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三天胃溃疡才彻底好起来,这次死鬼立功了,要是没有死鬼照顾,她得病死过去。早上五点左右,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何今站在她床头说,‘三天胃就不疼了,别二百五,不许吃冰,也不许出去胡吃海塞。’他的声音语调有点拖长,不知道为什么李子衿做着梦心里还能咯噔一下,何今好像挺认真说:“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醒过来何今又不见了,房间被打扫过,卧室花瓶里的花换成了粉色的玫瑰。李子衿翻身时,手腕正好打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捏起来瞧着是块巧克力。手指尖在巧克力上摩挲了几下――死鬼――突然良心发现对她这么好。这巧克力有缘故的,从前胃病发作不能吃东西,何今说她无法立刻复食的话,要先补充热量跟糖分,于是变着花样买巧克力给她。
李子衿从床上虚弱的爬起来,身体轻飘飘的,这胃病的减肥效果真是惊人,只是太折磨人。
李子衿摸摸索索的走到厨房,大桌上立着一个保温桶。
李子衿拧开,一股淡淡的香米味道。
是――白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碗粥心里突然沉甸甸的,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突然从深深的心底翻腾上来,让她有点精神恍惚。何今没发微信,假装深沉。李子衿把粥倒入了何今提前准备好的小碗里面,用勺子舀起来尝尝味道,甜的,粥里加了蜂蜜。
白海鸥打电话来,李子衿的脑袋立马清醒,糟糕,这妮子一定追问何今的事,她还没拿定注意,要不要告诉白海鸥,她跟何今的鬼魂正式同居了。有些事不是她说,告诉了白海鸥就等于告诉了全天下。
好在白海鸥压根没提何今,他们就跟约好了似得。
“子衿,等下我去找你。”白海鸥言简意赅,也没说干啥就把电话撂了。
白海鸥站在门口,这会终于迟疑着要不要迈进她的房间里面,李子衿说:“何今没在,何今怕阳光,晚上才来。”白海鸥这才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李子衿瞅一眼,她这是去国际名品大扫荡么,全是牌子货,白海鸥说:“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衣服干什么?”早就开始看看到底是什么衣服,结果又跟商量好似得,全是粉红色啊,藕色啊,白色啊,红色啊――反正都是看起来能让她年龄骤降的那种衣服。李子衿干干一笑,琢磨着李子衿你今年年方二十九,穿上这些,立刻年方二十四。衣服,倒还是很漂亮的。
李子衿一语道破天机:“白海鸥,这些是我妈的懿旨吧?”
“呀咦――”白海鸥呵呵笑:“这样你都能猜到。”
“首先你这个大抠门才没这么好心自掏腰包出这么一大笔置装费。”
“其次――这些颜色,一看就是我妈的懿旨么。
白海鸥只好承认了:“我昨天就是抽出了我自己一点‘宝贵’的时间,陪着你妈去逛了逛街,顺便谈了下你的终身大事问题。李子衿点点头:“行,你这是要变我家长的节奏啊,不过白海鸥,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也跟我谈谈呗。”白海鸥脸一红:“别打岔别打岔,你看看这个先。”白海鸥拿出手机,手机上有张照片,“我把这个人照片发给你,你看了准心动。”
白海鸥皱皱眉:“子衿,你跟一只死鬼藕断丝连算个什么事,你――还是听我们的,就去相个亲吧。”
什么人?李子衿心想,丹麦王子?
李子衿看了看发过来的照片,的确是个相貌堂堂的稳重俊雅男士,五官漂亮儒气,而且身上没有一丝纨绔气息比起何今要深沉得多,李子衿多看了一眼,凭良心讲,这男子的气质,她是喜欢的。李子衿揉一揉脑袋:“这是谁啊?”
“这主是个真金!你妈那圈老姐妹儿子里突然蹦出来的真金,你真不认识他了么?你妈说他小学时去了英国读书,他走的时候,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嚷嚷着,泽南哥哥,泽南哥哥,齐泽南,真不记得了?一点点印象都没了?”李子衿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的事,说真的,她真的已经完全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