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瑶醉酒醒来之时,窗外仍是大雪纷飞。
舒服的躺在床榻上,暖暖的棉被盖在身,一缕男人特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环顾四周,简朴的屋中,一张原生打造的木床靠窗,再无它物。
她昏头昏脑的想,昨夜不是和初清星浮院中饮酒么?什么时候睡在了屋里的床上?
掀开棉被下床,九瑶满屋满院寻找初清星浮,连个人影也未见。
“这小子,上哪去了?”
九瑶正嘀咕着,门外闪进来一人。
初清星浮带着外面的一卷寒气入屋,手中拿着油纸伞,雪花依是沾了满身。
看样子,好似出门了一趟。
九瑶还未开口问,初清星浮先开了口,“飞狐山寨又争斗的热闹,两部落为争领土互不相让,估摸是要大动干戈了。”
飞狐山寨座落以东,离莲花山几十里远,是狐类窝居之地。
山寨地大物博,杂类狐妖混为一谈,其中两大族落各占一半,历来不和。
茂族与野族,领土之争从未间歇过,时不时发生争执。
这方的境况,狐界皆知,九瑶当是知。
九瑶为之不可理喻,对初清星浮道,“两族各占一半,已是公平不过,非得要多占,实是贪心不足!”
初清星浮弯身将油纸伞放在墙角处,抹了一把发上的雪花,道,“我方才出门,是那茂族想要我出面调解,想着你还睡梦中,又折返告知一声。”
他口中的茂族,不想长此以往,这才来请能力者初清星浮前往从中调解,试图找折中的法子。
那野族是蛮狐,向来无理可讲。
既算初清星浮出面,也不知能否平乱?
九瑶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决定陪初清星浮,最后帮忙解决狐族乱事。
她望着初清星浮,不容反驳的口吻,“我陪你前去!”
初清星浮看着她,轻点头,“可。”
飞狐山寨。
山与林,一望无垠,满目白花花的雪地,透露出孤野山岭的另一种,清世美感。
这一方从未安宁过,一直争吵不休,打闹不止。
不止为了领土,更因两族子女暗恋,那是水火不容。
茂族族长有一女名洛尘,年芳十七,美貌脱俗,野族族长有一子名天鹰,年纪相仿,英武俊杰。
父辈不和,并未影响两子女相爱,男有意女有情,暗中交往得如胶似漆。
洛尘偷见过天鹰后,溜回闺房中。
丫头见她春风满面,又不由一丝担心道,“小姐,长此下去,只怕惹来一身麻烦,不如,私奔了?”
洛尘也知婚事无望,却舍不下含辛茹苦养大她的爹,未狠心私奔。
此时听丫头这言,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得过且过的心态道,“再等等看。”
她素不知,有好事者告密,那野族长领了人来势汹汹上门来扰。
“茂老儿,你丫头臭不要脸,勾引我家小子,你管不管?…”…
门外骂声一片,不堪入耳。
茂族长闻声,带领一众前来应战。
双方对立面,来势凶猛,剑戈相向。
野族族长带着一帮女辈,妇人姑娘婆婆们人人手挎竹篮。
篮子里装满了烂菜叶臭鸡蛋,权当作利器来对付了。
茂族长知野族长的阴谋诡计,这是让他动武也不是,不动武也不是。
若动了手,必成狐界笑柄,笑他欺一帮弱小,若不动手,这软利器也是令人抓狂的。
茂族长手指野族长,气得恨不能吐血道,“臭野老儿,你是个爷们,就别拿妇女当挡箭牌,跟我老儿真正干一架!”
野族长猖狂大笑,强词夺理道,“哈哈哈哈…臭老儿怕了么?连女人都怕,算什么男人!”
“是哟,无能之辈,连女人都怕…”
“弱鸡,无用!”…
那身后一众妇女,纷纷指点着嘲笑。
茂族长被惹怒,装腔作势扬了扬手中的兵器,一根长矛抖了几抖。
野族长气焰涨了上来,冲妇人们大声命令道,“给我砸!”
但只见,臭鸡蛋烂菜叶如雪飞,直砸向茂族长及手下。
手下们慌乱拦挡,紧紧护住茂族长,个个成了目标靶子。
茂族长也未及时躲过,和手下一样,脑袋上顶着烂菜叶,脸面额门上全是臭鸡蛋,蛋清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着战果收效,野族长及妇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茂族长一声怒吼,“打!”
只见野族长带着妇女们,仓皇出逃,如鸟兽散。
茂族长一脸怒色回屋洗尘,换上了干净衣衫,坐在大堂上方气得直喘声。
“好个野蛮老儿,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了!”
手下察言观色着,弯身递上一杯酒水,“族长莫怒,先喝点酒暖暖身。”
“啪”的一声响,茂族长挥手打落酒盏,怒不可遏道,“本族长火气已够大了,还要添油加醋?!”
手下僵在那里,不敢言更不敢动。
茂族长想起一事,问道,“派人请初清星浮,怎还没来?”
手下垂眉低眼回道,“回族长,请的人已回,说是话已捎到,只耐心等待并可。”
茂族长独自来到洛尘房中,余怒未消道,“莫要再见那臭小子,否则,爹打断你的腿!”
洛尘跪在了茂族长面前,壮胆道,“爹,您就让地一里又何妨?为何偏要争个输赢?茂族安居乐业不好么?争斗了多年,不累么?”
茂族长一听,气更甚,“你这不孝丫头,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为了天鹰臭小子,竟跟爹较上劲了?!”
“哎,你娘去的早,我独一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到头来,你心向外…气死爹了!”…
茂族长叹着,抹起了伤心泪。
洛尘听提及娘,一丝心软道,“爹,大不了,女儿一生不嫁人…”
茂族长止了哭,誓不罢休道,“你既算不嫁天鹰臭小子,领地野蛮老儿非争不可,那爹定要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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