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支隆恐惧的求饶声中,赵武不急不缓的说道:“哎,不急不急,我这才哪到哪啊,你这血我看应该还能坚持流一个时辰呢,真的不用着急的!”
拓支隆带着哭音哀求道:“大汉的将军啊,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啊,您问我吧,我一定不让您失望的,我求求您了啊!”
王雪儿看到赵武用这样的损招,给拓支隆折磨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真是想笑,但是又要配合着他演戏,这给她憋的真是相当难受啊,在哪捂着嘴不发出笑声,只是身体在哪浑身颤抖。
石头在那弄着装鸡血的袋子,看到这样的拓支隆,闭着嘴搁那想笑又不敢出声,结果一个没ren住,手一滑,鸡血一下子流出来好多,这一下子流到拓支隆的手上,顿时就感觉到“血量”加大了。
吓得拓支隆在那就要往起跳,得亏是绑着了,要不还真就窜出去了。
嘴里的声音是彻底的变成了恐惧哭嚎之音;这要能看得见还好一些,蒙着眼啥都看不到,就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一直在流,拓支隆是在也支撑不住了,不是失血过多虚弱的,而是给吓的。
对着赵武在那晃脑袋说道:“大将军啊,我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岁老母,下有八十的孩子等我养育呢,我可不能死啊!我求求你了啊,快给我止血吧,只要不杀我,我给你做儿子都可以啊……”
看着这拓支隆吓的已经是语无伦次,把母亲和孩子都搞不清了,石头是再也ren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囧态,石头赶忙说道:“哎哎……将军你快看,他这会儿怎么血流的忽多忽少啊?难不成是快要流干了?难道人的血快流干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听完石头的这句话之后,拓支隆心里简直是犹如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啊!这尼玛的已经吓的崩溃了,精神都要失常了,你这还添油加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赵武听完拓支隆的话后,也没说给他止血,而是说道:“既然你求着我要说,那我就随便问一句吧,先说好啊,这可不是我要问的哦,是你求着我问的哦!”
听到赵武肯问自己话了,拓支隆犹如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是我求着大将军问我的,大将军你多问我几句吧,一句那够啊,我知道很多的,您多问几句啊……”
赵武开口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壶衍鞮单于为什么要召回大军?是要入侵大汉吗?”
拓支隆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我们壶衍鞮单于召集军队,是要打乌桓人。”
听到这句话,赵武顿时就是大吃一惊,这什么情况?虽说这乌桓人投降了汉朝,但是并未纳入汉朝地界之内,而是把他们安排在了汉朝边界之外,算是为大汉戍边,赐予他们粮饷。
这次他们入侵燕国地界,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只知道他们把朝廷派遣到乌桓部落的校尉给杀死之后,就领兵打进了燕国地界,劫掠一番后又逃窜而去。
赵武问道:“你们壶衍鞮单于为什么要去攻打乌桓人呢?他们曾经也是你们的附庸,即便现在投靠了大汉,但是也是阳奉阴违,还是跟你们匈奴人走的很近啊!”
拓支隆说道:“大将军您是有所不知啊,本来我们匈奴跟乌桓人商议好了,一起发兵入侵汉朝,我们入侵上谷郡这边,他们入侵渔阳和辽西之地。”
赵武就疑惑了,接着问道:“既然你们两家都协商好了,来入侵我们汉朝,那为什么你们壶衍鞮单于又要派军队去攻打乌桓部落呢?”
