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这时候真是要对着丁外人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个赞了,软饭不光吃的香,还特么吃到皇家了,真是手段高明,墙都不扶,只服这丁外人了,历史上能把软饭吃到这种境界的,好像也就是秦朝的嫪毐了吧;
此时丁建人说道:“大哥啊,你看能不能通过盖长公主的手,把那个在宫里做饭的厨子给弄出来,我想要慢慢玩死他,只有这样,方能解我心头只恨啊!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丁外人看看自己的弟弟那痛快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说你带着那么多人,怎么就连他们两个人都打不过,你带的难道都是一帮废物不成吗?好歹你也算是在这左大将军府中当差,真是……哎,你先将养着吧,我去见见桑乐候上官安,回头我就跟盖长公主说说,把打你的那两个人给抓起来,给你报仇!”
丁建人向着丁外人拱手行礼,道了一声:如此,就有劳大哥了!既然大哥你找桑乐候,那就去吧,弟弟我就不陪着你了!如果有什么需求,你招呼我一声就好,“
丁外人摇摇手,站起身来直接向外走去,出了丁建人的房间之后,直接向着最里面的院中走去:
只是在他身后的这一双眼睛,他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赵武在墙头上轻轻向着里面跟了过去,他要看看这丁外人来此究竟是要做什么,看完自己被打的弟弟不回去,反而去见上官桀的儿子,此事不正常,老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他想干什么,既然被自己碰上了,就得跟上去看看。
丁外人来到内院侧面的一所房屋,到了门前,轻轻扣了下门,没过多会儿,就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把他请了进去;
院内空荡荡的没有遮挡物,不适合隐蔽藏身。赵武又看了看屋顶之上,在丁外人进去的这间房子低于旁边的主房,看来可以躲到这屋檐之下,来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话!
赵武顺着墙头,轻轻落脚,很快来到了屋檐之下,趴在房顶上,把房顶上的瓦片掀掉之后,借着屋内的烛光,看到了丁外人正坐在上官安的下手边,在那说着什么话,为了能听的清楚些,赵武又来到屋顶的背脊处,在正对着二人的头顶之上,掀开了瓦片,这下不光丁外人和上官安俩人交谈的声音听得清楚了,就连两人的面目表情也看的清清楚楚;
就听得丁外人恨声说道:”霍光这个老匹夫,处处针对我,只允许他家之人拜将封侯,轮到我这里他就百般阻挠,这次我们事成之后,我一定要亲手砍了他的首级不可,到时候希望侯爷你也要信守诺言,不要让我这里来回奔波最后落得一场空就好!“
上官安笑了笑说道:”丁兄说的哪里话,到时候你可是我们的开国功臣啊,霍光他不给你封侯,回头我让我父亲,给你封王也不是不可,只要你把盖鄂邑长公主那里打理好,别出什么岔子,毕竟跟燕王刘旦的联络,一直是盖长公主出面的,到时候我们就让燕王出兵,以清君侧为由,直接发兵长安,先把霍光控制住,至于这执金吾的军队吗,以前有金日磾在,还真不好说,现在辅政的四位大臣,桑弘羊跟我们是一伙儿的,霍光他一个人难不成还一手遮天了,等我们定下动手日期之后,就是霍光他授首之时;"
丁外人说道:“侯爷说的对,只要把霍光这个绊脚石给搬开之后,这大汉的天下,那可就是侯爷你们上官家的囊中之物了啊,到哪个时候就不能叫您侯爷了,得改口教您太子殿下了,哈哈哈哈……”
听到丁外人面对自己的恭维之话,上官安显得十分享受,太子,想都不敢想啊,可现如今自己谋划的事情,如果实现的话,那自己可就是真正的太子殿下了,国家的储君,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想想都能让上官安这个官二代热血沸腾,位极人臣仍不满足,还想更进一步,自己的女儿已经归为皇后了,自己却想着推翻坐在帝位上的女婿,这样的心态,实在令人发指啊!
