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宜搬家、结婚、领证、作灶、赴任、解除、牧养、纳财。
今天是个大吉大利的结婚日子,天公亦作美,阳光明媚,没有半点阴云。
一辆豪华大班车从安宁市区出发,正行驶在开往灰枫镇的路上,车头贴着“百年好合”,后面则贴着“幸福永同”。
车上除了本地的司机,还有司徒海洋,他们是前往灰枫镇,去接参加赵青山和何晴婚礼的亲戚乡邻。
车子抵达枫木村集镇后,涌上来十几个人,其中包括唐伯母和唐小亮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赵青山特意打了电话,要他们一家人都参加婚礼。
“小伙子,车子能不能等几分钟,我家那口子糊涂了,说得好好的要带腊肉给儿子去,结果又忘了拿了,稍微等等可以不,他要不了两分钟就送过来了。”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向司徒海洋请求道,满脸焦急。
“可以啊,现在才七点多,咱们不赶时间的,新娘子要十点多才到酒店呢。”司徒海洋笑着点头。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嫂子,咱们有序的坐好,等会得派喜糖了。”司徒海洋面向亲戚乡邻,指了指一旁的大红袋子,脸上满是喜庆的笑容。
在亲戚乡邻上车的时候,司徒海洋就招呼他们坐在后排,不要留空位,所以现在也没几个人需要调整位子。
待客人们坐好后,司徒海洋从大红袋子中拿出一个装有四五斤糖果的小红袋子,前往最后排,开始给坐上车的宾客派糖果。
“多抓点,咱们东家备足了喜糖,那几袋都是呢。”见第一个客人客客气气的只捏了一块巧克力,司徒海洋双手把口袋撑的更大,示意客人不要客气。
“司徒,听说你现在跟着新郎官在做生意?你爸的生意做得那么大,难不成新郎官比你爸做得还大?”
一名认识司徒海洋父子的老伯抓了两大把糖果塞在口袋,浑然不顾其他人揶揄的目光,脸色自然的和司徒海洋搭着话。
“齐伯伯,我就是给新郎官打工的,我爸的生意哪能和咱们新郎官比啊,要不了多久,我爸就得退休了。”司徒海洋笑着回了一句,这些事不是秘密,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忌讳的。
“退休?你家的生意不是正红火吗?”一名阿姨也抱着好奇参与了这个话题。
司徒海洋的父亲是这一块有数的富豪,年轻人可能只知其名,但是叔叔阿姨辈的,大多是认识的。
“也不是真的退休,会撤掉一部分店铺的股份,把钱交给我打理。”司徒海洋高兴的说道。
有一个词,叫“衣锦还乡”。
对于司徒海洋而言,父亲愿意拿出更多的资金交给自己打理,意味着父亲对自己的认可,这在以前只能是幻想,而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
带着父亲的认可,回到了家乡,于他而言就是衣锦还乡,所以当他说起这些,难掩欣喜。
至于钱到了他手上该如何规划,很简单,至尊宝一部分,安宁珠宝一部分,加起来不低于5000万。
一边聊着,派完了喜糖的司徒海洋又打开了一个纸箱。
亲戚乡邻们看到司徒海洋手上100秦唐币一包的“甲天下”,心道赵青山果然有钱,结婚都是用这种烟。
当司徒海洋直接派了一包烟给周大娘,亲戚乡邻眼睛全亮了,他们并没有见过这种操作,哪有派整包烟的,只有上人情的时候,才会有一个红包和烟作为回礼的。
“东家太客气了。”周大娘笑哈哈的接过烟,没忘记说句客气话。
“咱们新郎官现在究竟有多少钱啊?”第二个接过烟的也好奇的问道。
“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咱们灰枫镇的首富应该没跑了。”司徒海洋幽默道。
“海洋,你说咱们新郎官会不会在乡下盖房子?”唐小亮替母亲问了一个几次念叨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海洋看着唐小亮,忍不住调侃道:“小亮哥,你以前都不敢去青山哥家的,难不成青山哥建了新房子后,你就敢去了?”
