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鱼觉得她要是说是,怕不是下一秒南明大祭司就要她杀鱼证道,那这梦境瞬间就变得惊悚了。所以当机立断,她矢口否认:“是我最近疏于练剑。”
她可以认下她变菜,但不能认下和朝夕有关。
南明大长老目光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然后说道:“你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七天!”
一上来就是被罚吗?南嘉鱼心想,这位便宜师父是否太严格了些。但她并没有反驳,乖乖地认了罚。
“是!”南嘉鱼领了罚,收了剑便朝着思过崖走去面壁思过。
走出去几步之后,她才想起她不知道思过崖在那里……
最后,还是南嘉鱼随手抓了个路过的蓬莱仙宫弟子带路,才顺利的到了思过崖。
南嘉鱼都做好了受难的准备,毕竟思过崖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结果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无数道霸道、凌厉、冷冽……的剑气剑意,当时就将她震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抬眸朝前看去,只见那面巨大崖壁上有着无数道剑痕剑意,出自不同人的剑。
“这些剑迹都是蓬莱历代执剑长老留下的。”看守思过崖的蓬莱年长修士对着她笑道,然后伸手指了指其中一道说道:“那是南明大长老留下的。”
南嘉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孤傲凌厉的剑痕深入崖壁,尽显锋锐。
她看着这满是剑痕剑迹的崖壁,深吸了口气,这哪里是什么思过崖,这分明是巨大号技能经验包啊!南明大长老哪里是罚她来面壁思过的,这根本就是让她来刷技能经验值的啊!
便宜师父真是好人哇!南嘉鱼心想道,如果他不要老暗示她杀鱼证道就好了!
“少阁主请进吧。”看守思过崖的蓬莱修士说道。
南嘉鱼朝前踏出一步,走进前方思过崖。
面壁思过七天=刷技能经验值七天!
南嘉鱼顿时油然而生一股时间紧迫感,当即就抓紧时间开始参悟崖壁上的那些剑痕剑意,沉迷刷技能经验值不可自拔。如痴如醉,不知今夕何夕。
忘却时间流逝,很快的七天时间便到了。
南嘉鱼依旧沉迷在参悟崖壁上那些剑痕剑意中,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你啊!还真是一修炼起来就废寝忘食,什么都给忘了!”忽地一道清悦的女声凭空响起。
这道声音将沉迷在参悟剑道中的南嘉鱼给拉了回来,她收回目光,转头看去,见一袭雏菊长裙的白露不知何时来到思过崖,没好气对她说道:“你在这儿倒是悠哉游哉,我们可是够呛!”
南嘉鱼:????
“何出此言?”她疑惑说道,然后给自己辩解了下,“是师父罚我来思过崖面壁思过的。”
虽然她自个怒刷技能经验值刷的不亦乐乎,但是该甩锅还是甩锅,总之错的不是我!
不提这个则好,一提这个白露看上去更加生气了,“也不知南明大长老是怎么想的,处处与少宫主为难。”她抱怨道,“就这几天内,就向宫主告状不下十次!”
南嘉鱼:……
啊这,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一说的话,确实……
从第一天开始,便宜师父就一副很讨厌朝夕的样子。
南嘉鱼脸上神色若有所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这其中必有原因。
“宫主都为此很是头疼,加之最近少宫主又闹得厉害,连宫主都搞不定!”白露说道。
她那副语气就好像是连宫主都搞不定的事情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南嘉鱼心想,看来年少的大祭司对蓬莱仙宫的前宫主十分崇拜。
“他在闹什么?”南嘉鱼好奇问道。
“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白露说道。
南嘉鱼:????
“你这不是被南明大长老关禁闭了?起初几天没见你,少宫主虽然有些焦躁,但都被宫主安抚下去了。结果你这十天不见人,少宫主肉眼可见的暴躁不安了起来,连宫主的话都不听了。”白露说道,她看着南嘉鱼嗔怪了她一眼,“宫主实在没法子,就让我来思过崖找人了。”
南嘉鱼:……
她听完这些话第一个反应是,完了!这下估计便宜师父肯定又要她杀鱼证道了。
不过……
“十天?”她疑惑说道。
“是啊!”白露没好气说道,“南明大长老不是只罚了你七天禁闭吗?你怎么还给自己加刑的?”
南嘉鱼听后心道,这是加刑吗?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怒刷技能经验值啊!别说七天,七年她都可以!
“有时候真让人怀疑,南明大长老是不是故意的。”白露嘀咕道,“怎么这个时候罚你思过崖。”
南嘉鱼抬眸看来她一眼,心道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总之,现在快和我出去吧!”白露对她说道,“你再不去见见少宫主,他怕是要因为缺水而死了!”
