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从女孩晋升ChéngRén妻的何晴,今天还是穿着她喜欢的森女风格长裙,为了显得庄重特地涂了一抹口红。
她轻启朱唇眨着剪水双瞳道:“哪个以前?十四五岁的那个时候?我可没那么坏,那个时候你是早熟的大灰狼,我是纯情的小白兔,你不记得那时候我很喜欢偷偷折纸飞机‘嗖’的一下飞出去吗?”
赵青山笑着调侃道:“对对,以前是纯情的小白兔,现在都是偏偏风情的大白兔了,‘嗖’的一下就长大了。”
注意到赵青山的视线,何晴娇羞嗔骂道:“流氓。”
赵青山撇嘴道:“等着吧,有我耍流氓的时候,到时候要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何晴白眼,羞涩中又有些无可奈何道:“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非要说得跟做坏事似的,在老婆面前装大尾巴狼很有成就感?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呢。”
说完还昂了下头,又“哼”了一声。
赵青山哪能不知道她的外强中干,看似一切水到渠成可是以何晴的性子肯定心虚得很,为什么女人会喜欢坏坏的男人?
因为坏坏的男人懂得主动,也只有主动才会有情调。
不主动的男人不仅不给自己机会,同时也没给别人机会。
像赵青山这种具有很强进攻性的男人,有得是方法以主动消灭被动。
赵青山点上一根烟,循循善诱道:“既然这样,老婆大人是不是应该找个冷清点的地方玩一玩车震?这车子大得很放得开手脚,这几天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不多,婚礼那天肯定得喝得酩酊大醉洞房花烛也就只能走个形式主义了,老婆呀,你觉得结婚了新娘子还是完璧之身这合适吗?”
听得面红耳燥的何晴偷偷瞄了对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不由得紧了几分,嗫嚅道:“真的?喝多了酒不能行人事?那…那晚一天不就行了,而且我们可以偷偷把酒换成水啊。”
赵青山笑问道:“那是晚一天好呢还是把酒换成水好?”
何晴佯怒道:“不跟你说了,就知道欺负人…”
赵青山哈哈大笑,对于别人而言调戏别人的女人或许是最有成就感的,可是对于真正有情趣的人而言,调戏自家女人才最有趣。
**的乐趣可不是一些个稚嫩男同胞能懂的,调教和情趣缺一不可,所谓其乐无穷大概就是赵青山现在的状态,而这个时候何晴的模样,一颦一笑中蕴含的女孩风情也是最为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让赵青山想要一口吃下,却又舍不得破坏这份风景。
一路上赵青山调戏不停,何晴大大的后悔自己主动请缨充当司机了,好在她不是传说中那种,倒个车都能让旁人看得提心吊胆的女司机。
不管如何娇羞心痒,都能把车子给开好。
她或许没有意识到,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两个即将成为夫妻的年轻男女感情迅速升温了,她似乎也忘了,她担心阔别多年的陌生感会让两个人很难和和美美的相处,这种担心却一直没有出现。
这个男人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可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多年的老夫老妻,自然而然的生活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将就也无需经历多么痛苦的磨合。
赵青山觉得,他和她即使在以后的生活中,产生了小矛盾小不悦,也肯定能很快息鼓偃旗重归于好。
因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出现和等待,是老天爷剥夺了他太多之后补偿给他的恩赐,对此他无限感恩。
生活中每一对幸福的夫妻应该都是懂得感恩的。
