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盛世大隋 第五十五章 齐王殿下

陈宇拿着剑比划两下,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整天拿着木剑幻想着打打杀杀,而现在还真就当上将军了。

也不知杨广怎么教女儿使剑的,陈宇便问道:“你都学了什么剑术?”

若颖一听欢快道:“我苦练了好久呢,让我舞给阿宇哥看看。”,“好。”,陈宇来了兴趣,把剑递给若颖。

若颖把束发的丝带解开,一头如瀑的黑亮秀发一直垂至膝部,顿时把陈宇看的呆在原地。暗叹一年不见,若颖长的真快啊。不光是头发更长了,身材也更加高挑了。

若颖把剑拿在手里,婉转舞步,原来她练的是女子剑舞。火红的紧身胡服,飘逸的长发,让陈宇看的目眩神迷,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上次见面,若颖穿的是宽大的公主服,彰显雍容华贵。而这次窄紧的胡服,更显玲珑浮凸的身材。看着已经从小女孩出落成曼妙少女的妹妹,陈宇心中赞叹:长大了,真是长大了……

若颖舞的兴起,最后一个转体舞步,伴着飘起的长发转到陈宇身边,却冷不防用剑尖戳向他的鼻子。这把剑虽然剑身无刃,但剑尖还是很尖利的,扎死个人不成问题。

剑尖在距离鼻尖只有0.01公分的地方停下,正在想入非非的陈宇登时抖了个激灵,不过经历过沙场的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舞毕,若颖期待的问道:“阿宇哥,我舞的怎么样?”,陈宇拍手赞道:“好,真如天女一般!”

“嘻嘻,”,若颖收剑回鞘,得意道:“父亲说,等我把所有的剑舞都学会,就可以上阵杀敌,为国立功啦。那时候,就能跟着阿宇哥一起出征了呢。”

陈宇暗笑这杨广也真会忽悠自己女儿,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会哄人。由此也可见,他还是个不错的父亲。

陈宇轻抚若颖的秀发,微笑道:“打仗的事情,有你哥哥呢。你就在宫里好好呆着,等再长大一些,主上会给你找个好夫家。我会守护大隋,也守护着你,让你一生幸福快乐。”,这番话陈宇是发自肺腑的,但是想到若颖将来出嫁的情景,心中却隐隐有些醋意……

“可是我不想嫁给别人,只想嫁给阿宇哥……”,还未等陈宇再次强调兄妹之间不能那什么的时候,若颖就继续道:“我问过萧皇后了,皇后说咱们两个并不是真的兄妹,可以成婚的啊。”

陈宇惊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这种事情……,你竟然直接去问的皇后?”,“嗯哪。”,若颖很自然的点点头。

陈宇心中突然一阵发紧,吞了下口水,非常期待的问道:“皇后殿下怎么说?她同意你嫁给我吗?”

若颖摇摇头:“她说只怕父亲现在还舍不得把我嫁出去。”。若颖现在才十四岁,的确小了点。

虽然没有明确的同意,至少也没有明确的反对,这就说明这件事还有希望。这一刹那,陈宇觉得自己和若颖的兄妹之情正在逐渐的融化,代之而来的是恋人之间的情意。

“小颖,我可以抱抱你吗?”,陈宇突然说道。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句。

“好呀……。”,若颖甜甜的一笑,主动融入陈宇怀中。

陈宇不是第一次抱若颖,但却是第一次产生了……渴望。他只觉自己心跳加快,再次有了要亲吻若颖的欲望,而且这一次比前两次要强烈的多。

嘴唇触碰着若颖光滑的脸颊,慢慢的移往她柔嫩的樱桃红唇,感受着那股温软柔和,若颖宝贵的初吻就给了陈宇……

这次没有人来打扰陈宇,他却自己停住了。若颖清澈的眸子,正用一种纯真的可以净化心灵的目光看着他。很显然,她并不知道陈宇现在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在她眼中,陈宇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陈宇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松开若颖,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问道:“小颖,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阿娘以前教过你什么吗?”,“阿娘说,绝对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到或者碰到我的身体,只有阿宇哥可以背我。”

“哦,怪不得,你老是黏着我……,那除此之外呢?”,“别的,好像没了呢。”

“阿娘只说过这些?成婚之后的事情,她有没有说过一些,比如一些爱做的事情?”,“没啊,不过,成婚之后,我们就可以像阿爹阿娘那样睡在一起了吧。嘻嘻,我特别想枕着阿宇哥的胳膊睡,这就是我爱做的事情呢。”

