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目前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赵武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到了这里,离自己原来的地方那么远,时间上还错乱了两千多年,真是让人崩溃的节奏啊。“苏伯父,您这有水吗,我实在是口渴了!”赵武舔了舔嘴唇看着苏武说道。
“有的,有的,你在这里稍坐,我去给你盛水!“说完苏武转到墙角处拿起了一个类似陶罐的水瓢,来到火炉前,在火炉上面有一口吊在房梁下面的铁锅,里面烧的水正在翻滚着水花;
从锅里舀了多半瓢的水,苏武就将水瓢放在了旁边的简陋的桌子上,对着赵武说道:”让水在这里晾一会吧,刚舀出来的开水太烫,你也无法下嘴,“
赵武感动之余,看着苏武说道:”有劳苏伯父了,多谢多谢,在下冒昧问您一句,您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来这里多久了啊?史书上写着您在这里可是放羊的啊,而且是匈奴人单于为逼迫您投降匈奴,特意给了您一群公羊,说是等您放的公羊下崽之后,才肯放您回去大汉,真是这样吗?”
苏武捋了捋胡须疑惑道:“史书?公子为何说史书上有我,再者说,编写史书那都是乃太史令之职责,能被编入史书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才,你怎会说史书上有我呢?莫不是拿我老头子寻开心吧,呵呵……”
看着水凉的差不多能喝了,苏武将水瓢递给赵武,示意他先喝水,自己则接着说道:“刚开始且鞮侯单于要逼迫我投降与他,把我困在地窖里,不给我吃喝,没法子,我就只能在地窖里取雪水来充饥;他手下的那些部族首领想着法子折磨我,但是又不杀我,还派人看着我,不让我自杀,后来他们看我实在铁了心不投降,就给我提了个条件,让我在这苦寒之地放羊,何时羊群扩大规模了,下了小羊了,就可以放我们使团这些人还朝回大汉。”说完之后苏武不禁无奈的摇头苦笑了几声!
缓了一会之后苏武问道:“你赵公子为何是这身穿着打扮啊?为何如此的怪异,再有像你这般年纪,也到了加冠之年了,为何不蓄须留发,反而…………呃……?”
喝完水的赵武瞪着两只大眼珠子,抹了把嘴道:“苏伯父啊,您说的加冠蓄须这些啊,都是古代人的事情,我啊,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啊,我是从新**过来的,在新**倡导自由,平等,对于穿衣打扮和头发胡须这些啊,都随自己的心情而定,只要自己愿意,想怎么穿都可以,再有就是我是个军人,军人是不可以留胡须和长头发的,第一影响卫生,这第二呢,训练打仗实在是不方便啊。”
苏武听的是一头雾水,看着赵武的眼睛问道:“难道我大汉朝也实行了最新的改革?就跟二百多年前的赵国赵雍一样?改革了?都开始穿你身上这样的衣服了?为什么我在这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啊?”
瞬间,这赵武的眼睛瞪得就跟铜铃似的,心中念道:我靠,这玩笑开大了吧,您老怎么把赵武灵王都扯出来了,而且离着赵武灵王的年代还如此之近,太特么吓人了吧。
“不是这样的苏伯父,不是大汉朝改革了,是我们……呃,不是我们,是我的哪个时代,改革了,军队改革,很深入的大改革,军队统一的新式迷彩服,新式的装备,新式的战法,这么说吧,面对全世界任何强国,我们都可以与之一战,而且能够战胜。另外我身上穿的可不是迷彩服,当时为了任务需要,换的一位记者的衣服,就是休闲装的夹克而已。”
这下轮到苏武瞪眼珠子了,这什么跟什么啊这……“你赵公子不是我大汉之人?为什么说不是我们,而是我,这就让老朽费解了,还请赵公子解惑啊……”
搞得赵武在这直挠头,这咋说?说我是您这个时代的后人?已经传了几十代人的后人?这……尴尬的很吗。
“苏伯父啊,您听我说,我呢,是汉人,但是呢,又不是大汉朝的人,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军人,来到您这里呢,纯属是个意外……呃,对,是意外,我在的哪个时代距离您现在生活的时代,差着两千多年呢,您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两千多年后的人?赵公子可真会开玩笑,难道我在这放羊放了两千多年不成?我可没老糊涂呢,我来这里放羊……我想想啊,一年……两年……呃,应该是有十八年了,你怎么说两千年呢,你这时间不对啊赵公子。”
放下手中的水瓢,赵武一拍脑门,心道:我勒个去,说不清楚了,这还被人当成傻子了啊。时间都不会计算的傻子。
赵武还是想努力跟苏武解释明白,于是说道:“是这样的啊苏伯父,您看,您现在生活的时间呢是在公元前对吧……”
“等一下,什么是公元前?那什么又是公元后呢?”苏武疑惑的问道。
蒙比中的赵武叹息道:这下可好,还要开始解释啥是公元前公元后了。
“公元呢,是一种纪年的方式,就拿您说吧,您是公元前一百年出使匈奴王庭吧。”
“不对,不对,老朽是在天汉元年带使团来的匈奴王庭,不是你说的哪个什么公元前一百年啊。”
“呃……这个公元前一百年啊,跟苏伯父您哪个天汉元年呢,是一回事,这么说吧,就是叫法不同,但是指示的时间是相同的,明白了吧。”赵武解释道。
苏武摆了摆手说道:“你说的这个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两千年,难不成我这十八年在你们那给当成了两千年?时间还能这么过吗?”
