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怀着一份沉重的心情来到这座城市,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生活。那个时候因为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意想不到的低谷,整天都过得非常沮丧,加上生活、工作上的多重压力,我整个人的头顶像是无时无刻笼罩着一团挥之不去的乌云。
直到一天,傅康杰突然打来电话,一边责备我为什么来了这座城市也不通知他,一边问我当时的住址,然后风风火火赶来,拉着我出门一顿吃喝。
如今我住的这片小区,便是傅总家集团下的产业,拖了他的福,我得以在这座城市里落脚。
而此刻,我正在厨房的洗菜池子里处理着箱子里的海产。
自打我从一些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后,我便开始研究做菜。最初并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后来听得同事的意见,我近乎关注了全网的优秀美食博主,从他们那见招拆招地学习烹饪知识,每到周末就会把所参悟到的东西纷纷搬入厨房实验起来。虽然刚开始非常吃力,甚至弄出来不少黑暗料理,但我想我应该是乐在其中的,不然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吧,况且,努力之后是有成果的。
傅总得知此事,十分自信地拍着胸脯说到:“我来给你试菜!”于是隔三五岔地就往我家跑,还对我做的菜指手画脚……
我一边解掉麻绳,一边用刷子清刷螃蟹,考虑着这螃蟹和八爪鱼该怎么给它做成一顿佳肴,要不弄成铁板烧吧,一直很想在家里试试做铁板烧,但是苦于没有器材,这次刚好让傅总把工具也给买一套过来吧,嘿嘿,有得赚有得赚。
第二天下午两点。傅总很准时地扛着铁板烧的板子过来,和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女友——宋晓沁。
家用的铁板烧用具和街边的小贩用的区别还是很大,相比之下尺寸要小很多,两个小火炉和支架铁盘组合在一起,摆在餐桌上并不会觉着突兀。
而我在家已经早早地将八爪鱼裹上了香辣味十足的酱汁,这酱汁是我综合了好些博主视频,尝试了一上午终于达到我心中完美的味道程度后,才放心抹在八爪鱼身上的,当然,这些小家伙在这之前已经入水稍微煮过一遍了。
除此之外就是蒸螃蟹了,我尝试将几只螃蟹解体,取出蟹肉看能不能和铁板烧搭配搭配,但实际上,就处理了三只,实在太麻烦了,还是让他们吃得时候自己搞去。倒是弄到了一些蟹黄,干脆做点蟹黄粥吧。
我在厨房忙里忙外,傅总则在客厅玩着vr游戏,按他的说法:我都给你把铁板扛来了,你还想怎样。
倒是宋晓沁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当然我拒绝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我们才正式开餐。虽然这时候吃晚饭还太早,不过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吃中饭,所以晚餐提前一会儿又何妨呢。
八爪鱼和铁板接触,发出滋滋的美妙之音,油热将酱料的香味激发得恰到好处。也可能确实饿了,这顿饭吃得很香。
牧头和窗帘儿在餐桌底下窜来窜去,围着我们不停打转。它们也很想尝尝味道吧,毕竟香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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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夹起几只小八爪,放在清水里好好漂过一遍退去油水,然后放在牧头和窗帘儿的餐具里,让他们上一边吃去。
傅总喝了一口饮料,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吃的,很享受地说道:“班长啊,你这是要往大厨的方向发展呐。”
宋晓沁用自己的筷子敲打了两下傅总手中的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咽下去再说话。”
“北海好玩吗?”我突然问,我当然知道这对小情侣刚从北海回来,他们去的时候还来邀请过我,但我没答应,给得原因是由于工作请不到假,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太想又站在他俩的一旁发光发亮。为什么要加“又”,因为过去已经出现了好几回这样的情况。
“还行吧,海边的环境还可以,”傅总想了想继续说,“我们这次出去玩,是因为决定了一件重要的事。”
“怎么了,决定要把家产送给我了?”
“我们订婚了,”傅总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话。
听到这件事并不让我感到意外,在我映像里这两个人好像早晚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就好像水到渠成这个词语天生就该用到他们两个身上。
“我,”傅总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用手指着自己,重复道,“我和晓沁订婚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继续翻腾着筷下的小八爪,“什么时候结?”
“国庆,”宋晓沁说。看起来她对终于修成正果这件事由衷地感到高兴。
傅总附和着朝我点头,说着:“来捧场啊。”
“你的身份,还需要我捧场吗?”