南嘉鱼:……
“有这么夸张吗?”她无语说道。
“不夸张,不夸张,你见了就知道了。”白露说道。
她这么说,南嘉鱼倒是有些好奇了,她站起了身与白露一道离开思过崖。
离开之际她还念念不舍,满脸遗憾不舍地看了那巨大号经验包一眼,别了我的技能经验包,等我下次再来!
南嘉鱼:得想个办法让便宜师父再罚一次思过崖坐牢!
刚出狱就惦记着回牢房,也是没谁了!
——
对于白露口中所说的少宫主朝夕近日暴躁不安连宫主浮犹都无可奈何的事情,南嘉鱼是半信半疑的。在她的印象中,蓬莱仙宫主朝夕始终还是那位神情淡漠无情无欲宛若冰雕的妖异大美人,这样的冰冷美人怎么会如白露所说那般呢……
这种想法只持续到她见到少宫主朝夕之前。
“宫主和少宫主如今在仙宫大殿内。”白露对南嘉鱼说道,“我们进去吧。”
南嘉鱼和白露走进仙宫大殿,一进去便看见了殿内对峙的两人,前方一袭水蓝长袍的少宫主朝夕正满脸凶戾钴蓝的眼眸变得更加暗沉像是暴风雨来临时大海的颜色暗沉汹涌,他朝着前方神色沉下眉目凝重的宫主浮犹挥出了手,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上长着长长锋利的银色指甲如银色刀刃,手指间长着透明的薄膜。
“宫主!”白露见状顿时叫了声。
闻声,前方二人宫主浮犹、少宫主朝夕都转头朝她们看去。
看见南嘉鱼,朝夕立马变了副脸色,他将挥出去呈进攻状态的手收了回来,乖巧的放在身侧,那锋利如刀刃的指甲也缩了回去,变得小巧圆润毫无威胁感甚至还有些可爱,手指间像是蹼一样的透明薄膜也消失不见。
朝夕就这样站在那里,无比乖巧可爱像个小学生一样,眼巴巴的望着她。
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要多温顺就多温顺。
很是无害,甚至还有些好欺负。
哪还有方才对着蓬莱仙宫主浮犹进攻时的凶戾狠劲,要不是亲眼所见,南嘉鱼都无法相信,这前后判若两鱼的竟然是同一条鱼!
南嘉鱼:……
我从前怕不是瞎了眼。
对数千年后的蓬莱仙宫主的滤镜蒙蔽了她的双眼,事实证明无聊多么高冷仙气的男神小时候都一样是熊孩子!
一开始白露那么说她还不信,现在她不得不信!
朝夕见南嘉鱼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理会他,顿时有些委屈了,朝着她小小声可怜巴巴的叫了声,“鱼鱼。”
叫什么叫!
南嘉鱼没好气在心里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在深海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抓鱼鱼吃!
见南嘉鱼还是不理他,朝夕看上去有些急了,“鱼鱼,鱼鱼!”
南嘉鱼:……
唉!
看着他这幅样子,南嘉鱼不由心下叹气,看他这幅样子,她若是还不理他,他怕不是要急哭。
虽然鲛人落泪那画面蛮好看的,掉下来的眼泪也能变成亮闪闪的珍珠,但是……
南嘉鱼还是没那个胆子当着人爹的面把人惹哭,所以她开口问道:“为何要攻击宫主?”
“他不让我去见你!”朝夕倒还委屈上了,他可怜巴巴地朝南嘉鱼告状,“他不让我去找你。”
一旁被傻儿子告状的宫主浮犹:唉!
南嘉鱼余光瞥见旁边宫主浮犹叹气无奈的神色,嘴角抽了抽,心想他心里怕不是在想儿大不由爹这种逆子要不是独生打死算了,也就亏得朝夕是他们鲛人族的独苗苗,不然怕不是宫主浮犹要撩起袖子揍孩子。
“那他说了为何不让你去找我吗?”南嘉鱼看着他问道。
“……”朝夕。
朝夕低下头,不说话了。
见状,南嘉鱼挑了挑眉。
好半响之后,朝夕才小声开口道:“他要我学这学那,做这做那,学完了做好了才让我去找你,可是我……我想你了,我不想学不想做。”
他抬起头,钴蓝的眼眸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依恋和渴望,“我想见你。”
“……”南嘉鱼。
一旁的蓬莱仙宫主浮犹叹气,唉!
所以说鲛人怎么会有好脾气的?
他年少时是一副暴烈偏执性格,朝夕比之他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