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
红烟最先反应过来, 走到温蓉蓉的身边拉过她的臂,又看向自己的臂,催动驭灵契查看。
她本身已经和门中一位弟子结下了驭灵契, 但是现在, 她的驭灵契温蓉蓉的驭灵契替代了。
红烟瞪着臂上反复催动查看,确确实实她体内的先前的驭灵契温蓉蓉抹去了。
林仙这时候站在不远处,中还抓着匕首, 是一阵愣怔。
片刻她扔了匕首,慢慢走过来, 抬起臂催动驭灵契。
三个人的臂时亮起来。
温蓉蓉纵使对这玩意并不是很懂, 毕竟这东西对于她来说违背了她一贯的认知。
是她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不能忽略的一点便是,她莫名地对林仙和红烟, 都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红烟和林仙自然是一样,她们是妖族, 比温蓉蓉的感觉更加浓烈。
红烟还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能呢。”
她看着温蓉蓉, 解释,“未修炼的人族, 是无法与两个妖族结契的, 更何况是时结契。”
“小姐, ”红烟神『色』难言地对温蓉蓉说, “你知, 这驭灵契,是共命契吗?你怎能如此草率便轻易与妖族共命呢!”
温蓉蓉低头看着自己的臂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残留的血痕符文,听着红烟说的话, 却根本不在乎什么共命契这种说法。
她脑子疯狂转动,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就是说,现结契共命的,不是我与林仙,而是我们三个。”温蓉蓉指指了一圈。
红烟虽然觉得这样实在不妥,夫人知说不定兰庭院这些妖奴都要发卖,给她们扣上一个胆敢蛊『惑』未曾修炼的小姐,与妖奴结下驭灵契这一条,便足以让她们死上无数次。
但是温蓉蓉的问话,她还是老实回答,“是。”
“是小姐夫人不会允许的,”不会允许自己千娇百宠大的女,与低贱的妖族共命。
所以红烟毫不犹豫抬起臂说,“小姐莫要任『性』,快些解开驭灵契,趁着现在驭灵契还未彻底扎根入你的命脉,还来得及。”
温蓉蓉却压下了红烟的臂,又问,“你说一个未曾修炼的人族,只能与一个妖族结驭灵契,对吗?”
红烟点头。
温蓉蓉自言自语一般说,“那为什么我能时与你们两个结契?”
红烟愣了下,这个她解答不了。
通常来说是不的,因为会相互影响,人族的内心与魂魄都很脆弱,共命契印在命脉之上,会受到妖族的影响,若是强与人结契,心神会受损,甚至会疯。
但是自家小姐确确实实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
林仙这时候说话,“或许是小姐你心智格外的坚韧,神魂格外稳固的原因。”
温蓉蓉太了解自己了,她不是个什么心智坚韧神魂稳固的。
于是她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件事。
为了印证,她对红烟说,“你去叫竹叶进来。”
红烟还想再劝,温蓉蓉心中希望她快些去不要再说话,驭灵契起作用,红烟便神『色』纠结地转身,脚步飞快地去叫竹叶了。
很快竹叶进屋,温蓉蓉拉过她的腕,在她腕子上割了一刀,竹叶嗷嗷叫唤,“小姐你要做什么,奴婢哪里做错了吗!”
她吓得跪在地上,温蓉蓉却沾了她的血和自己挤出来的一点血,抹了之前的驭灵契符文,继续在自己臂上画。
林仙发现她在做什么,觉得她有点疯了。
伸要去阻拦,红烟却先她一步抓住了温蓉蓉的腕,“小姐真的不,强结契你会受到影响损伤心神!”
温蓉蓉感觉了一下内心,确实没感觉到之前红烟和林仙两个人的驭灵契,对她有什么影响。
于是大胆尝试,甩开红烟的说,“放心,我心里有数,大不了就解开契约。”
“解开驭灵契会损伤心神!”红烟又要阻拦,却温蓉蓉给瞪了一眼。
这一眼不带什么厉『色』,却带着满满的命令,红烟顿时不敢伸了。
温蓉蓉画了驭灵契,竹叶臂上亮起符文,很快属于竹叶的妖纹,环绕着温蓉蓉的臂,环绕三周,便没入其中。
这一次温蓉蓉看得很清楚,因为只有竹叶一个人的妖纹,没有那么刺眼,因此她看清了,竹叶的妖纹就是一片竹叶。
妖纹顺着她臂钻入,隐没进去,她又感觉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爬过她的体内,对竹叶生出了亲近之意,但是了半晌,并没见什么心神的损伤。
温蓉蓉瞪着大眼睛,看着红烟。
红烟瞪着大眼睛,看向林仙,林仙瞪着大眼睛看向竹叶,竹叶瞪着大眼睛看向温蓉蓉。
四人沉默片刻,竹叶率先说,“天啊,我成了小姐的妖奴吗!我之前的驭灵契抹去了!”
