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中。
李二夫妇端坐上首。
左右文武分坐。
此处可谓是群星闪耀,帝星高照。
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高士廉、唐俭............
武有秦琼、尉迟敬德、李靖、程知节.............
没错,趁着太子大婚的大喜日子,一直在养身子的秦琼秦二爷也到场了。
李二满饮一杯之后看着程知节笑道:“义贞,听说你的府上有大凶,不管是什么的牛到你的府上,不出三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死掉?”
程知节老脸一红:“陛下,都是哪些泼才向您告俺老程的状子?俺私下要好好向他请教一下才行。”
李二看着丝毫不知道悔改,甚至还要打击报复的程知节哈哈大笑:“你呀你,还是这个混球的性子。”
秦琼看着周围那些熟悉的人影,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猛的灌下一大口酒去,彷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只是猛烈的咳嗽声提醒着他,他的身体已经不年轻了。
李二看着因为咳嗽导致面上带着红晕的秦琼说道:“叔宝,不行就别喝了。”
谁知秦琼摇摇头说道:“这么好的日子,岂能不喝酒?”
说罢,秦琼便挥手驱走了给他斟酒的侍女,自已拿起了一坛酒给自已满上。
唐俭将酒樽放下,看着周围的旧人叹道:“没想到当初那么乱的世道,居然是我们这些人打下了天下。”
“今日醺醺半醉,宛如梦中”
长孙无忌拂须说道:“看来茂约是真的喝醉了,居然开始说胡话了。”
“不是我们这些人打下天下,又有谁有这个本事,从我们这些人的手中,抢下这座江山呢?”
自傲之意,溢于言表。
唐俭也是笑了:“也是,是我失言,我自罚三杯。”
程知节从自已位子上起来走到唐俭的身边拦住他的脖子说道:“好好好,我看你不是喝醉了,你这就是想喝酒了。”
“这可是皇家葡萄酒,是从陛下家里不知道在传承了多久的葡萄酒庄得到的秘方,再加上从西域采集的葡萄在凉州制作而成的。”
“十几斗酒运到长安就只剩下了数斗,还极难保存,你小子就是趁机想多喝一些。”
唐俭则是不管不顾的自罚三杯。
“别喝了!你在喝我们就没得喝了!”
其余人见此情景对视一眼,皆开怀大笑,即便是最为老成的高士廉,也笑了起来。
就在气氛最为浓厚的时候,一名内监,急急忙忙的从外边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大喊道:“陛下!外边走水了!”
李二眉头一皱:“走水?备甲!”
“诺!”
李二带头走出宫殿,身后一干文武大臣顿时酒醒了大半,也皆随李二走了出去。
苍啷!!!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又迅疾的剑鸣之声,一把锋利的宝剑从鞘中抽出。
李二上身披着甲胄,外边还套着一层袖袍。
他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似乎将整个大唐都罩在了影子里面。
而在他身后,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也都身着兵甲,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这就是唐朝的大臣,出将入相。
上马杀敌,下马治国。
只是唐俭看了一眼李靖,冷哼一声,离他远了一些。
他与李靖确实不共戴天。
一名满身血污的禁军侍卫来到殿外高声朗道:“陛下,魏王打着奉天靖难的口号已经从玄武门杀了进来了!”
“奉天靖难?!朕还活着呢!”
李二顿时怒不可遏:“他哪来的兵攻破的玄武门?”
房玄龄抬头看着闪耀的星辰,一脸难看的说道:“恐怕,是世族的部曲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今夜以后,他恐怕要少一个儿子了。
或者,全家都得给这个儿子陪葬。
李二收敛心神朝着来到此处的侍卫问道:“那处作乱?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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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大兄,我来赴宴了。”
李泰身后跟着三千余士卒。
而在李泰的面前,则是只有甲胄在身的李承乾,他身后那个拿着长枪的不知名侍卫,以及三十余名太子近卫。
李承乾坐在院落中的一处矮小的假山上,抬眼看向李泰:“青雀,我们终究还是走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步步紧逼,不就是想看到我谋反吗?但是你没想到吧?你最信任的大臣,居然被世家策反了。”
“快快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李承乾拄刀起立:“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李泰放肆的大笑道:“大兄,这下,你无计可施了吧?”
压抑到极致的反弹,那种畅快的感觉在李泰的心中游荡。
这一刻,李泰彷佛来到了人生的巅峰。
“难不成,你想凭借你这三十余人,从我这里杀出去不成?”
“当年大伯也是在大势上将阿耶压的死死的,可最后呢?还是刀比名望更利一些。”
李泰收敛笑容之后,右手只是轻轻的朝前一挥,身后的士卒便如潮水一般朝着李承乾的方向涌去。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无计可施的话,那便迎刃而上!“
“高宠将军,让我们比比谁杀的更多!”
李承乾、高宠两人皆是穿一层轻铠,一层皮甲,一层重铠。
身后的三十余人,也尽皆是披着武装到牙齿的甲胄。
火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犹如一座座铁铸佛塔。
在这群铁铸佛塔身后,更多的火把在逐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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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浮屠者,唐太宗麾下取军中百人将所成部队,全身重甲,旁人望去,如铁铸佛塔,故名铁浮屠。”-《冷兵器甲胄巅峰考据》
“铁浮屠又名铁浮图,铁浮图是佛语中铁骑的意思,在唐初那个儒释道景并行的年代,是文字发展最为迅捷的年代。”-《从贞观年间到弘化年间的宗教发展与社会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