赵武听到这里,在想想史书上的记载,这上官家族真是要谋反啊,胆子太特么大了,尤其是在这封建社会里,不得不说他们这赌徒的心态太可怕了,赌赢了坐拥天下,赌输了就是族诛的重罪,但是在这至高无上帝位引诱之下,上官父子做出如此疯狂的举措,也符合他们的野心勃勃;
有了前朝太子刘据的前车之鉴,他们在动手可是思虑再三,把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考虑到了,如果燕王发兵迟缓,如何解决;如果霍光有所察觉,又如何与他周旋;如果燕王刘旦带兵进入长安,扫清了所有障碍,不听从自己的安排,又如何应对;总之自己动手之后,必须要把控全局,不允许有一丝的不确定因素出现,这杀头的买卖可是大意不得,想到这里,上官安说道:“丁兄,事成之后,盖长公主还是最风光的长公主,你丁兄到那时可就是名正言顺的驸马了,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丁兄的坏话,哈哈哈……”
丁外人激动的向着上官安拱手行礼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全赖侯爷……不,是太子殿下您的栽培,以后我必定做牛做马,为太子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上官安摆摆手笑道:“丁兄哪里话,这样说岂不是太见外了,你我共谋大事,事成必当共同富贵,丁兄只要按计划行事,保准丁兄做个藩王不在话下;”
丁外人兴奋的笑道:“如此全赖上太子您的洪福了,那具体的动手日期,等我回去禀明盖长公主,和燕王商议完之后,马上告知太子殿下,到时候,我们在长安城内振臂呼应,这长安的卫队执金吾,也已经在老将军手中,此事必然可成,在这里我就先向太子殿下贺喜了!”
上官安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有丁兄帮忙从中斡旋燕王出兵事宜,此事必成,今晚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丁兄你在此过夜了,这要是让盖长公主知道了,还不得跟我翻脸啊!哈哈哈……”
丁外人听到上官安的话,也是淫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您真是体贴啊,呵呵呵……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您等我消息吧!”
出来上官安的屋门之后,丁外人一路疾行,出了上官将军府邸,坐上等在大门外的马车,直接朝着盖长公主府而去。
赵武随后又看到上官安出了屋门,向着院中的正屋走去,进去之后仆人直接关上屋门,屋内传来了上官安的声音;赵武接着又跳到正屋的房顶之上,掀开瓦片之后,向下看去,只见坐在上首位置的那个老者,正是自己第一天入殿觐见皇帝时,为难自己的哪个上官桀;
上官安在下面说道:“父亲,刚才丁外人已经说了,燕王刘旦那边,盖长公主已经联络好了,具体动手的时日还未确定,您看我们何时动手为宜?”
上官桀高坐在上,捋了捋胡须说道:“明日轮到我入宫当值,霍光回家休息,趁他休息期间,我把长安城的卫队和南北军全都控制起来,然后我们就动手,明日你就去告诉那个吃软饭的丁外人,最迟不能拖过下月初五,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只要把霍光架空,让他调动不了军队,他就是再有能力,也只有向着先帝告罪去了;当今陛下尚未加冠,也未亲政,所以不足为虑;主要是这个燕王刘旦,等他进入长安之后,切记,一定不能让他的兵马入城,让他把兵马留在长安城外,只可带随从入城,等到了这未央宫,哼哼……”说完上官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上官安恭维道:“父亲此计高明,如果真让刘旦带兵进入长安城,那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人,恐怕就是他刘旦了,我们冒着灭族的风险,拼死拼活却为他徒做嫁衣,他还真是单纯的很啊!”说完上官安毫无顾忌的仰天大笑起来;
只是他们父子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今晚所谈论的如此机密的事情,被赵武悉数全都听了去,直到他们父子二人谈完事情之后各自回房休息,也没发现屋顶之上的赵武;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都休息之后,赵武觉得在这里在待下去也得不到别的消息了,先离开这个地方,回去之后再想办法,看看如何来应对这惊天的大阴谋,如果自己不知道的话,可以当做路人,只看看不说话,毕竟这是发生过的历史,自己贸然出手,历史会不会有所改变,改变历史之后,自己的后世会不会发生改变?更或者是直接就不会有后世了?这都是不确定的未知数;但是今晚被自己撞见了,还是得有所行动的,自己参与的话,万一历史上高发上官父子造反的人没有去通知霍光,那也是会改变历史的,想来想去,只能自己去主动出击,尽量让历史回到他发生过的轨迹之上运行吧!
想到这里,赵武轻身跳下房顶,来到上官府邸外面,借着夜行衣急速飞奔,躲过几轮巡逻的羽林卫士之后,回到了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