“这怎么能呢!”竹叶喊得邪乎,但是面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温蓉蓉回神之慢慢笑了起来,但是她下一句话,把屋子里除她之外的其他三个人都给弄得不知如何是。
“去把兰庭院内,所有妖奴都给我叫进来。”温蓉蓉自信满满,又觉得自己变成了老天的亲闺女。
她就说穿书哎,怎么能没有金指?
原来开在这里!
三个人怎么劝没有劝住温蓉蓉,最整个兰庭院的妖奴,包括之前安排在这院中的半妖山阳和山阴,都轮流叫进了屋子。
温蓉蓉咬咬牙狠狠心,忍着恶心又给自己划了两刀,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觉得自己失血过。
红烟及时扶住她,还以为她是损伤了心神,急得快要现原形了,温蓉蓉却摆摆,说,“无碍的,就是见血有点恶心。”
但她还是忍着恶心,亲自沾着那些妖奴身上接到碗里混合在一起的血,认认真真的在自己的臂上画驭灵契。
一次『性』结契太了,屋子里瞬亮起了刺目的赤金『色』光芒,所有妖奴震惊不已,而这些自他们身上浮起的妖纹,争先恐地环绕着温蓉蓉,这一次因为臂的地方太有限了,开始胡『乱』朝着她身体里钻入。
温蓉蓉头晕目眩,这一瞬感觉到自己像是个浑身眼的蜂窝煤精,到处都是孔洞。
身体里痒得像是爬满了虫蚁,自她的四肢百骸,一齐爬向心脏处。
她按住了心脏,自己看不到自己身上浮现又隐匿的妖纹,不过没有用很久,她又缓过来了。
对着屋内的妖奴都生出了莫名的亲近之心,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心神损伤。
温蓉蓉心中狂喜。
她有数不清的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她要试试这金指的极限在哪里!
红烟和一屋子叽叽喳喳大惊小怪的妖奴都炸了,一时屋内议论声和惊叹声乎要掀开房顶。
只不过这一切都隔绝在了兰庭院之外,无人知这一夜,兰庭院发生了什么。
半晌,温蓉蓉轻声,“别惊讶,别对任何人胡说,今往跟着我,我会待你们,但是若有人敢背弃于我。”
温蓉蓉用一种温柔的完全不狠厉的语,说出她在这个世界活过来之的唯一依据霸四溢的话,“杀无赦。”
妖奴们齐齐对她礼,山阳偷偷的看向她,神『色』复杂,不知是为她担忧亦或者兴。
温蓉蓉深吸一口,把妖奴们都打发出去之,还是只留下了红烟和竹叶。
她洗漱坐在床上,今天格外地疲惫,红烟小心看着她,生怕她突然出意外,但是温蓉蓉知,她的疲惫是她自己给吓的。
出了血呢,臂上虽然包扎了,但是她害怕,怕破伤风……连晚上惯常的加餐甜羹都没有喝,就想睡觉了。
“红烟我问你,”温蓉蓉还是不放心,再三确认,“成为我的妖奴之,真的不会背叛我吗?”
红烟摇头,“不会,隐匿入小姐体内的那些妖纹,便是妖族神魂的一部分。”
“神魂都在小姐的里捏着,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红烟担忧地拉住了温蓉蓉的,半跪在温蓉蓉的面前,“那些妖奴的神魂没入体内,小姐真的没有感觉到不适吗?”
一个人族怎么能时容纳属于那么妖族的部分神魂,这些神魂都是带着记忆和各种情绪的,怎么会一丁点影响都没有呢?
这太离奇了。
温蓉蓉却摇头,“没有,”她坐在床边,脚在竹叶的怀中,竹叶给她『揉』捏着。
她捏了捏红烟的脸蛋,“就是觉得你们更加亲近,就像……嗯,变成了我的一部分一样。”
红烟松口的时,又劝阻,“小姐莫要再贪图新鲜尝试了,免得反噬来得太重,伤及魂魄。”
她抓着温蓉蓉的,先前她是绝不会做这种过于亲近大胆的僭越为的,但是现在忍不住。
自温蓉蓉在虚罗门灵器店的前面救下半妖山阳的那一刻开始,红烟就处于震惊与纠结的状态。
直到温蓉蓉去了奴隶市,对其中的惨状触动非常,吓成那样还不忘救人,红烟便发誓无论她表现出哪里异样,无论她是不是夺舍,绝不告诉第二个人。
但是现在,她半跪在地,拉着温蓉蓉的,由衷地说,“小姐……你不要变。”
红烟说,“就像现在这样,不要变。”不要变回去。
“红烟能为你死。”红烟信誓旦旦。
人族很重誓言,妖族更重,这样的誓言,在某种程度上,比致命的驭灵契还要重。
只是温蓉蓉不知,她红烟突然的肉麻搞的耳热,捏了她的脸蛋掐了掐,“我肯定要变啊。”
红烟表情一怔,温蓉蓉想起她的本体,现在不觉得害怕了,只觉得爱。
她说,“女大十八变,我还要个呢,我要得像林仙那么,不对,比她还!”