陈宇大为无语,又问道:“那你知道,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我见过有身孕的人,她们不是把肚子吃的很大,然后就能生出孩子了吗?要吃那么多东西,一定很难受的吧。阿宇哥,我们要是成婚的话,就不要生孩子了,好不好……”

得了,陈宇心中叫苦,看来阿娘根本没对若颖进行过任何性教育,而宫里的人可能认为已经教过了,也没管……

这事儿弄的真叫一个“靠谱”,这样的妹妹若是嫁给别人,怎么放心的下呢,但偏偏又没法辅导。更何况以若颖的性子,只怕未必能和夫家的人合得来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代劳了吧,娶回家里好好的照顾疼爱,怎么也比交给别人放心。想到这里,陈宇发现自己终于彻头彻尾的爱上了若颖。

看着若颖期待的目光,陈宇微笑道:“若颖,阿宇哥也想娶你,不过现在的我,还没资格娶皇帝的女儿。”

若颖一听陈宇答应了,高兴道:“我喜欢就行了啦,听说父亲的侄女宇文娥英不但嫁给了一介白丁李敏,还让他直接当上了柱国。我要是嫁给阿宇哥,阿宇哥也能当上更大的官呢。”

陈宇笑道:“李敏那是他祖上的积攒的功劳,我可没有这优势。小颖不要急,等我再立了大功,主上更加器重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

“好吧,”若颖乖巧的点头道:“我等着阿宇哥。”

“好颖儿……,”,陈宇忍不住又在若颖额头亲吻一下。

逗留的也差不多了,陈宇说道:“小颖,你出来这么久,主上也该担心了,咱们回去吧。”,“好吧,阿宇哥,我们同乘一匹马吧。”

陈宇看看若颖那匹小马,品种非常好,再长几年定是一匹骏马,只是现在还太小了。就算是大马也不可能和若颖共乘,让别人看见,肯定要参他个对公主大不敬。虽然刚才已经有过更“不敬”的举动了。

“你骑吧,哥哥给你牵马。”,陈宇把若颖扶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在前面走。

兄妹两人走在林间道路上,有说有笑,十分快意。

“阿宇哥,你说要是叠一个房子那么大的纸飞机,我能不能坐在上面一起飞呢?”

陈宇笑道:“大飞机不难叠,可是,找不到足够大的人来丢飞机呀。”,“是哦……,哎,真羡慕鸟儿,能飞到天上。”

“鸟儿飞的再高,也会被人射下来,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人吧。”,若是从前,陈宇会顺着她的话哄她,但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让她现实一些了。

好像就是为了印证陈宇的话似得,一群鸟儿在林子里被惊飞,从两人头顶飞过。其中两只被一箭穿透,连鸟带箭一起落到若颖身上。

若颖“呀!”的一声尖叫,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那匹小马也被惊了,撒开蹄子就跑。亏得陈宇眼疾手快,把若颖迅速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小颖,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陈宇急切的问道,又快速的检查了下若颖身上是否有伤口。

“我没事……”,若颖虽然吓了一跳,但从小顽皮的她胆子也不小。池显竹曾经拿蛇逗她,却反被她拿走玩了一会后放生了。所以只是惊慌了一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陈宇把猎物捡起来,上面插着金雕羽毛制成的雕翎箭,箭杆做工优良,显然不是军队的量产货。

就在此时,一阵犬吠由远及近而来。两只半人多高的凶猛猎犬从林子里窜出来,闪电般的扑向两人。

陈宇心想猎犬是冲着猎物来的,赶紧把手上的东西远远扔走,但两只狗却视若无睹,张着血盆大口径直朝陈宇和若颖冲来。

“小颖闪开!”,陈宇说话的同时,拔出了“斩甲”。最前面那只猎犬距离陈宇三步左右时,一个虎扑朝陈宇喉咙咬去,角度又刁又准。

陈宇来不及多想,抽出“斩甲”一刀刺过去,刀身直直的从狗嘴里刺进去。由于太过锋利,加上狗前扑的惯性,“斩甲”几乎整个刺了进去。这只狗连声音都没发出,死在当场。

此时另一只狗也窜了上来,朝若颖咬去。“阿宇哥救我!”,若颖失声尖叫。陈宇来不及拔刀,也来了个恶狗扑食,一人一狗搂作一团滚在地上。

这狗体格雄健,彪悍无比,怕是比狼还凶猛。被陈宇扑倒后仍然四肢乱蹬,狂吠着朝陈宇脖子上咬,杀人技术堪比经过专门训练的军犬。

陈宇两手死死的掐住狗的脖子,只能保着自己不被咬到,却腾不出手收拾它。情急之下,两手就如钳子般猛然发力,想把这狗活活掐死。

不想这狗被掐的越疼,反而越凶悍,狗牙离陈宇的咽喉越来越近,血腥气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