赵武挠挠头纠结道:“看来是一时半会跟您解释不清了,那咱就先不说这些了,您说您在这边放羊,那为什么没见到您的羊呢?”
苏武指了指屋外右边的一处低洼处道:“羊圈在那边,现在是寒冬,也没有吃的,羊群就只能在羊圈里关着了,平时呢就喂一些秋天储存的草料,要不这个冬天,羊群是挨不过去的啊,这天寒地冻的,人不好过,羊也不好过啊,就这样,还得防范有人来偷我的羊啊,这些年,也没少遇到偷羊的贼人,实属可恶啊,前些天,李少卿来给我送食物,正好遇到几个偷羊的贼人,被他给抓了去,要不然,我还真是又要损失好几只羊呢。”
“李少卿?难道是您的旧友李陵?”赵武问道。
这下轮到苏武惊讶了,看着赵武道:“难道赵公子你也认识少卿吗?”
“哈哈哈,苏伯父啊,我认识啊,但是他不认识我啊,哈哈哈……”赵武笑道。
"那赵公子你是从哪里认识少卿的呢?在汉朝的时候,少卿一直在陇西那里带兵,后来带兵出征匈奴,再后来……哎……,少卿他也是命苦啊。“苏武叹息道。
赵武说道:”命苦?这根本就不是命苦的事,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被李广利哪个李贰师草包将军给坑了,要说这根本原因啊,还是那皇帝糊涂……“
”你住嘴,你如何敢诋毁陛下,你这是死罪啊,大不敬啊。可万万不敢再说了。”苏武紧张的看看周围,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才压着手对赵武说道。
“苏伯父言重了,我又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再说了在这里,只有咱们二人,您也不会专门去举报我对吧!”说完还对着苏武眨巴眨巴眼。
苏武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啊,呵呵,还真是大胆,在这普天之下,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说话之人啊!要说那李广利也着实可恨,要不是有个好妹妹在宫里侍奉皇上,然后又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他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啊,行军打仗指挥水平跟卫青霍去病二人相比,他就是个蠢材,而且是愚蠢之极,白白丢掉我许多汉家好儿郎的性命。”
赵武说道:“这个李广利我也听说过,虽然他和卫青将军一样,都是靠着女人当上了将军,但是二人的水平……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卫青将军作为大汉朝有史以来第一位打败匈奴人的将领,名垂青史,这个李广利,不光老打败仗,还是个软骨头,投降后也被杀,真是罪有应得啊!”
苏武诧异道:“赵公子你也知道他李广利后来的事情?看来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赵武冲着苏武摆摆手道:“先不说他了苏伯父,去看看您的羊圈吧,天快要黑了,看看羊儿如何了,反正这段时间我也离不开,以后我就陪着您放羊吧,这放羊的本事,到时候还望您老可不要藏私,一定要教给我啊!哈哈哈……”
苏武听后激动的拍手叫道:“好,好,好啊,咱这一老一少,还真是奇哉啊,奇哉也……两个羊倌了,以后再出门放羊有人与老夫作伴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苏武大笑着走出了屋门,走向了羊圈,赵武紧随在苏武的身后,去看看他以后将要管理的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