拓支隆说道:“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再吞吞吐吐的老子接着给你放放血。”赵武怒吼一声道。
一听又要放血,拓支隆的嘴立马就不结巴了,瞬间犹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全说了。
原来这乌桓人劫掠完燕国界内的渔阳之后,在返回的路上,就多走了那么几步路,走到了前几任老单于的陵墓前,看到规模宏大,就动了歪心思。
众将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把老单于的陵墓给掘开了,里面陪葬的金银器物,绫罗绸缎,看的让乌桓人眼花缭乱,也彻底的癫狂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盗一座墓是盗,盗十座墓也是盗,就顺手把其余的几座墓都掘开了,就连陪葬的单于阏氏墓也给掘开了,陪葬的冥器是一样不剩,腐朽的尸骨却是遍地都是。
这样的奇耻大辱,壶衍鞮单于他如何能ren,小小的乌桓部落,曾经作为自己的小弟,如今竟然敢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当即壶衍鞮单于就下令着急大军,全力攻杀乌桓部落,必须要出了这一口恶气。
大军进攻乌桓部落,又要防范汉军的背后偷袭,所以拓支隆他们这支部队,就被派到半路,负责侦查拦截汉朝的部队;这也就是石头和杜子腾他们进入匈奴地界百十里路程之后遇到了他们的原因所在。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赵武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匈奴人这会集结人马是去打乌桓人了,看来自己这趟直奔乌桓地界就可以了,这匈奴地界去了也找不到大部队,没啥功劳可捞了。
问完之后,赵武把拓支隆蒙眼的黑布条给解开了,拓支隆使劲睁了几下眼睛,从黑暗到光明,缓和了一会儿,适应了光线之后,拓支隆赶紧看自己的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铜盆里的血,看着呼啦啦有小半盆儿。
这还得“感谢”石头,刚才没憋住,手一滑,血就放多了。
他再看看自己的手腕,虽说被割开了口子,但是流血不是很多,也不大;就疑惑道:“这盆里的血?”
石头举起手中装着鸡血的血袋,在他面前晃了晃,仰天大笑。
此时的拓支隆算是明白过来了,这赵武从头到尾就是一直在给自己演戏,包括前面在自己面前放血而死的那个人,也是演戏给他看的,在看看赵武那邪恶的笑容,拓支隆心里这就不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了,而是十万头“草泥马”跑过去了,看着赵武他恨不能上去咬死他。
赵武对着石头吩咐道:“把他押下去,关进牢房,让太守大人安排人,把他押送到长安吧,决不能让他溜了。”
石头应了一声“诺”之后,直接提着拓支隆的后衣领就出去了。
赵武就在哪仰头嘀咕道:“这乌桓人,咋还干上摸金校尉的行当了,真有那么缺钱缺军饷吗?这下倒好,匈奴人揍完他之后,我们再过去揍他,那就是去哪捡功劳了。”
想到这里,赵武又是一阵大笑。
王雪儿此时走了过来,轻笑着问赵武:“赵大哥你这是什么法子啊?蒙着眼睛给人家放血,还就给他吓住了,这是什么道理啊?怎么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歪点子啊!”
赵武笑道:“审问人的方法太多太多了,屈打成招有时候是得不到真实的消息的,要想问到真实的话,就要先从心理上击溃他,让他自己乱了阵脚之后,想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王雪儿说道:“赵大哥总是与众不同,虽然全部都是鬼点子,但是效果却是非常实用,真是佩服、佩服啊!”说完对着赵武比了个大拇指。
赵武憨厚的笑了笑,就是这个憨笑,却是被进门的杜子腾发现了,急忙窜到赵武跟前数落道:“我刺奥,大哥,原来你也有憨笑的时候啊?原本我以为就我和石头会呢,没想到你也会,哈哈哈哈……”
赵武突然被杜子腾跳过来一顿数落,顿时尴尬不已,举手就拍杜子腾的脑瓜,杜子腾转身就跑,赵武一边追一边说:“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来偷听我说话,看我不削你Y的,跟我都没个逼数了你,哪里跑……”
身后只听得王雪儿那犹如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夜空中。
赵武、石头和杜子腾三人辞别王绾之后,赵武又跟王雪儿简单做了个告别,此次分别下次相见也不知道何时了,不过自己有军务在身,也无法做到儿女情长,最后在王雪儿含情脉脉的目光中,赵武带着二人上马飞奔出城,回到了军营大帐。
见到范明友之后,赵武将审问的结果一一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范明友也是一怔,问道:“这乌桓人掘老单于的墓,难道纯粹是为了陪葬品?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赵武道:“目前不管他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
范明友道:“你说的有利是指……”
赵武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壶衍鞮单于去攻打乌桓部,乌桓的战斗力肯定比不了匈奴人,如果乌桓人战败,我们顺势掩杀过去,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从后面追击匈奴壶衍鞮单于,给他来个回手一掏,让他也尝尝被偷袭的滋味儿!”
范明友看着赵武说这个回手一掏的时候那邪恶的笑容,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道:“收拾完了乌桓小儿之后看情况再议吧,如果能追击匈奴的话,我们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