陈宇心想看来只能先用一只胳膊填住它的嘴,再腾出手抓住头把它脖子拧断,希望这年代也有类似狂犬疫苗的药物。

正在他准备行动时,猎犬却突然没了力量,软了下去。仔细一看,若颖已经用她那把细剑的剑尖狠狠的刺入了它的后脑。

把猎犬尸体扔掉,陈宇赶紧抱住浑身发抖的若颖,安慰道:“小颖别怕,别怕,有哥哥在。”

虽然杀的不是人,但若颖也终于体会到了杀戮的感觉。看样子,和她想象中的偏差很大啊。陈宇心想如果见这点血,能让她彻底放弃上阵杀敌的念头,那这场惊吓也值了。

有猎犬肯定就有主人,几个身着武士劲服的人策马奔来,正看到陈宇把自己的刀从猎犬嘴里拔出来。

其中一人见状怒道:“何人竟敢击杀齐王殿下的猎犬!?”

陈宇吃了一惊,难道是那个人品非常差又缺心眼的齐王杨暕?这货仗着自己是杨广和萧皇后的二儿子,骄狂至极,今天竟然惹到了他头上,真他娘的晦气。

杨广不管多器重陈宇,肯定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何况现在的齐王还非常受杨广喜爱。

陈宇赶紧拱手解释道:“齐王殿下,这两个畜生正欲袭击公主殿下,在下为保公主,不得不出手……”

“混账!”,齐王怒道:“什么两个畜生,这是本王的爱犬,一曰‘擒狼’,一曰‘搏虎’,乃是突厥进贡的良种,整个大隋就只有两头。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下此毒手!”

陈宇冷哼一声,心说狗屁的擒狼搏虎,还不是被老子doublekill。娘的,训练出来的狗专拣人的喉咙咬,这主人得是有多恶毒啊。

不过现在的他还惹不起齐王,便拱手回道:“在下左卫府车骑将军,修武县公陈宇。”

“陈宇……?”,杨暕听罢沉吟道:“听着有些耳熟啊。”。旁边的狗腿子急忙道:“去年在朱雀大街差点杀了宇文化及的那个,人送绰号‘街头霸王’。”

“哦,”,齐王想起来了,冷笑道:“果然是个粗鄙野人,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饶你不死,哼!”,说罢又对陈宇身后的若颖道:“皇妹,跟我走,不要和这粗野之人在一起,小心他伤了你。”

若颖当然不同意:“我不,我要和阿宇哥一起,阿宇哥会保护我的。”

“哼……”,齐王又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自贱身份,本来就是个历不明的丫头,父亲却当个掌上明珠一样的宠。”

陈宇可以忍受自己被齐王侮辱,但却受不得自己妹妹被轻视。这时也不顾和齐王身份差距的悬殊,说道:“公主金枝玉叶,还请齐王慎言。此话若是传到主上耳中,只怕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没想到齐王更嚣张了,哈哈笑道:“那你倒是去跟主上和皇后说啊,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齐王敢这么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今太子杨昭为人宽厚,名声也很好,本来是个很合格的继承者。可惜得了某种肥胖病,胖的异乎寻常,由此也引发了心脑血管等一系列并发症。

即便是现代医学,也不是很有办法,更何况那时。杨广知道自己大儿子不是长寿的人,所以也在考虑二儿子杨暕接班的可能性。

而现在杨广只有三个儿子,老三杨皋才刚出生没多久,而且是妃子生的,对皇后所生的杨暕基本不形成威胁。

杨暕虽然狂傲,但也不笨,看的出局势对自己十分有利,也巴不得大哥赶紧嗝屁,好让自己成为太子。

若颖虽然也很被杨广喜爱,但终究还是女儿身,地位不如皇子,争不过他。

她在宫里呆了一年多,比以前明事理多了,也不跟齐王争辩,对陈宇道:“阿宇哥,我们走,不要理他。”

