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抬眸,含情脉脉地看着贾蓉,行了个万福礼。
轻声细语道:“可卿见过蓉大爷。”
如此风姿绰约的美人,让贾蓉都痴了一瞬。
果真是擅风情、秉月貌,非一般俗物可比。
贾蓉轻咳一声,眨了眨眼,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朝廷命世家嫡子出征一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三日后,我便要随军出征,这次是特地来与你道别的。”
秦可卿听贾蓉说要出征,当即便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儿。
她的父亲,是朝中正五品的营缮郎。
因此,她虽是女儿家,但对朝中之事,也有几分了解。
皇上主战,可在太上皇的压制下,根本就无法大力支持边疆战事。
这时候将世家嫡子们派出去,不是送死还能是什么?
这贾蓉若像传言中那样,是个粉面油头、轻佻浮躁的浪荡子弟也就罢了。
可今日一见,才明白谣言不可尽信。
贾蓉这般英武不凡、气质翩翩,乃是她心中的良配,她怎舍得让贾蓉去送死?
当即,便慌了神。
贾蓉见她担忧慌张的模样,心中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惜来。
“放心,待咱们婚期之时,我定回来。”
“许你十里红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他抬起手,将秦可卿鬓角滑下的一缕秀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秦可卿细白如羊脂般的小脸上,晕出了一抹桃花红。
她大着胆子,主动靠在了贾蓉怀中,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腰带。
“可卿等您回来。”
“若是您……”
秦可卿的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愁怨,继续道:“那可卿便削发为尼,终身不嫁。”
闻言,贾蓉轻笑一声,抬手搂住她的柳腰。
别说二人还未成婚,就是已婚夫妇,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因此,又说了两三句体己话后,贾蓉便让秦可卿回去了。
目送秦可卿那一步三回眸地走入秦府后,贾蓉也回了宁国府。
距离出征只剩三天,府中有些事情,他时还得操办一下。
……
此时。
荣国府,抱厦厅。
屋子中央,悬着一盏硕大的八角琉璃雕花宫灯,将整间屋子照得比外头都亮堂。
北边墙下,砌了一排暖炕,炕上铺着几床熏了浓香的褥子。
王熙凤正吃着瓜子,李纨坐在一旁绣针线。
贾宝玉凑在平儿身边,看平儿给他打络子。
凤姐身上穿着镂金穿花大红洋缎窄银袄,外罩一件石青银鼠褂,打扮得彩绣辉煌,宛如神仙妃子一般。
可神情却隐隐有些落魄惭愧,说话时也含了几分叹息之意。
“蓉儿那孩子,变化可真大!”
“中元节祭祖时,还是个只是憨玩憨笑、没脸没皮的孩子。”
“这才两月,就平白生出了几分大丈夫的刚强与英气。”
“倒是有些……像传闻中的两位太爷爷!”
可笑她以往还觉得,贾蓉白生了一副好相貌,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现在看来,倒是她狭隘了。
李纨身为寡妇,打扮自是恪守本分,只穿了一条青灰色的裙子。
她也跟着叹道:“谁说不是呢!”
“希望我家兰儿,也能如蓉儿一般,刚勇有担当。”
这时,待在平儿身边的贾宝玉却忽然恼了。
府中的人向来最宠爱,最看重他,何曾如此夸赞过旁的男子?
当即站了起来,将平儿刚刚打好的络子扔在了地上。
“你家主子说贾蓉好,你又何必给我做东西?”
“不过是个国贼禄蠹罢了,也值得提?”
说罢,便气呼呼地走了。
见贾宝玉如此,李纨与王熙凤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露出几分不屑。
有了贾蓉珠玉在前,贾宝玉这般,着实让人瞧不上眼。
王熙凤笑着指了指地上的络子。
“瞧瞧,这是被宠坏了,瞧不上咱们的东西!”
……
入夜。
皇宫,乾元殿。
数盏红烛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一张红木雕龙的桌子摆在外殿之中,上面堆积了如山般的奏折。
皇帝李雍一身繁琐的龙袍,眉头紧锁、正襟危坐着批阅奏折。
这时,夏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跪在了李雍脚下。
双手将一份花名册举过头顶,脸上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
“陛下,各世家出征嫡子的名单,已经呈上来了。”
李雍手中的朱笔顿了顿。
他抬起头,面露讥讽之色,道:“如何,可是个个怨声载道,哭天喊地?”
夏公公打了个寒噤,忙笑着道:“陛下乃是天子,对他们,赏也是罚,罚也是赏。有谁敢说一个不子?”
“倒是贾家的贾蓉,主动请缨出征,颇有其先祖之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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