“这话说的,伴郎团怎么少的了班长。”
“当伴郎?”我愣住,虽然也参加过好几次婚礼,但这辈子还真没当过伴郎,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做你伴郎可以免分子钱吗?”
“哈哈哈……”傅总笑着,立马说着,“可以可以,只要你来嘛。”
晚餐结束,宋晓沁帮忙整理了餐具并且拿去碗池里洗漱。傅总和我谈起在北海遇见的趣事,没聊多长时间,明天就是周一了,大家都得各自上班,傅总和宋晓沁便道别回家。
傅总虽然是集团少爷,但本着接管集团的重任已经被“下放在基层锻炼”了,而宋晓沁则是在政府单位工作,两个人都很优秀,在我看来他们之间也是良配。
我们在门口道别,由于傅总和我喝了果酒,多少还是有些酒精的成分,所以宋晓沁已经先一步下楼开车了。
“真羡慕你,”我蓦然开口。
傅总提了提鞋子,站定好后叹了口气,说道:“别想太多,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已经开始迎接新生活了不是么。”
他当然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我口中的羡慕对我来说是多大的遗憾。
“青梅竹马,都是彼此的初恋,然后一谈就是一辈子,这么美好的故事,跟童话一样,”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傅康杰说道。
“我承认,这方面我运气是还不错,”傅总继续说,“我这辈子总要和一个人走过余生的,为什么不能是晓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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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你这话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你是在炫耀吗?”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应该不会在乎那些事了,”傅总拍拍我肩膀,说,“好了,回去了,我回头再问问晓沁有没有单身闺蜜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快走走……”我反手便把大门关上。
我在一家跨境电商行业的公司工作,公司的规模不小,在别的国家都建有自己的货物仓库。我是做商铺运营的职位,每个月的工资多少得看业绩提成,总之用心管理好手上的店铺就对了。
我不讨厌现在的工作,甚至有些庆幸在私企也有周末双休的福利,这对我厨艺的增长提供了充分的时间。进入公司将近一年半,从小运营员做成小组长,一路过来说不上顺畅,但也没有添堵,和公司同事也相处和睦,哦,也不是所有人都和睦,比如我的主管,他好像总是把我当做眼中钉,但我怎么也弄不明白在哪些地方有得罪过他。
我家离公司有一段距离,但坐公车就好,没必要转地铁。下公车后,时间够的话能直接走去公司上班,十几分钟而已,万一赶不上,旁边就有共享单车可以扫,总体上还是非常方便,起码我工作以来,还没有因为迟到扣过工资。
来到公司打完卡,然后打着哈欠找到自己的工位,我打开电脑便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早啊老陆,”同事潘一鸣看样子也是刚到,他直径走来坐在我后边,“怎么了,看起来不怎么精神啊,周末上哪玩去了吗?”
“昨晚睡晚了,”我头依旧靠在靠背上,淡淡开口。
“写小说?”潘一鸣连同椅子一起转向我,问道。
我点点头。知道我开副业写小说的人寥寥无几,眼前的潘一鸣就是其中之一。这家伙当初和我一起进的公司,巧合地被分在同一个部门,又在同一个主管手底下工作。那时候两个新人抱团取暖,很快就熟了。
“你精力可真棒,我手头的工作都顾不过来,你还搁那天天写小说,”潘一鸣打趣道,“熬夜肾虚啊,家中常备六味地黄丸……”
“滚,”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着,“六味地黄丸给自己备着吧,和两个女孩子合租,小心伤了身体。”
“合租归合租,我可是正经人,”潘一鸣立马反驳,“我要和你一样,这么快就能买房,谁想和别人合租啊。”
“得了便宜卖乖呢还,俩黄花大姑娘跟你合租,晚上还给你做饭,别人羡慕不来,你还在这嫌弃,非人哉。”
“不是,谁得了便宜卖乖,你这是有房不知合租苦……”
“所以让你常备六味地黄丸嘛……”
“没完了是吧,”潘一鸣伸手过来使劲摇晃我椅子的靠背,还一边呵斥,“躺躺躺,就知道躺,还不起来干业绩。”
坐我邻桌的徐伟姗姗而来,看着我和潘一鸣在那摇头晃脑,他将手提包挂在自己椅子后边,然后露出一抹邪笑,突然对我俩说道:“业绩,谁是业绩?”
我和潘一鸣看向他,一并竖起中指,心中大呼:不要玩这么老的梗啊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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