“女孩子,就是要挑才看,”
温蓉蓉说着,打了个哈欠,“你们就在这屋子里守夜吧,灵力充裕的地方对妖族有处吧……别出去了。”
温蓉蓉打着哈欠撂下了床幔,钻进子里拱了拱,一会就睡着了。
竹叶和红烟却还回不过神,在伴着温蓉蓉平缓呼吸的屋子里,轻声细语地聊了很久。
温蓉蓉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得不太,全是梦,一会飞天一会遁地,一会急奔一会逃命,一会疼得要死,一会又难受得要疯。
全都不是属于她的情绪,而是来自那些妖奴。
只不过睁开眼,这些梦境就都如一阵风,很快散去。
她精神抖擞地起来,觉得自己不像是失眠梦的一晚上,而像是注『射』/了两大管子肾上腺素,所有状态开到极限。
觉得自己屁股底下按个弹簧,她就能上天摘星星了。
带着这种走路脚发飘,头顶上的玉冠和发簪都跟着直蹦跶的状态,她去了太阿堂吃饭,一顿饭喝了笑老婆『尿』似的,把她母亲柯灵雁和二哥温正玉笑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温正玉忍不住放下筷子去『摸』温蓉蓉的脑门。
温蓉蓉喝汤憋不住笑,喝得噗噗直起泡,这不赖她,她现在的心情就堪比中了五千万……不,五亿彩票,还不用交税那种,即将去兑奖的心情一模一样。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柯灵雁忍不住问,“瞧把我小蓉蓉乐的,说出来让母亲和你二哥兴兴?”
温蓉蓉强把自己要裂到耳根子的嘴收回来。
咳了一声,矜持地说,“没有什么……灵器店弄出了东西,杀伤力很强,我准备派人送去给大哥用,定能把大哥哄得开心。”
这时候距离烛龙军出征已经一月有余,报平安的书信越来越少。
烛龙军已经在海『潮』与其他三的烛龙军会合,先驻扎进了烛龙谷。
现如今只待冬季兽『潮』来临开战,只不过据那边前日送回的书信来说,此次冬季还未来临,便已经有小股兽『潮』开始冲破天堑,与烛龙军交战过次了。
这不是一个兆头,但是他们这些留守家园的人,无能为力。
温正玉接触权力的中心,最是知战争的残酷,他听到温蓉蓉说炼制出了杀伤力强大的灵器,忍不住问,“是什么新东西?”
“我取名叫灵流弹。”
温蓉蓉说,“需要耗费的灵石太了,目前不量产,不宜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使用,会误伤,我目前只给我大哥和南荣慎一人炼制了一个。”
“南荣慎?”温正玉表情离奇,“他有份?我都没见新鲜玩意的踪影。”
他佯装不悦,温蓉蓉娇嗔,“二哥,你有魔军护着呢,我又不是看不见。再说我给你和母亲做的东西,店里还没弄呢,比那个玩意有用了。”
温正玉哼了一声,又说,“我倒是听闻灵器店近日推出了一些储物的佩饰,构思十分精妙。”
“以灵石粉末作为驱动,普通人佩带,为女子装饰之物,这是你的主意吗?”
温蓉蓉闻言点头,“不全是我,我只是提供个思路,剩下都是炼器师们的功劳!”
温蓉蓉忍不住有点嘚瑟,“嗯,图什么的都是我画的,卖得还不错,是贪图新鲜的富家小姐买去,小赚了一笔。”
温蓉蓉想夸,故意问,“二哥如何知,近日二哥不是一直在宫中陪伴圣驾吗?”