在镇子上陈龙很骚包的摇着千里马车钥匙和吴坤雄一起下车买烟去了,引来无数人的注视,赵青山懒得和他一起丢人现眼,直接拐弯走了。
距离唐家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赵青山示意何晴停车换他来开,因为这段路只有两米多宽,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何晴也没逞强,虽然她有把握,
但她显然更相信自己的丈夫。
重新出发后,已经思索了良久的赵青山一改吊儿郎当的腔调,郑重道:“老婆,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你,前段时间我带着李蝶飞拜访过亲戚邻居,而且也收了见面礼,所以等下我们去发请帖的时候,他们肯定会以异样的眼光打量你,也有可能说出一些不太经过大脑的话,到时候你别太在意。”
听闻此话,何晴心中无比酸涩。
关于赵青山和李蝶飞的过往,她很多次不由自主的想起,可无论如何,走到现在,更多的却是对李蝶飞的愧疚。
她挤出笑脸道:“我没想到她和你走到那一步了,如果没有我横插一杠,她和你在一起你们一定会过得很开心,是我有愧于你们才对,亲戚邻居给我再多的白眼,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赵青山摸着她的脑袋,心疼她过份的善解人意,安慰道:“别这样想,不管曾经我和她经历过什么事情那都只是曾经,你才是我的妻子别把自己想得跟个小三似的,等下昂着脑袋发请帖就是,问起你的身世你只要说你爸是局长,指不定他们就对你卑躬屈膝了哪还会给你甩白眼啊,来来,妞,给爷笑一个。”
何晴立马咧嘴一笑,一角翘得高高的露出一颗小小的雪白虎牙。
赵青山笑着伸出大拇指道:“真漂亮。”
来到唐伯母家时,唐伯母和往常一样独自带着外孙女在家,听到车子的声音就抱着外孙女出来看了一眼,当她看到挽着赵青山手臂的何晴时,面露疑惑,心里头隐隐有些不悦。
“唐伯母,今天还是一个人在家呢。”赵青山热情的喊道。
“唐伯母好。”何晴笑着喊道。
“你是?”唐伯母看着何晴,皱眉问道。
“唐伯母,我是青山的女朋友,叫何晴。”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何晴依旧笑眯眯,装作没有察觉到唐伯母的不高兴。
“吹会儿空调。”赵青山很自来熟的领着何晴进入客厅。
他当然知道唐伯母的所思所想,李蝶飞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总是开心着活泼着轻易就带给别人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估摸着她在唐伯母眼中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了。
这并不是说她觉得现在来拜访的何晴不好,而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肯定会觉得何晴鸠占鹊巢,而他赵青山是个花心大萝卜,有钱了转眼间就换女朋友,白眼狼一头。
唐伯母也没有过份的给两人摆脸色,毕竟不是自家儿子,照样倒茶水摆糖果。
她是典型的农村朴素妇人,精明但不势利眼,也不是吝啬的那种人,搞不懂年轻人的许多潮流,永远都不会理解那种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男人。
虽然和李蝶飞交流不多,可活了大半辈子,有些人看了几十年也看不懂,可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李蝶飞对赵青山的真情实意,所以她认定是赵青山始乱终弃,做了对不起李姑娘的事情。
“唐伯母,何晴是白月村的,和我是初中同学。”赵青山抿了口茶,笑着解释道,好让唐伯母少说几句不怎么中听的话。
“认真的?”唐伯母皱眉问道,她使劲打量了一眼何晴,似乎没什么印象,也就没有多问了。
“当然是认真的,这次来就是想请您喝一杯我们的喜酒。”赵青山笑道,唐伯母这句话的潜台词还真是狠毒啊,摆明了是把他当成了专门玩弄女人感情的恶棍了。
