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草生莺飞。
冬日就这样悄然而逝,垂柳衬着烂漫花色,花红柳日的胜景。
暮府后园的桃花,迎风招展。
而一年一度春季的殿试,借着春风如期而至。
寒窗苦读见真章的时刻,五湖四海的学子们,风尘仆仆上京科考。
皇宫门前,乌泱泱的。
学子们贫富悬殊,一堆穷学生中,一辆高级官家马车格外瞩目。
侍从站立马车旁,伸手撩开了马车帘子。
从马车里出来一位贵装公子,锦罗绸缎的衣衫,形象却差强人意。
此公子年纪轻轻,目中无人。
暮书站立在学子中,只耳听有人小声议论,”这位叶公子,乃是叶朝官之子,不学无术,学识浅薄,怎也来参考了?”
“叶公子不会是来体验一把,过过科考的瘾?”
“依我说,官家的公子上天入地都成,哪像这般穷酸学生…”…
叶公子随侍开道,旁人自觉退让其后,后背遭人指指点点。
他皍首挺胸站立最前,后脑勺拒人千里之态。
暮书满腹研墨跟随学子们,经严苛检查入了皇宫。
黎明时分,所有参考学子坐在了宫中的清和殿内。
大殿上,矮桌分隔有序排列,每张考桌间距约一尺,桌面上纸墨笔一应俱全。
监考官衣冠整洁,面相严肃有加,考场内氛围一丝的沉闷。
按规定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颁发了策题。
策文不限长短,但起收书写均有格式及字数限制,特别强调书写,须为正体,字要方正光园。
由某种意义来说,书体往往比华章重要。
考场内一片安静,只耳闻笔落纸张的“沙沙”声。
叶公子坐在暮书前桌,看着策题无从下手。
他见监考官不留神之际,回头偷瞟暮书的答卷,偷偷摸摸的行举十分可笑。
暮书观策题半数,才思泉涌着挥笔,不经一点停顿,一气呵成。
看规格的书体,完全符合要求。
一场紧张的应试后,出了皇宫,学子们如释重负。
叶公子最先进考场,却是最后一个才出。
监考官将所有考卷呈送阅卷官,阅卷官是朝中大臣程大臣,这位皇上身边的红人手揽着大权。
只要经他手,认定了的应试结果,皇上皆认可。
夜灯照明的书房,一人正襟危坐在桌旁。
洁净利落的案桌上,厚厚一叠试卷,工整摆放在那里。
程大臣单手抚额面,一张张试卷认真的审阅,一丝不苟的样子。
每阅看一张,不过秒数,并顺手扔在了一边。
直到拿到暮书的试卷,美观的字体吸引,文章内容览阅得不漏分毫。
程大臣看着看着,那紧锁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但下一秒,他拿起一张试卷来,眉头又拧巴了。
叶公子的答卷,竟与暮书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从内容上来看,分明是其中一人有抄袭之嫌。
俗话说,字如其人。这叶公子虽是浮绔子弟,但一手书体倒是入目三分。
仅从字体来分胜负,还真难取舍。
到底是谁抄了谁的卷?程大臣心中有数。
叶公子当是识,朝中叶大臣之子,草包肚一个。
程大臣正思忖之时,侍从入门一声报禀,“大人,叶大人夜中求见!”
叶大臣深夜拜访,勿猜也能明白几分。
程府的正堂里,两位大臣礼节后落座。
似乎难以启齿,片刻后,叶大臣才讪讪笑道,“程大人,夜中冒昧打扰,实为犬子应试之事而来。”
程大臣严肃面色,直言不讳道,“叶大人但说无妨。”
叶大臣反未坦诚,只拋砖引玉,“犬子不才,一心想中状元耀家门…不知大人审阅后,有何高见?”
程大臣随心而论,“未想到,叶公子一手好字,答卷也上乘…不过,有另一学子更胜一筹。”
叶大臣早有所料,他双手合起拍掌。
门外他那随行侍从低头弯身,双手捧着一物而入。
叶大臣馅媚讨好的笑,“程大人,这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程大臣见此,脸色一沉,“叶大人,众所周知,我程某人两袖清风,从不理这歪门邪道,还请收回!”
“这…”叶大臣尴尬至极,不知如何是好。
“送客!”
还不待叶大臣反应,程大臣一声逐客令,人已走远。
程大臣历来公正,照着明确的判断,只将暮书和另两位学子的答卷程送皇上。
皇上阅过后,依程大臣之意,暮书荣登榜一。
放榜之日,城墙门前,有人欢喜,有人忧。
暮府家丁挤在人群里,一目十行反复流览,暮书的大名稳占状元席。
“我家公子中状元啦,我家公子中状元啦!…”
家丁好似锣鼓喧天般叫喊着,一溜小跑回了暮府报喜。
暮府闻喜讯,一片欢腾。
暮府老爷和夫人喜笑颜开,逢人就说,“我儿是才子,是大才子…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柳儿将喜讯告知暮书时,只见此人无动于衷,手举着一红一白两枚珠钗痴赏。
“九妹,瑶瑶…你俩人的心愿己达成…”
从暮书回府后,柳儿见他时不时的拿这两物,痴言痴语。
此时暮书又犯痴,柳儿只叹了口气,“唉,公子啊公子,你的疯病啥时候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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