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天宫。
只耳闻这霸气的宫名,并能感受它的不同凡响。
萱萱公主出生至十三岁前,一直随紫兰皇后居在苑花宫,皇后享受着膝下子女围绕的人间乐事。
但萱萱公主人小鬼大,生来思想远见卓识,与同龄的人大不相同。
小小年纪,宫中的大小事物皆由她协助皇后掌管,且管理的井井有条。
三宫六院的嫔妃们,无一不俯首称臣的。
宫中公主太子不少,皇帝老儿却独宠萱萱,掌上明珠非她莫属!
萱萱十三岁刚过,她并自作主张,独居在了皇上为她亲打造的萱天宫。
紫兰皇后为此,不得不感叹一下,“女儿长大了,好比鸟儿翅膀硬了,必然是独自美丽,展翅高飞!”
金碧辉煌的萱天宫,一如既往安静,而萱萱早起书案桌前。
她手中娴熟握着一支长笔,长笔在白纸上沙沙作响。
豪迈奔腾的书写,宛如彩云追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窗外,一女态摇曳的身影往这方走来。
白脂粉面,眉眼带笑的老太监,瘦板的身形着太监专服,瘦弱的好似风一吹,并要刮走一般。
“禀公主,冷宫里的那些妃子们嫌弃残菜剩饭,以绝食起了抗议…”
卢公公微弯着身躯,交叠的手指微翘成兰花指,细声细气禀报。
自从皇后大变性后,成日与皇上醉生梦死,宫中大小事小落在了萱萱的肩上。
淑贵妃及嫔妃们被打入冷宫,乃是皇后皇上共同的决策,作为女儿的萱萱无任何异议。
更何况,看透争风吃醋你争我夺的宫里形态,萱萱的心早已冷漠无情。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萱萱深谛此意,自私的只为自己。
冷宫里的嫔妃们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皆了解。
此时听卢公公禀情,她那稚嫩的美面上,平静的无一丝变化。
此女略施粉黛的白美面,密密如细雨的睫毛下,一双智慧灵动的大眼睛,似看透了人生百态。
粉色抹胸石榴裙逶迤在地,杨柳腰间系着一绢粉流苏,衬出了其尊贵的身份。
萱萱傲天下的俯视,轻描淡写的神色,“那些阶下囚,赏口饭菜已是善待,不肯领情,饿死了也活该!”
这得体又寒意之言,从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口中道出,一种不符年龄段的老成世故。
卢公公宫中侍奉多年,早已习已为常。
他心领神会,微欠一下身子往后退,“谨记公主之言,老奴告退!”
卢公公才离开不久,侍女又来禀报,“公主,九瑶姑娘,初清星浮公子求见。”
萱萱听后,威严一声,“传!”
九瑶与初清星浮由侍女引见,站立华丽的大厅中,随性江湖礼节拱一拱手,“见过萱萱公主!”
彼此细打量,互相欣赏之情流露出。
九瑶无意间瞟向檀香木的桌面上,望着那有如男儿本色的书写,不禁佩服不已!
字意昭示了萱萱的野心勃勃:君临天下,女子可纵。
九瑶止不住赞叹,“听闻萱萱公主人小,却与众不同,才情横溢,思想开阔,今日一见,果然可鉴!”
萱萱高看九瑶一眼,也不禁夸赞,“九瑶姑娘只厅堂中一站,可见一斑!非凡人的神情,从眼中并可透晰。”
又侧面转向,对初清星浮道,“这位公子倒是特别,花红一枝戴,与九瑶姑娘一样,遮不住满目才智过人!”
初清星浮微微一笑,直言不讳回道,“公主过奖了!萱萱公主才是大主,一日成就历代女皇,实是可喜可贺!”
萱萱闻良言顺耳,不觉仰头而笑,“哈哈哈,公子此言中听!”
她骄傲神情道,“阿娘曾说过,我生时,一老道人告知,应是龙凤体下凡…”
“金启城堪称盛世皇朝,一代又一代,世代相传皇位为男,也该有一位女子位高了!”…
萱萱毫不掩饰其野心,话语道得气势磅礴。
虽是人妖两界,却是同为女子。
萱萱作为人类,有此大志向,九瑶也为之折腰几分。
她又想着此来目地,直奔主题道,“公主,今日我俩人来拜见,是有一事相求,想借公主的金叉子一用。”
萱萱一听,真够胆大包天的!
金叉子是老道人在自己生时,赠自己的宝物,一个平民百姓竟敢狮子大开口?
她拂去了一丝讶色,淡定问,“姑娘要这宝物何用?”
九瑶自是不能实言相告,只回道,“为开硬物之用。”
萱萱精明眼眸闪了闪,沉吟了片刻后,大度笑道,“姑娘应是有难言之隐,不并告知我,无防。”
她笑毕,话锋又一转,“不过,想要我的金叉子,可没那么容易…老道人对我娘说过,我欲日后登位,需金银铜三叉子集齐。”
“但我不能自己去寻集…姑娘公子既然有事相求,那并帮了这个忙,在金启山城转转,寻到银铜叉子交给我后,金叉子自然借你二人一用。”…
一代女皇的成就,握在自己手中,九瑶深感责任重大。
可她心想:同为女辈,能有一位女子江山坐位,大迹历传,不失为一段佳话!
想至此,九瑶满口应下,“定帮公主寻到银铜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