“唐伯母,青山说这么多年多亏您照顾他们兄妹,希望您全家人一起参加我们的婚宴,姐姐他们一家也务必赏脸。”心有默契的何晴连忙笑着双手恭恭敬敬递上请帖。
“这么快就结婚了?两天后?这也太急了吧,一直没有听到消息,你是今天才接客人的?”唐伯母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不太适应何晴如此郑重的态度。
而且这边农村人结婚向来不兴什么请帖,近一些的嫡系亲戚上门说一声,远一些的以及邻居朋友打个电话
通知一声就行了,这红亮亮的请帖怎么看都显得太隆重了。
这人和请帖都不像是是农村人的做派,有一次词叫什么来着?对,知书达理。
“嗯,何晴他们家的亲戚,是前几天她们母女打电话通知的,我有点事并没有亲自去派发请帖,您是第一个我发请帖的人。”赵青山连忙表功道,希望唐伯母能嘴下留情。
他倒是无所谓,就怕何晴受委屈。
在丈母娘接客人的时候,赵青山特意说明,不要提他的名字,不然他那帮亲戚得知后肯定得闹出不小意见,名声不好可不是小事。
他这边接客人虽然比女方迟一些,但好歹是他亲自上门去发亲贴的,也不算落了男方这边的面子。
“那你总有跟女方亲戚打电话吧?没有?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失礼了,以后肯定少不了给你脸色看,也没喊你伯伯姑父他们,和女方家长碰头商讨婚礼事宜?”唐伯母气急败坏道,暗想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关怀之情却溢于言表。
“没有,婚礼在酒店举行,我准备等下就去请伯伯给我们当主婚人。”赵青山汗颜道,其实这些事情他都想过,丈母娘也没少说其中的规矩,赵青山却觉得没什么。
结婚嘛,走个形式而已,婚礼如何操办又不影响夫妻俩过日子,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当然这些话只能和何晴说说,唐伯母听了非得狠狠教育他不可。
何晴觉着挺有趣的,青山好像很怕这个唐伯母啊,没有一点应付丈母娘时风轻云淡的气概。
这个唐伯母比丈母娘还可怕?
“走走,赶紧走,哪有先接邻居的,礼节无小事,你从小就懂事,怎么能让亲戚乡邻在这方面嚼你的舌头根子呢。”唐伯母起身赶人道,不过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笑意,怎么隐藏都没隐藏住。
“那行,记得一家老小都来,缺一个人我就把小亮子揍一顿,我还得回家接点东西。”赵青山腆着脸牵住何晴的手跑了出去。
“唐伯母再见。”何晴笑着挥挥手道。
看着两人手牵手的背影,唐伯母叹了口气,应该再也见不到那个可爱的魔都姑娘了,多好的姑娘啊,怪可惜的。
关了空调合上门,她得去问问,白月村谁家的姑娘出落得这么水灵,论身材长相可都不比那个明星般漂亮的魔都姑娘逊色。
唐伯母为什么喜欢李蝶飞,这一点很好解释。
不仅仅是她,相信很多中老年人在接触过李蝶飞之后都很容易生出亲近之心,因为李蝶飞精致的面庞上总是带着笑,那种笑容不仅仅是待人接物的礼貌,更是一种年轻活力的表现,她的脸庞时时刻刻都在向人炫耀:你看,我活得多开心。
而何晴,总给人清冷之感,她的笑容当然好看,但她不笑的时候,周围就自动升起了一层冰霜。
“青山,唐伯母一家就是你不顾妈妈反对要安排在上席的一桌吧?”走在回土砖房的小道上,何晴温柔的问道,这么说来她理解刚才赵青山的态度了。
“有情有义之人,滴水之恩我赵青山自当涌泉相报,他们一家人对我们兄妹可远不止滴水之恩,那段黑暗岁月中,是唐家人为我们点亮了一次又一次温暖的烛光。”赵青山紧握着爱人的手,笑容惬意,内心却突兀的沉重。
有些恩情,似乎怎么报都觉得力所不逮,贸然报恩极有可能影响安稳安康的唐家人,所以最好别谈钱谈工作,一切就在他们的既定路线上行驶着,和和睦睦的平凡着应该就是唐家人的最大幸福。
“爸妈的恩情该怎么报?”何晴感伤道,刚问完马山捂住嘴,侧头看着对方,连对不起都不敢说。
“不信鬼神,但求来世。”赵青山摇着她的手打消她的愧意,咧嘴说道,天空晴朗,无一丝阴霾。
今生只能欠着。
待来世,一分为二,我做父母,养育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