“陛下提起,宫中有妃嫔买来,用来讨陛下的欢心来着。”
温正玉倒是真不知,自家小妹脑子里有着许稀奇古怪的想法。
本以为她拿着灵器店就是胡闹,但是近日先是护体的金钟罩,再是这寻常人能戴的储物灵器,着实让温正玉惊讶的一把。
这虚罗门的灵器店,之前一直不算默默无闻,但仅仅只是表演娱乐器物的首选之处,人提起最不过就是“今年的焰火样式又了”,这样的谈论。
但近日在贵人们之,每逢宴席,关于这灵器店中的灵器讨论频频出现。
包括温蓉蓉这两个月以来,先是对德明宗大公子求爱不成投河,又一夜之爱慕上了德明宗二公子,接着又在大军开拔前夕当众誓心。
再然便是接灵器店,当众整治讹诈肉铺恶霸娇白鳄救了一个低贱半妖,又接连推出了金钟罩和储物首饰这两件灵器。
这个频频出尽笑话和风头的虚罗门大小姐,之前那么年的嚣张跋扈都没见少人记着她什么模样。
倒是这些日子,悄悄地在图东都城的贵人圈子,甚至是百姓之中出了名。
“我听闻你还要举办炼器师比赛。”温正玉问。
温蓉蓉笑着点头,“是啊,炼器师人不太够,老师傅们精力不够且思想固守,还是需要新鲜的血『液』。”
“我倒是听说了,”
柯灵雁接话,“我有两个合作伙伴,打听过关于金钟罩的事情,询问我若是他们提供灵石,否炼制防护功能更强的金钟罩。”
温蓉蓉笑着点头,“当然以,但是价格极其昂,若是母亲的合作伙伴有这方面的意向,直接去店里周全掌柜商议便是。”
“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面子吗?”
柯灵雁看她一板一眼,忍俊不禁,“人家专门私下问我,你就要人家去店里?”
温蓉蓉闻言放下筷子挠头,“母亲,实不相瞒,店内这些事物都是周全安排的,图东都城来不缺贵人,定制这方面,订单已经排到一月之了。”
“随意加塞连我都要给脸『色』看的,”温蓉蓉故作为难,“母亲就别为难我了。”
柯灵雁闻言一拍桌子,故作恼怒,“他个周全,不过瞧他孤苦无依给他个差事做做,竟然敢给主子脸『色』看了!”
“他连你的面子都不给,莫不是利用职务之便,去巴结奉承其他的贵人了!”
“蓉蓉莫怕,我帮你整治他!”
温正玉面『色』严肃地看戏,实则这娘俩是在合伙试探温蓉蓉的态度。
温蓉蓉以为他们是认真的,连忙把两只小快摇出花了,说,“不至于不至于,周全一切都做得很,很周全啊!”
“用人不疑,”温蓉蓉认真为他辩解,“他为店内尽心尽力,我的命令执得很,我很喜欢他的,不用整治。”
温蓉蓉是真的很喜欢周全,这老头不光将灵器店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最重要是他是个活体周扒皮。
连温蓉蓉都敢给脸『色』看,那些个贵人们,无论什么身份地位,在他底下不掉一层皮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
整天扒拉个算盘愁眉苦脸,眉头能夹死过路苍蝇,但是温蓉蓉简直爱死他这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样子。
实际上这些日子灵器店的生意她都没有怎么过问,但是账目送来,明显已经扭亏为盈了,还是在养着一百名吃白饭炼器师的情况下!
这样的人才,温蓉蓉恨不能弄个板子供起来,每天上两炷香,怎么能整治!
