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冷冷的说道:“纺织行业的红利,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要是谁想走关系躲过新政,我偏要他的家族,第一批改革。”
当长孙冲带着大批的审计吏查账的时候,皇家工坊的招聘广告也在凉州市的大小县城里面散播开了。
比种田能够获得更高收入的方法就这么摆在了凉州的每一个百姓的面前。
而且官府还发话,只要加入皇家工坊,这些人之前与那些地主签订的一切合约统统作废。
等长孙涣带着初步算定的账目来到李承乾住所的时候。
映入长孙涣眼帘的,正是李承乾正在朝着几个工坊首领训话的情况。
这些工坊首领,负责的就是教会那些工人使用飞梭织布机的方法。
虽然说在东宫麾下工坊的手上,每个月只能手工打造二十余台飞梭织布机。
但是数月来攒下的八十余台飞梭织布机,放在目前的凉州,还是挺够用的。
“羊毛衫和羊毛地毯的生产规模要尽快的铺开,然后凉州的工坊也要尽快的招收那些熟练工人,等到销量起来的时候,
我不希望因为工坊的原因导致存货不够,而且我要在凉州首先推行商税,就需要我们自已的商队带头纳税。”
这些尽管在品级上不入流的工坊首领,却在担任着莫大的责任。
之前在琉璃制造上给李承乾莫大震撼的毛工匠,自然成为了这些人的总领导人,也是唯一一个有品级的工匠。
他信心满满地说道:“请殿下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在长安熟悉了工坊的运作,只要不出意外,凉州的摊子很快就能铺开。”
众人齐声应诺,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接着,李承乾又说道:“关于钱财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宣州新发现的铜矿,每年可以铸造数百万贯的铜钱,这些铜钱,会源源不断的流向凉州,所以大家不必担心金钱的来源。”
长孙涣趁着他们空闲的间隙上前说道:“殿下,这是我们核定的凉州田亩粮税和人口账册。”
李承乾对着长孙涣笑道:“辛苦涣弟了。”
长孙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臣等都是应该做的。”
在这些政策的实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凉州的士民在外边高呼操之过急的危险。
而且有些极端的已经在通过各种方法在向长安城递消息了。
他们不敢诬告李承乾谋反。
但是诬告李大亮挟持李承乾谋反的胆子还是有的。
不仅有,而且很大。
李承乾知道这些,但是并没有理睬他们。
要是他们告李承乾谋反还行,因为李承乾真的有这种想法,只是时候未到,一直没有动作而已。
但是李大亮谋反?
别说李承乾了,李二都不带信的。
在长孙涣汇报情况的时候,负责境外骁骑的周仓前来汇报。
周仓兴奋地说道:“殿下,散到境外的探子传来消息,吐谷浑和东突厥的部落已分裂为四份,且他们内部争斗激烈,杀得血流成河!”
李承乾接过周仓递过来的奏报,仔细阅读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上面详细记录着当前正在相互征讨的几个部落的分布情况。
这一切让周仓和长孙涣都感到震惊不已。
谁能想到,李承乾来到凉州才短短半个月时间,竟能引发吐谷浑和东突厥的内乱?
李承乾读完奏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罢,告诉姚大师,让他尽情发挥吧。”
他对姚广孝的能力充满信心,虽然不清楚姚广孝具体做了什么,但结果显然证明了他的实力。
吐谷浑和东突厥已经陷入了内乱无法自拔。
这份奏报明确告知李承乾,来自外部的压力暂时无需担忧。
这代表他可以将更多精力集中在处理凉州的事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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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一脸严肃地看着李世民,说道:“听说,陛下对越王很不一般啊?朝野有些议论。”
李二下意识地就是否定道:“胡说!越王喜爱读书,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朕难道能装作看不见吗?”
魏征看着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只希望李二能够自已意识到自已在做些什么。
毕竟现在越王府的规格,已经超过东宫了。
27州封地带来的税赋,已经让越王可支配的钱粮,远远的大于了东宫。
这从《括地志》的编写当中就能看出来。
只是得到了李二的允许,编纂《括地志》的钱粮可都是从越王府上开支出来的。
而且他们用的都是昂贵的左伯纸。
这是东宫都没有达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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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府。
书房里,房遗爱和他的父亲房玄龄相对而坐。
房遗爱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阿耶,如今越王的形势越来越好,口碑相传,越来越多的人都投身于越王的麾下。”
房玄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人多并不一定意味着强大,难免会有一些乌合之众混杂其中。”
放下茶杯,房玄龄继续说道:“自晋阳起兵以来,我一直致力于为陛下招揽天下英才。
虽然比不上孟尝君拥有三千门客,但至少也有百位可用之才。
然而,自从武德年后,特别是贞观年间,能够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人却越来越少。
越王是否有这样的耐心去培养和选拔真正的人才呢?”
房遗爱低头思索老爹的话,他的心中有着和房玄龄截然不同的想法。
“阿耶,现在是太平年间,和陛下的那个时候可是截然不同。”
“而且...陛下明显的是喜欢越王大于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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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九年(635年),越王徙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余官如故,至有反乱之意,然太宗不能制。”-《新唐书》.太宗文皇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