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懂，可是凌薇只要想到自己这般幼稚的在他面前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敢直面他。
虽然她年龄还小，可是，她知道，什么都知道。
“薇薇如果不敢直面你的无殇哥哥，那姐姐就要把他带走咯？”蒋若灵笑着说。
原本还一脸懊恼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抬起头，而后不管不顾的走到冷无殇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肯定道：“不行！”
蒋若灵看着凌薇一副志在必得以及冷无殇一脸享受的表情，默默安慰了自己一番，为什么要来吃这碗狗粮。
冷无殇着实还想在蒋若灵面前保留点正直的模样，因而压下心中的杂念，看着她说：“可是有什么问题？”
蒋若灵点点头，“我想了解下东皇钟的事，我当初是如何入了轮回道。”
听到此，冷无殇有些凝重的皱了皱眉，当年他还未接手冥界，许多记录的文案，如今想要查明真相怕也没那么容易，“我可以让几位判官过来与你说说。”
“有什么资料吗？我先看看。”
“嗯，你随我来。”说完又蹲下身，看着凌薇宠溺的说：“薇薇，我去办点事，你先去云姨那里，我很快就回来，”
虽然不舍，但凌薇知道孰轻孰重，默默给蒋若灵递了个警告的眼神便走了。
看着凌薇如今的模样，蒋若灵默默感慨了一句，“时过境迁，没成想薇薇如今这般护短。”
虽是陈述句，可却透着几分羡慕与圆满。
冷无殇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赞同道：“嗯，不管她怎样，我都欢喜。”
“你这样毫无节制的撒狗粮，很危险。”蒋若灵淡淡说了句。
冷无殇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二人便肩并肩朝着大殿走去。
“不过话说，都一直未能在你这冥界好好走一走，听说冥界东西南北各不相同，应该也别有一番韵味。”蒋若灵有点可惜。
“你这话却要不能让仙界众人听到，世人只会向往那高高在上的仙子，又有几人会想来着毫无灵气的冥界。怕是也只有你觉得这里好看，若非身份所限，时辰未到，我也不会将薇薇绑在这冥界。”冷无殇有些伤感。
蒋若灵却是不赞同的摇摇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世间，若说还有什么恐怖的事务，大概就是人心了，人心难测也险恶。其实爱的人只要在身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是腐烂不堪，这不就是当年的仙界。”
冷无殇轻轻叹了口气，“唉，是啊。世事无常，所以，总要好好珍惜眼下的时光才好。你既然来冥界了，听你的意思，跟晏寒笙之间不会又有什么阻碍吧？”
“没有，这一次，不会有任何阻碍。”
“是你不会有，还是他也不会有？”
冷无殇的话，问住了蒋若灵，因为她脑海里想起了那段时间晏寒笙眼中的异样，哪怕再信任彼此，但是，此刻，蒋若灵也没有信心肯定回答冷无殇的问题。
“所以，其实看不看往日的种种都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还是你们中间依然有隔阂，作为旁观者，我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你们每一世都要有一些误会，但我总觉得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就应该去解决它。
你不能保证这小小的误会最后会不会成为最终的阻碍，你也没办法保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误会会不会越来越大，所以，不要一直猜来猜去，有什么问题，就应该当面说出来，否则，你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完全的信任。”
冷无殇的话让蒋若灵沉默了，她心中对他的话很认可，可是，她怕自己问了他也不说，那最终的结果只会更难受。
看着蒋若灵纠结的面容，冷无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她带到地方，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有些事情，旁人说的再有道理，自己不想明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看着眼前堆的高高的书籍，蒋若灵抛开心中的纠结，打算先理清心中的疑问。
等蒋若灵再次睁眼，回到熟悉的房间，却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下的心境，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第一次有了一种疲惫感。
忽然很想结束这一切，许是太专注，连晏寒笙进来也没发现，等他坐到床边，蒋若灵才发现。
“休息的可好？”隐藏掉对蒋若灵一脸愁容的疑惑，晏寒笙关心的问。
“嗯，好多了，府中的事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有夜一他们在，不会有问题，刚刚趁无人，我给府中下了一个结界，但凡任何有魔气的人都进不来。”
蒋若灵看着晏寒笙，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他，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最终还是想起了冷无殇的话。
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寒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晏寒笙身形一顿，正准备想个理由推脱掉，却又听怀中的人说：“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我能看出来，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但我也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一定是为了我好，所以，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不会怪你，我只是害怕这一世，我们最后依然没有一个善终。
我所求并不多，就只有你。那一世，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穿越人海只为遇见你，是这么浪漫的一件事，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个人，只是因为彼此而存在。我真的太幸运太幸福了，即便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
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只喜欢你，只爱你，只有你，除了你，谁都不行。”
搪塞的话卡在喉咙，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晏寒笙紧紧的将人环抱住，而后将头埋在她脖颈处，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患得患失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啊，害怕失去，害怕得不到想要的，所以宁愿让误会产生。
但蒋若灵的话，让他再次知道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希望如此，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双向奔赴，既如此，还顾虑那些有何意义？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抱歉，因为，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做，所以，寒笙，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永远，生生世世，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结局。灵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隐瞒你，只是恢复记忆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想了太多，我害怕了，我怕会再次失去你，所以对不起。”晏寒笙满心愧疚，如果可以他一定在恢复记忆那一瞬间跟她坦白。
自己才是那个被爱更多的人。
蒋若灵退开他的怀抱，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问：“所以，现在可以放心告诉我了吗？”
这一次，晏寒笙的眼中再没了犹豫，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将自己恢复的记忆一一道来。
听完晏寒笙的话，蒋若灵却是抬头主动献上自己的答案，片刻后，才靠在他的怀中宽慰道：“你傻不傻，如果不是你有意接近我，我们还哪来这么多回忆？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可以千方百计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的眼中只有你。”
自己一直唯唯诺诺不敢说出口的话，到了蒋若灵这里却有了另外一种解释，晏寒笙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
若非今日蒋若灵提起，怕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主动开口。话说完，好像心中一直积压的石头也落地了，轻松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