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元朔

一年之初的元朔是相当的热闹。

起于武德四年的烟花爆竹如今也成为了大唐逢年过节最为绚丽的风景。

夜幕降临,天空被烟花染成五彩斑斓的颜色。

人们欢呼雀跃,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烟花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图案和色彩,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

李承乾也在此时见到了文成公主,他的叔叔李道宗的女儿。

原本轨迹上的吐蕃的甲木萨,在藏语中,是汉族女神仙的意思。

她甚至没有汉名留存,只有一个吐蕃名。

“太子殿下。”

文成公主看着走过来的李承乾连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鱼龙一夜宵间舞,火树银花不夜天,这外边,不知道要比里面热闹多少。”

李承乾的眼光在文成公主泛红的眼角处停留了一会说道:“妹妹为何在此心伤。”

“回殿下,臣妹一想到去往吐蕃以后,便再也见不到长安的风光便有些难以抑制住自已的情绪。”

文成公主的语气格外的低落。

在听说吐蕃的使者再度造访长安以后,文臣公主就知道,自已恐怕真的难以逃脱和亲的命运了。

“吐蕃很好,但是并不适合我们唐朝的女子出嫁。”

李承乾从怀中掏出个小物件递给了文成公主:“这是工坊里面做的千千车,你要是觉得有些郁闷,可以用鞭子抽打他解解闷。”

“什么是...千千车?”

文成公主看着李承乾手中的小物件暂时忘却了烦恼。

“就是这个。”

李承乾将陀螺放在地上之后,接过钱平递过来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陀螺上面。

在李承乾的巨力之下,陀螺顿时被抽的滴溜溜的转。

“好玩。”

文成公主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正在旋转的陀螺。

说到底,再早熟,这个年纪也还是个孩子。

“殿下说的,不适合我们唐朝女子出嫁....是什么意思。”

文成公主突然反应过来了李承乾的话语。

“就是大唐已经决定拒绝吐蕃的求亲了。”

李承乾说道:“你不用去吐蕃了。”

“真的吗?”

文成公主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身为监国太子,口含天宪,君无戏言。”

李承乾将小拇指头伸向文成公主:“我们可以拉勾。”

皇室子女在接受锦衣玉食的供养,也会因此失去一部分。

皇帝舍不得自已的亲生女儿出去和亲,李道宗这种宗室子弟的女儿又怎么能反抗的了皇帝呢?

“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就相当于改变了我自已的命运。”

李承乾看着重新绽放笑脸的文成公主,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就像是李渊本来要死在贞观九年的。

现在虽然身体也快不行了,但好歹是到了贞观十年了。

这些都是李承乾的努力。

“我是宁愿将历史改的乱七八糟,我也不要做易小川。”

李承乾在内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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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之后的朝会上,监国太子李承乾和没啥用的李二坐在上首。

李二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打着,开口道:“吐蕃的使团又来请求和亲了。”

“文成公主还没有准备好去吐蕃的打算,他们就这么着急吗?”

房玄龄回答道:“陛下,看来是大唐最近对吐谷浑和突厥的战争让吐蕃的松赞干布心里的危机感大涨啊。”

“一日不和亲,吐蕃就一日放心不下,邻国和邻国的邻国都被大唐打败了,我要是他,我心里也不会安定下来。”

李二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早就议定好的事情,只是挥挥手道:“那就接见一番将其打发走吧。”

对于吐蕃那种土地,李二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那里又穷又乱,就算打下来也难以控制。

和亲,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李承乾见状,手轻轻的一挥,赵贞吉立马就站了出来。

“陛下。”赵贞吉说道:“臣认为,不宜和亲。”

房玄龄看了一眼赵贞吉,瞬间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承乾的身上。

赵贞吉是太子的臣属,他既然开口,表达的肯定是太子的意思。

可是...

太子为什么要反对和亲?

房玄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开始思索起来太子的用意。

“不宜和亲?”

李二看着赵贞吉说道:“你是太子刚刚提拔的礼部侍郎,来自蜀地的赵贞吉?”

“你代表的,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赵贞吉说:“臣食的是君禄,做的是朝廷的官,仰望的是君父。”

“臣虽然是贞观九年,才从国子监被太子殿下选拔出来,但是太子是陛下的太子,是朝廷的储君。”

“储君选拔人才,当是为陛下所选拔的,要说是谁的意思,臣代表的,只能是陛下的天意。”

赵贞吉的言语,引得周边的朝臣纷纷注视。

这是哪来的高手?

李二捂住自已的额头有些发懵。

李承乾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才?

赵贞吉接着说道:“君不密,则失臣,陛下刚才所言,非君论臣之道,臣恳请陛下收回。”

语气诚恳,神情真切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左仆射,他要我收回和亲的这句话,也让你收回。”

李二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喜怒:“你收不收回?”

“陛下,臣认为倒不如听听这位新任的礼部侍郎,到底有何高见。”

房玄龄虽然说的是赵贞吉,但其实目光一直在瞥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承乾:“如果只是单纯的狂悖之言也就是算了,要是真的有其独道之处,我们也不妨听一听。”

“太子也已经到了只是挥挥手,便有人出面帮他出言的地步吗?”房玄龄在心中暗道。

按照目前这种情况,他感觉自已也干不了几年了,他这个左仆射迟早被架空成为一个空壳子。

李二也是低首看了一眼太子:“也好,我就听一听,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太子,可是大有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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