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冶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两人。
三个人？
组队？
看着苏任和许斌的神色，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
冰冶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又坐回了位置上。
“什么意思？”
“你说最佳时间还没有过。”冰冶说道，语气缓和了不少。
见到冰冶有沟通的意愿，苏任就放下了心来。
他不怕冰冶有疑问，就怕冰冶什么都不说。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早有腹稿。
“这三天每隔一个小时，我们都会释放一个无人机出去侦查。”苏任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没有任何的丧尸或者其他怪物从巢穴里面出来。”
苏任说到这里顿了顿。他观察着冰冶的神色。
这个冰美人似乎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仍是眉头紧锁。
这样看来，冰冶似乎不知道皇后身体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了。
“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诞生，它需要能量。”苏任继续解释道。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皇后的能量来源是什么？”
冰冶皱了皱眉，她看着苏任，目光中有些不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苏任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跳蚤。”
“……”
苏任本来以为自己会听到“大肚子”一类的答案。
但是，别说，冰冶的这个类比还挺形象的。
大肚子，细长腿，长口器不是跳蚤是什么。
“咳。对。”
苏任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就是那个跳蚤。我称呼它为运输者。”
苏任接着冰冶的话继续道：“那么，你知道运输者，或者说，跳蚤肚子里的那些液体是哪里来的么？”
冰冶沉默，表情依旧冰冷，只是眼睛中透露着一点点疑惑。
看着这个冰美人的表情，她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也并不知情。
“是丧尸。”
苏任没有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冰冶答案。
“……”
“你说什么！？”
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冰冶此刻微微张大了嘴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说这话的冰冶，她的嘴唇竟然有些发抖，她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说……那些液体是什么？”
苏任不意外冰冶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他仍旧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丧尸。”
苏任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将当初许斌录下的视频给播放了出来，作为例证。
那个视频准确地记录了尸液的来由。
而看完了这个视频，冰冶的脸色变了。
只见这个冰美人脸色发青，神色中写满了恶心，捏着桌角的手用力到有些发白。
她深吸了两口气，像是想要忍耐呕吐的冲动。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非常没有形象的，一个踉跄冲向了厕所。
“呕——”
干呕的声音传了出来。
接连不断的呕吐声从厕所那处传了出来。呕吐物落在水中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任理解冰冶的强烈反应，换做是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上被泼上的东西是“尸液”都不会有多舒服。
但是他的表情也多少有些不忍。
“斌哥。”
苏任看了一眼许斌。他看到了这个老兵的眼里同样有一抹不忍和同情。
“你做的对。”这一位老兵伸出手拍了拍苏任的肩。
“她有权利知道。”
“嗯。”苏任点了点头。
在苏任从巢穴归来的时候，苏任就将皇后体内爆出的液体给带了一部分回来，并交给许斌查看。
许斌说，他能够感觉到液体中充满“能量”。
许斌当时就已经和苏任坦白，他认为，这个液体能够起到补充能力者能力的作用。
不过，由于知道这东西的来源是“丧尸”，所以许斌不愿意多碰。
因此，苏任和许斌也不能完全确定尸液的作用。
但是，许斌对于液体作用的推测也在冰冶身上得到了验证。
三日以来，当时几乎用尽了体内能量的冰法没有任何“饥饿”的迹象。在醒来的时候，甚至也并非处于应激状态。
“尸液”的作用，其实已经据此可以推测一二了。
尸液有“安抚”和“充能”的功能。
能力者对于尸液有亲和的欲望。
——能力者也是感染者。
这个事实，在这一刻，又得到了印证。
从理论上而言，苏任对这一点并不太意外。
同为丧尸病毒感染者，皇后能够享用的，他们也应当能够“享用”。
但是，奇怪的是，皇后似乎对于能力者又没有什么影响。
能力者并没有表现出对巢穴和皇后一脉的亲近感。这一点从冰冶对巢穴的恨意就能看出来。
而从属于皇后的巢穴一方，也不像是能力者，并没有特殊的能力加持。
呕吐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身体里的一切全部吐出。
“我还是去看看她。”苏任和许斌说道，他有些担心。
“嗯。”许斌看着苏任点了点头。
“倒杯温水，喝了会舒服点。”老兵补充道。
苏任有些诧异，却也颔首同意。
苏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任柔声问道道：“需要帮助吗？”
“不用。”
厕所登时就传来了冰冶压抑着声音的回答。
苏任想了想又继续道：“那你要喝水吗？外面给你准备了热水。”
苏任等了一会儿，又听见冰冶说道。
“……不用。谢谢。”只听见这个冰美人，依旧哑着嗓子回答。
“我等等就出来。”
“那好吧。”
既然冰冶如此说了，苏任也不再多说什么。
“外面等你。”
苏任和许斌又在外面等了一阵。
洗手间里接连不断地传来水声。
苏任和许斌安静地等着。然而，大概十五分钟之后，门才再度打开。
冰冶的眼眶微红，脸上额角滑落了不少水滴。
“抱歉。”她对苏任说，“用了你很多水。到时补给你。”
“……”
苏任怔了怔。没有想到冰冶出来后竟然说的是这样的话。
“没事。”
苏任很快地也朝摆了摆手：“这个不用在意。”
“不，要还的。”冰冶道。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了腾起袅袅雾气的水杯。
她先是没碰，但过了一会儿，她的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捧起了放在她位置面前的瓷杯。
袅袅腾起的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眸。
“谢谢你们告知我这一点。”冰冶道，“感激不尽。”
“小事。”
苏任再次摆了摆手。
冰冶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他和许斌之前讨论出来的结果。
听到了苏任回答的冰冶，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她几乎不可见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所以，我也想要告诉你们另一件事情。”
许斌和苏任对视一眼。
戏肉来了。
“请讲。”许斌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