柯灵雁见温蓉蓉这么努力地为个下人辩解开脱,忍不住伸『摸』了『摸』她的头,“用人不疑说得,周全确实是做生意的料子。”
她没说的是,温蓉蓉懂得知人善用,做生意最基本的法则她就算是会了一半。日即便是真的不能修炼,自己上这一摊子交给她,不用担心了。
温正玉绷着的面『色』缓和,给温蓉蓉夹了一块肉,“你最近瘦了不少,别光顾着鼓捣那个店,虚罗门不指望你卖点什么发家致富,别把身子搞垮了。”
温正玉其实想说,她现在风头太劲,个皇子盯上了,想要她收敛一点。
不过仔细想了想,倒没有什么收敛的。
温蓉蓉一门心思地谁不嫁,把南荣慎那个杀神都拉来做挡箭牌了,那些个皇子们心思动到天上去,想要收服一个女子不过就是求娶这一条路。
自家小妹不嫁,满脑子都是赚钱,谁奈何不了她。
于是本意为敲打的一顿饭,吃到最变成了母子两个轮番夸赞温蓉蓉。
把温蓉蓉这个本来想要夹着尾巴低调事的小孔雀,活活给弄开屏了。
没什么比身边亲近的人支持自己的一切,更加让人愉悦自信的事情了。
家人作为盾,作为顶梁柱,给她撑着天,是温蓉蓉敢放一搏的最重要原因。
再加上她新鲜出炉的金指,温蓉蓉嘚瑟得恨不得连放个屁都是装/『逼』的形状。
不过再是狂喜,再是孔雀开屏『露』出了藏不住的屁/眼,温蓉蓉没有贸然事。
而是先把炼器师的选拔风风火火地办起来了,全程以用铺张浪费来形容,甚至当日有不少闲的屁股疼的贵人来围观。
因为温蓉蓉比赛的规则中言明,前三名获奖者做出来的玩意,三天按照样品炼制,用于抽奖免费送给观众,以先发放兑换票,再以兑换票来兑换成品的方式进抽奖。
而当日的抽奖箱子里,还有很店里现成的小玩意作为奖品,新推出的买起来很费劲的金钟罩和储物首饰在其中,甚至还有真金白银,和极品灰灵石。
并且获奖率很大的,当然了,这些不是无门槛抽取,而是要根据当日消费满少颗银珠子,作为抽奖条件的。
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营/销段,实在是足够新鲜,于是比赛当日盛况空前,连南荣元奚都在聚欢楼定了桌,和元雪松两个人观看比赛过程。
实在是这年代的人娱乐方式单调贫乏,所以这一天乎造成这一整条街人『潮』拥堵的现象。
比赛就在清空的灵器店内,上下两层,在外面能看见,不过是远一些罢了。
所有低贵贱的人魔妖族混在一起,拿着爱的号码牌,排队着入场,看这些平时炼器遮遮掩掩生怕人偷师的炼器师们,当场炼制灵器。
温蓉蓉派了一些魔军,又和她二哥借了一些人族护卫穿上了虚罗门弟子服,包括让虚罗门调来了一些没有上战场的,真虚罗门小弟子们,维持秩序。
无论低贵贱,以凭票入座,但谁没有『插』队的权利。
这比每年一度花楼里面选花魁还要热闹,街上邻近灵器店的小摊贩们,今天整整一天生意兴隆,且受护卫保护,都是温蓉蓉提前收过保护费的。
而这样热闹非凡的场合,温蓉蓉这个组织者,却把一切都交给了周全去『操』持。
自己神神秘秘地在最佳的观看场所,放下了一张谁窥探不了的帘子,设下了屏障,做起了那“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矜持大小姐。
实际上她是□□地带着她的妖奴们,鸟枪换炮地伪装成普通富贵人家出城进香的小姐,直奔城外荒山。
所有位置,温蓉蓉都已经踩点过遍了。
她站在马车的车辕上,中拿着她这些天绘制的地图,面『色』未有过地庄重严肃。
一遍遍确认着黄灵矿的位置。
她鼻梁上架着摄魂眼镜,她发现这东西的作用不光是看出妖魔族的本体。
这玩意甚至能够看出某些灵力过于充裕地方的微妙不。
很细微,但是她面前的这一座荒山,确确实实在她摄魂眼镜的红光之下,空似乎呈现着扭曲的状态,像是底下在燃烧着大火。
这一处位于虚罗门山庄不远处,温蓉蓉仔细观察过地势,待到打通之,完全以直接修建地,直通虚罗门山庄。
而这时候,她深吸一口,勾下摄魂眼镜,看向林仙。
林仙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伴着秋风落叶,对着温蓉蓉微微点头,然这个头就没有再抬起来。
温蓉蓉像是置身于魔幻电影中,眼睁睁看着林仙脖颈方开始,寸寸生出灰『色』甲壳,一点点的臌胀,直至将她一身衣裙尽数撑爆。
撕裂声和皮肉甲壳生的声音,混着秋风钻入温蓉蓉的耳朵,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无比的。
所有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甲壳,寸寸生完毕,林仙已然一个人变成了一只足有温蓉蓉马车大小的巨型穿山甲。
她慢慢抬起头,那甲壳随着她站立的动作簌簌相撞,听着人头皮发麻,金石相磕铮铮不绝!
温蓉蓉目瞪口呆呼吸发紧,不论她已经见识了少次异端,这样堪称魔幻的一幕纤毫毕现地充斥她的双眼,依旧刺激得她双膝发软,双眸泛红。
林仙以这样非人的模样,对着温蓉蓉再度轻轻点头,而转身凌空跃起足有一人,下一瞬尖锐的前爪率先着地,落在他们事先标注的入口处扎下去。
瞬尘土飞扬,温蓉蓉眯了眯眼,只看到了林仙的甲壳密布的尾端消失。
而地上只留一个足够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连根拔起的深坑,黑沉沉的阳光照不到底,通向未知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