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颓然表示家中已断炊，希望能借点粮食度日。
“前几日你来时，我们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们家也没有富余的粮食。”一位大妈不满地皱起眉头。
易中海审视了他一会儿，沉思后缓缓说：“东旭你应该知道，我每月分得的粮食也就三十多斤。”
“你大妈没工作，每月的配额仅有二十多斤。”
“志宏为了保证体力，每月还要从我这里拿走二十斤。”
“剩余不足四十斤，对于我们家两个人来说，必须精打细算，确实无法有多余粮食外借。”
贾东旭惊讶问道：“李志宏每月都会从你们家取粮食？之前怎么从未听说此事？”
易中海含笑回应：“这有什么值得特意提的？”
“他自前年开始就在我们家拿粮，一大爷对此都知情。”
“虽非什么光鲜之事，亦不必四处宣扬。”
贾东旭满腹疑窦：“他自己不是也有三十多斤的定额吗？一个人还不够吃？”
大妈接话道：“他时常要下乡奔波，翻山越岭，若是不吃饱怎能行？”
易中海赞同地点点头：“你别以为下乡采购就轻松，走街串巷并不比在车间劳动容易。”
大妈接着说：“东旭你每日至少还能在厂子里混顿饭吃，而志宏在乡下则只能自备粮食。”
贾东旭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既不愿离去，又深知对方并无余粮可借。
易中海看出他的犹疑，暗中向大妈递了个眼色。
大妈心领神会，站起身来：“东旭你要不相信，尽管过来看看我家的米缸。”
贾东旭果真懵懂地跟着去看，只见米缸已所剩无几。
易中海夫妇二人皆需精打细算才能维持生活，的确没有多余粮食外借。
未能借到粮食，继续逗留也毫无意义。
贾东旭无奈告辞，回到了家。
“还是没能借到？”见到贾东旭两手空空归来，贾张氏脸上尽是失望之情。
贾东旭点点头，愤怒地说：“那个李志宏，简直是猪狗不如。”
“他自己明明有三十多斤的粮食却不够吃，每月还要从一大爷家拿走二十斤！”
“若非他拿走那么多粮食，我肯定能借到足够的粮食！”
“你说的是真的？你从哪里得知的？”贾张氏震惊不已。
贾东旭爬上炕，叹息道：“哎，这可是从一大爷口中亲耳所闻，绝不会有错。”
贾张氏立刻破口大骂：“李志宏这个卑鄙小人，这个短命鬼！”
“他简直就是我们贾家的灾星，怎么还不早点死掉？”
全家人心情沉重，秦淮茹紧锁眉头，犹豫提议道：“要不再去院子里其他人家试试借借？”
“能找谁借呢？”贾东旭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分析道：
“三大爷家显然不行，他们自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二大爷家有两大人三个孩子，全是大肚汉，自家吃都不够，哪有多余粮食借人？”
“其他住户更是不用考虑，都是些穷困之辈。”
“现在整个院子中，大概只有许大茂家和何雨柱家可能存有余粮。”
“许大茂家就别想了，自从他结婚后，家中一切事务都由娄晓娥掌管，他根本做不了主。”
“他们家的财物也都牢牢掌握在娄晓娥手中，每月只给许大茂十块钱零花钱，再多一分钱也不肯给。”
“娄晓娥那个精明女人，为人刻薄寡恩，院里除了李志宏和聋老太，没人能吃到她家的粮食。”
“所以许大茂家就别白费口舌了，肯定借不到粮食。”
“至于何雨柱家……”
提到何雨柱家时，贾东旭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之前不发生那些争执，或许还能去何家借到粮食。而现在，他心中实在没底。
“去何雨柱家试试吧！”贾张氏坚定地建议道。
贾东旭迟疑道：“可我们家刚刚和他闹翻了……”
“邻里之间，远亲不如近邻。”贾张氏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何雨柱作为我们的邻居，借点粮食帮我们渡过难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贾东旭思考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点头答应：“这话倒也在理，那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秦淮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男人和婆婆的脾性。
此刻若提出反对意见，不仅无法说服他们，反而会被一同责骂。
何雨柱家。
贾东旭站在门口探头望去，只见何雨柱正赤裸着上身，站在灯光下。
一只手举着镜子，另一只手拿着蘸了药酒的棉花，正在为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何雨柱龇牙咧嘴，心底对贾张氏满是怨恨。
察觉到动静，他看向门口，发现是贾东旭，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贾东旭搓了搓手，带着尴尬的笑容走进屋内。
“傻柱，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
何雨柱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斜眼瞥着他，语气不善地问：“你是来道歉的？”
“呃，不是，我是来借粮食的。”贾东旭语塞了一下，略显迟疑。
何雨柱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我家也没多余的粮食。”
“喂！傻柱，咱们同在一个院子，又是左邻右舍，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记仇吧！”贾东旭明显不满。
何雨柱冷笑一声，反驳道：“怎么了？我就记仇了怎么着？你还打算再让你妈过来闹腾不成？”
贾东旭焦急道：“傻柱！今天的事情，一大爷已经处理过了，就让它过去吧！”
“作为邻居，你借我们家一点粮食救急，不是应该的吗？”
“不借，我都说了我家没余粮，怎么借给你们？”何雨柱面无表情地回应。
贾东旭咬牙切齿道：“傻柱，你这样做就有点过分了。”
“你是食堂后厨班长，日常消耗的粮食并不多。”
“你自己那份定量，足够你和雨水两人食用了。”
“也就是说，雨水的定量几乎都能节省下来，怎会没有余粮呢？”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镜子和药品，解释道：
“我家是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雨水的定量都被李志宏拿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贾东旭瞠目结舌，满腔愤怒与愕然。
听到李志宏的名字，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我刚才去过一大爷家，一大爷也说李志宏从他们那儿拿走了粮食。”
“李志宏自己就有定量，还从一大爷家和你这里拿，他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
何雨柱坐下身来，点头承认：“我没有骗你，一大爷也没有骗你。”
“李志宏这家伙有个不良习惯，他不爱吃粗粮，说吃了没力气。”
“所以他把自己的定量，以及从一大爷和我家拿走的粮食，都换成了细粮享用。”
他看着贾东旭，长长地叹了口气，讲述道：
“这件事说出来确实不太光彩，我自己也觉得挺窝囊。”
“雨水主动把她的粮食分给李志宏，就为此事，我甚至差点和她分开过。”
“最后还是院里的三位大爷出面调解，好说歹说，我才勉强同意。”
“雨水胳膊向外拐，我阻止无效，还不得不用自己的粮食供养她，这难道不窝囊吗？”
贾东旭张了张嘴，许久才神情萎靡，喃喃道：“唉，确实挺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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