国府走去。
临走时,她痴望了贾蓉一眼,眼中蕴含着万般情谊。
贾蓉也随之起身,带着寒香见远远地缀在黛玉与尤氏的身后。
然而,才到宁国府门口。
贾蓉便瞧见,贾敬眉头微皱,依靠在大门口的石狮子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焦大说着话。
见贾蓉回来,他忙上前两步,对贾蓉道:“有件事情要央你办。”
“原先是你父亲掌家,将府中弄得乌烟瘴气、风气低俗。”
“也是没法子,只能让你小姑姑住在到荣国府去,也能同元春她们就个伴。”
“自我管家后,便将府中上下清肃了一遍,如今咱们府里的风气,倒是比荣国府好上许多。”
“我便想央你去荣国府找惜春问问,看她愿不愿意回咱们府里!”
在贾敬修道不管事的那些年中,他最对不起得便是惜春。
宁国府中的嫡小姐,只得委屈地住在荣国府。
虽是近亲,可寄人篱下怎能有住在自己家中自在?
贾蓉闻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宁国府有贾珍形骸放浪,可荣国府也好不到哪去。
王熙凤管得严,不让贾琏纳妾,贾琏便同府中的那些丫鬟、年轻媳妇们通女干,此等行迹万一影响到了惜春……不堪设想。
“小姑姑是该回家了,我这便走一趟。”
说罢,贾蓉便往荣国府走去。
此时还是青天白日,他去的都是嫡亲姑姑的房间,不必特做准备,直接寻去便可。
……
与此同时。
荣国府,若兮院。
惜春身为贾蓉的姑姑,在贾蓉凯旋归来后,王熙凤便张罗着将她院中的东西全都换了新的。
一帘极好的香云纱帘子将正屋隔成两间,一间招待客人,一间做卧房。
卧房之中的红木架子床也是全新的,格外地雅致漂亮。
惜春从正房回来后,便将身上新做的衣裳换了下来,穿上了一身简朴舒适的素衣。
丫鬟入画连忙过来,将她换下来的衣裳拿出去叠放。
惜春望着丫鬟出去后,便倚坐在床边读书。
这时,外间传来了细碎的说话声。
里间与外间不过只一面轻纱隔着罢了,能有什么隔音效果,那婆子与入画的声音便这般毫无遮拦地传了进来。
“刘嫂子,你这是何必?姑娘拢共就做了两身新衣裳,你何必要再搜刮走一身?”
入画的语气颇为无奈。
贾府中,这些上了年纪的婆子都格外盛气凌人,即便她是惜春的随身丫鬟,也拿这婆子没甚法子。
“姑娘的侄子得了冠军侯,她往后的富贵还多着呢,何苦要在乎一身衣裳?”
“不如赏给我,拿到铺子里当了,足够我家中两三年用度。”
刘嫂子特地放出了声音说道。
惜春年纪小,脸皮薄,即便是听见了,也不好意思吭声。
只要小姐不作声,入画这个做丫鬟还敢拦不成?
然而这次,刘嫂子打错了算盘。
惜春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怒嗔道:“你这刁蛮婆子,竟欺到主子的头上。”
“贾府是少了你的月银吗,你要到我这里来找补?”
说着,便要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拿回来。
然而,因为惜春往日太过默不作声,刘嫂子便宜都占习惯了。
此时听到惜春呵斥,不仅没有害怕羞愧,还生出了几分怒气来,胆大包天地推了惜春一把。
“贾府怎么没少我的银子?凤大奶奶克扣我们的工钱去放印子,还不许我们找补了不成?”
“况且,我不过只是拿你一身衣裳,你便如此呵斥,半点姑娘家的仁慈心肠都没有,着实可恨!”
“再说了,蓉大爷被封了冠军侯,你就真觉得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蓉大爷说不定早将你忘到一边了,否则怎么现在都不派人来接你回宁国府?”
刘嫂子噼里啪啦地骂了半响。
惜春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生生落下了几滴泪来。
见此,刘嫂子得意地仰起来了头,抱着惜春的衣裳便要往外走。
然而她才将将扭头,便瞧见贾蓉黑着脸站在门口,他身后的寒香见也是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刘嫂子愣了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哭了起来。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做出这样的昏聩事来,请侯爷恕罪!”
“奴婢自罚,自罚!”
说着,她便抬起手,自己掌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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