陈宇点点头,两人正欲离开时。齐王又喝道:“杀了我的擒狼搏虎,有那么容易走吗!”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一个狗腿子就拉弓上箭,朝陈宇射来。陈宇经过战场的历练,动作比这家伙要快的多,在他刚拉满弓弦的时候,就提前闪身规避,让他射了个空。

狗腿子不依不饶,想再补射,陈宇哪里还给他机会,几个大步冲到跟前把他生生从马上拽下来,再摁到地上一拳揍个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其他狗腿子见状,急忙也拉满了弓,对准陈宇。他们跟着齐王多年,看的出齐王刚才就起了杀心,此时可以毫不犹豫的把陈宇当场射杀。

陈宇果断抢过“油酱铺掌柜”手里的弓,拉满了对准齐王。那几个狗腿子见状急忙停手,若是射向陈宇,那齐王也吃定了这一箭。

众人一时僵在那里,若颖紧张极了,急忙娇喝道:“你们不要打了,都放下弓箭!!”

齐王更怒了:“好个陈宇,竟敢用箭指着我,回去我告诉父亲,治你个死罪!不,治你全家死罪!!”

陈宇暗叹缺心眼就是缺心眼,你这么说,不等于逼着我同归于尽吗?但要是真因为这么个货搭上性命就太不值了。

但是用弓箭指着皇帝的儿子,这罪过也大了去了。真让杨广知道,铁定吃不了兜着走。看来必须来点什么,震慑一下这厮。

想到这里,陈宇开口道:“齐王如此骄横,主上知道否?须知太子殿下之子,乃是长房长孙,甚得主上喜爱。齐王若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就大错特错了。今日齐王的爱犬的确冲撞了公主,若让主上知道,自己的爱女竟然差点死在齐王您的擒狼搏虎之口,又会如何?在下奉劝齐王一句,谨言慎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招来不必要的变数。”

若颖和其他人都听的模棱两可,不知道陈宇为什么突然提到太子。

但这话可是触到了齐王的*,让他大吃一惊,不由得心想这个这个陈宇是什么人物,竟然知道的这么多。不但他想的陈宇想到了,他没想到的,陈宇竟然也想到了。

实情的确如此,太子杨昭有三个儿子,算是杨广的嫡孙。而杨广正值壮年,理论上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这三个孩子中的长子也和杨暕现在一般大了,万一杨广真的觉得杨暕不成器,直接越过次子而传位于嫡孙,也不是不可能。那时这个齐王就只能当皇叔去了。

这杨暕倒不是个笨人,很快就理会了陈宇的意思,摆手示意手下人放下弓,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陈宇微微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朱雀大街杀了人,主上还会饶我不死。齐王殿下还请好自为之,在下告辞。”,说罢,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和若颖一起离开。

临出宫前,陈宇对若颖交代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跟主上说,以免闹出不快,对你也没好处。”

若颖点点头:“我知道了。”,又哀怨道:“阿宇哥,这皇宫里的人,除了父亲和皇后,我都不喜欢……,我想赶紧嫁给你,好能回到我原来的家。”,“阿宇哥答应你,会尽快把你带回家的。”,“好吧,我等着。”,“唉,乖颖儿。”

陈宇依依不舍的告别若颖,离开皇宫。收拾一下情怀,骑着乌林往柳府走去。

路上,陈宇低头沉思,这下是和齐王杨暕结下梁子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但后患可是不小。虽然这货后来被杨广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但是这几年可是风头正盛,看来以后得小心留意了。

一路上,陈宇高大威猛又带点俊秀的形象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不过看他的以男人居多……。小娘子们还是喜欢看那些俏郎君,比如宇文佑靖。

宇文佑靖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后,不免一阵感慨。家里还是那样的富裕奢华,那样的热闹非凡,同时又是那样的缺少人情味。

如今的他贵为左卫将军,靖远县公,比起他还是柳文静的时候,在家里地位早已不能同日而语。他在朝廷里地位越高,对家里的生意就越有利。

一家之主,也就是宇文佑靖的亲生父亲,柳崇才为了庆贺,在家里大排筵席。但到了开席的时候,却找不到宇文佑靖的影子。

在柳府后院,一间并不是太显眼的房屋外,宇文佑靖轻声问道:“文君,你在吗?”

被称作文君的美艳女子从屋里打开门,撂下一句:“你还记得我这个苦命的妹妹啊。”,就回屋了。

宇文佑靖微笑着走进去,说道:“阿娘去世的早,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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