“俗话说落叶归根,青山现在年轻还不懂,到老了,怕是也得在乡下建个房子,不管怎么说,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坟墓,可都在这边呢。”唐伯母关心的说道。
“唐伯母,您是青山的长辈,当面问他就可以了,您的话他又不是听不进去。”司徒海洋不动声色的捧了一句。
读书的时候司徒海洋没少和赵青山一起玩耍,也去过赵青山家,所以是认识唐伯母一家的。
“就是啊,赵青山现在有出息了,唐大姐你以前又那么照顾他们兄妹,说是赵青山兄妹的半个妈都不过分,是得盖个房子继续当邻居,给你养老都是理所应当的。”一名妇人立马附和道,只不过谁都听得出她言语中的酸味。
“胖婶呐,当年你要是少吃几两肉,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叫你胖婶了。”
唐伯母不吭声,唐小亮却不是好惹的,当即就嘲讽了回去,暗讽这个同样是邻居的胖婶,当年只顾自己大鱼大肉,却从未提二两肉送去给赵青山兄妹。
“我又没吃你家的,你管我吃多吃少。”胖婶嘴硬道,只不过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当年要是能给兄妹俩一点甜头,最起码现在儿子找工作就不愁了,赵青山总得帮衬一二。
“……”
在万通温泉酒店吃过早餐后,赵青山和接亲的团队一起,回到了月亮湾小区,根据伯父的指示,今天车辆是不能停在地下停车场的,接亲回来的时候更是如此。
按照习俗,接亲得从男方家出发直接前往女方,不可能直接从酒店出发。
如果女方是外地人,那就住在男方附近的酒店,这个倒是可以变通的。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通的,是花花世界不好玩还是觉得自己练废了,得赶紧连小号?”
赵青山和几个开车的伴郎上楼搬喜糖搬烟的时候,郑登科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青山哥,请发表你的感言。”许润秋跟着起哄道。
何止是郑登科和许润秋,认识赵青山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他结婚太早,如果你赵青山是个好男人也就算了,不要森林独爱某颗树,那是可以理解的。
可你赵青山身边有多少美女?你要是没点渣男的心思,会出现这种局面?谁知道特助、秘书什么的究竟服务你哪些方面。
“你们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懂爱情的。”
“许润秋,你实话实说,出了大学校园以后,你还谈过恋爱吗?”
“郑登科,你除了偷鸡摸狗,正经谈过恋爱吗?”
“顺子,你就是个白痴,我都懒得说你。”
赵青山不想和他们瞎掰,直接一个个的鄙视。
出了电梯,新房是敞开着的,妹妹和两个徒弟在打扫卫生,伯母和赵圆圆则负责招待早早到来的叔叔和姑妈几家人,远嫁北方的大姑妈一家也来了,大表哥孙涛也从荆州请了假过来。
如果不是结婚,赵青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邀请叔叔和姑妈几家人进屋。
不过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赵青山不但挂着笑脸和每个人闲聊了几句,还主动给每个人都派了一包烟。
赵青山进入客厅搬烟时,发现郑登科三人不声不响的站在自己旁边,既不吭声,也不搬喜糖喜烟。
“怎么了?”赵青山一脸无辜道。
“赵青山,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态度有问题吗?”
郑登科阴恻恻道:“等下去接新娘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今天胃不舒服,敬酒这种事,可能得新郎官亲力亲为了。”许润秋捂着肚子一脸艰难道。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不要忘了咱们的身份,等下伴娘团说什么,咱们都反着来,咱们齐心协力,不能弱了气势。”顺子义愤填膺道。
见此情形,赵青山只能腹诽,心道原来顺子这家伙才是最阴损的,连伴娘团你都敢得罪,真把新娘子寄放在丈母娘家算了啊。
“哈……诸位诸位,刚才是赵某人失言,一条烟意思意思,不成敬意。”赵青山自知犯了众怒,连忙一人派了一条“甲天下”。
“态度转变得还可以哈,那就暂时先放你一马。”顺子心满意足,贱兮兮的向郑登科和许润秋挑眉道。
其实这也是结婚的乐趣,按照安宁的习俗,结婚讹喜烟说明看得起新郎,所以新郎官遇到“难题”,拿烟开道就对了。
四个人搬着东西下楼,赵青青不愿意和这些亲戚们待在一起,便要求也跟着去接亲,如此一来,冯云煜自然也要跟着。
一行人上上下下搬了几趟喜糖喜烟,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出发之前,赵青山给接亲的司机每人封了一个1800的红包以及一条甲天下。
郑登科三人未必把一条甲天下看在眼里,主要还是图个喜庆,讹喜烟也就是图个乐子。
但是其他用安宁珠宝借来的司机不一样,原本他们还在商量,该送多少礼金才合适,现在一条甲天下到手了,在原来500或者600的基础上,翻一番都不成问题了,既有面子,又不吃亏。
8点28分,准时鸣炮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