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秘……”
秦昊顺嘴就要叫封霄秘书，可他立刻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总裁好。”
听到秦昊对自己的称呼，封霄脸色稍缓，尽管他不清楚刚刚秦昊跟方宝儿在聊什么，但想也知道，工作时间两个秘书跑来吸烟室，肯定是聊不能被人听到的话。
今天能有什么话题？
还不是他顶替封寒陵，坐上总裁之位的事？
老实说，封霄自己都很意外，封临川会让自己当封氏集团的总裁。
要知道，封临川之前一直都是拿这个位置吊着自己。
封霄多年一直朝这个目标追赶，可怎么都赶不上，内心已经有些绝望了。
尤其是陆安安当初对他说的那番话，刺痛了他的自尊，也挑破了一件长期以来，他自欺欺人的事——
封临川让他进入封氏集团，根本不是看好他或是什么，只是拿他当一件工具，刺激封寒陵上进，不懈怠的工具！
可谁能想到，昨晚一切都变了。
封临川告诉他，他可以代替封寒陵，坐上总裁之位！
这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可真的实现时，封霄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是他妈妈抱着他哭了好久，才让他回过神，不是梦，是真的！
只是到了现在，封霄仍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居然真的坐上了总裁之位！
而封寒陵，则被赶出了封氏集团！
那个一直踩在他头顶，已经成了他心理阴影的男人，居然输了！
封霄起床前，都闷在被子里笑了好久。
只是今天来公司后，封霄的好心情几乎一扫而空。
见到他的同事，不是表情怪异，用僵硬奇怪的语气跟他打招呼，就是叫错了他的称呼，大多数人开口第一句都是：“封秘书”！
还有一些对他直接是敌视的态度，尽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可那眼神与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封霄心里当然不舒服，却也拿这些人没什么办法，他才刚接任总裁的位置，不好太随心所欲。
尽管封临川现在踢走了封寒陵，让他坐总裁，可谁知道下次被踢的人是不是他？
封霄如履薄冰，只想先坐稳了这个位置，再做自己想做的事！
计划如此，封霄的心里仍有郁结，他本不是那种大方洒脱之人，私生子的身份，被送到封寒陵身边当工具人，活在阴影中的他，性格有几分阴郁与拧巴，以前他是不起眼的总裁秘书，处理技术问题，如今成了总裁，被全公司瞩目，受到的质疑也更多。
封霄才选择逃到吸烟室，打算缓解下压力，却看到方宝儿与秦昊两人聊悄悄话，看到他来后立刻住口。
压力更大了。
封霄却不好把这些写在脸上，只是对两位昔日同事笑笑：“早上好。”
“总裁你也来抽烟？”
秦昊主动开口，他知道方宝儿并不算多圆滑的性格，此刻只能由他打圆场，才不至于尴尬，“我们已经抽完了，就先去工作了。”
封霄知道两人是躲着自己，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点头：“嗯。”
他虽然也不擅长交际，但清楚大家以后还要共事，这两人对封寒陵很忠心，让他们一时接受自己也不可能，身份的转变总得需要时间的。
秦昊与方宝儿离开吸烟室，他们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南风也来了。
“南助理，总裁那边……怎么说？”秦昊走上前，他实在看不懂这么突然的人事调动。
要知道，公司现在还有一些重要的项目在做，全靠封寒陵去决策，这时候做出换总裁的决定，秦昊都觉得董事长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总裁说要休息一段时间。”
南风说完，看了两人一眼，上前将门关上。
见他这副做派，秦昊与方宝儿也猜到，封寒陵有什么话想让南风转达了。
“总裁或许会另起炉灶，而不是回集团。”
南风语出惊人。
秦昊错愕：“董事长不是总裁的父亲吗？董事长不会真要把集团交给一个私生子吧？”
即便撇开私生子的身份不提，就说封霄那能力，拿什么跟封寒陵争总裁之位啊？
方宝儿也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她甚至想回去再睡个觉，醒来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今天听到的消息与变故，简直让她怀疑一切都是梦！
“董事长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南风开口道：“只是总裁没打算回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宝儿开口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能推测是总裁与董事长闹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南风轻叹一声，“总裁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发生这种事，想让他再回来，也很难了。”
秦昊与方宝儿沉默，的确，封寒陵哪里是能受这种委屈的人？
商场中别的事倒也罢，让私生子代替自己，简直是羞辱！
封寒陵何等骄傲，能咽的下这口气就怪了。
“总裁有让你跟我们带话吗？”秦昊心中难免失落，封寒陵要不回来，他以后难不成真要辅佐封霄？
“总裁说，如果你们待不下去了，可以去找他。”
南风的话，让秦昊与方宝儿有了几分精神。
“总裁有什么计划？”秦昊又问道。
南风摇头：“他没告诉我，不过以总裁的性格，计划大概已经在推进了吧。”
秦昊与方宝儿对视一眼，露出了然之色。
“看来只能照总裁说的，先做下去了。”
方宝儿拿起文件，“不过，我猜我们也干不了多久了。”
秦昊耸耸肩：“毕竟咱们也不算什么好脾气的，总裁坐那个位置干的事，我心服口服，换个人来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南风也不置可否，三人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而是各自做事。
……
封寒陵被赶出封氏集团的消息，如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圈子。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陆安安先后接到了陆绍与夏星筠的电话。
“在联系封寒陵之前，我觉得还是先来问问你比较合适。”
陆绍开门见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开口去问，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