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盛世大隋 第四章 战个痛快

陈宇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倒,不由得暗想爹娘把若颖当大家闺秀娇养也就算了,连这基本的人之常情也不教授,到现在还一直像个小孩子那样,真是……。哎,算了,即便是二十一世纪,大学毕业了还不知道怎么生孩子的人也不少见。

“哪有哥哥娶妹妹的,胡闹……”,陈宇虽然很喜欢小若颖,但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岁,一直是看做亲妹妹那般。后来陈宇鼓捣出许多后世的新奇小玩意,活泼好动又贪玩的小若颖便一直很喜欢和阿宇哥在一起了。

陈宇虽然和若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现在两人是名义上的兄妹,当然不可能成婚。即便没有这层关系,两人也都是姓陈,这年代虽然不像汉朝那样明文规定“同姓不婚”,但民间还是把这一习俗传承了下来。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跟着你!”,小若颖倔脾气一上来,语气非常坚定,丝毫不退让。陈宇苦笑一下,现在是说不通的,只能等她再长大点自己明白了,便随口哄道:“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嘻嘻,阿宇哥最好了。”

陈宇背着若颖走回堂屋,母亲宁氏和阿姐胧雪已经备好了一桌简单的饭菜,不管外边怎么乱,这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

吃饭间,陈宇交代家人这几天不要轻易出门,特别是宇文佑靖的事情,不能对外人讲。陈胧雪担心道:“那些乱军会不会闯进咱们家里?”,每逢战乱,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这个。

陈宇摇摇头:“应该不会,叛军大军这会儿应该奔着蒲津关去的,没时间在蒲州城耽搁。”,屋子里的人都放下心来。陈宇自来到这个家后,很快就成了顶梁柱,陈家从来没把他当外人看待,对他的话也非常信服。

陈宇接着又对陈胧雪说道:“当初我半死不活的时候,多亏阿姐悉心照料。这次又要烦劳阿姐了。”,陈胧雪微笑道:“好吧,只要你认定他不是恶人就行。”,陈宇嬉笑道:“阿姐,这个人不但不坏,还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去……,关我什么事……”

陈宇乍一看像是开玩笑,但也并不完全如此。阿姐已经快二十三岁了,就算放在现代社会,父母也该催着搞对象了,何况是曾经有过“女子十五不嫁,父母连坐”这样律法的古代,现在虽然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但女子十五六嫁人仍是主流。再过两年,小妹若颖也该考虑婚事了。

而现在阿爹阿娘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这让陈宇十分不解,所以他就想着若寻到合适的,就介绍给阿姐认识,若能解决了阿姐的终身大事,也算他做弟弟的尽了份心意。这个宇文佑靖乍一看还不错,回头考察考察,若是人品还行,就看看撮合一下,若是不行那就另说了。

当夜相安无事,叛军果然如陈宇所说,攻占了蒲州城后,马不停蹄的直奔蒲津关。蒲津关守军也是猝不及防,被叛军一举击败。

翌日清晨,陈宇觉得身下冰凉,睁眼一看,竟然躺在了地上。昨晚他把宇文佑靖安置在床上,自己打了地铺,结果半夜睡觉不老实,骨碌出去了。

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宇文佑靖的伤情,虽然仍然昏迷,但是呼吸匀称,脉搏有力,看来身体的底子扎实,恢复的挺快。

陈宇吃了点死面不托汤,就叫上李枚第池显竹到大街上查看情况。昨天虽然经过几番激战,但是战斗规模不大,基本没有波及到平民。叛军占领刺史府衙后,就张榜安民,并传檄说朝廷的尚书左仆射杨素造反,汉王杨谅率领王师吊民伐罪,清君侧以澄清玉宇云云。造反就是造反,这世上最不道义的一些人一些事,偏偏又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

三人最关心的还是马栏子的状况,后来打听到蒲州原有的守军基本上都降了,应该也包括马栏子——如果他没死的话。

池显竹低声问道:“宇哥,咱们怎么办?是躲起来,还是也去投降?”,陈宇还未说话,李枚第却先生气了:“投他嫂子的降!!昨天砍杀咱们那么多兄弟,这仇早晚要报!!”,池显竹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被听到抓起来说不定就砍头了!!”

陈宇想了想,说道:“朝廷很快就会派嫂子……呸……派兵来平叛,咱们不能轻易投降。但是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要没人来找茬,咱们就老实呆着。回头看看能不能联络上马栏子,问问情况再说。”,说完陈宇不由得心中暗笑,丫的怎么有种地下党的感觉。

三人又晃悠了一圈,也没再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准备回家。正走间,眼尖的池显竹突然说声停步,又指指前面。

陈宇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体态撩人的寡妇刘氏,她正背着三岁大的儿子,像是从集市刚回来。昨夜过了兵,今天好多商贩都不敢摆摊,刘氏大概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几乎是空着手回去了。

陈宇没好气道:“你还真有闲心,是不是想上去帮人家抱孩子?”,“要抱也是你去抱,我越看那孩子越像你。”,“你大爷……!”,陈宇刚想抬手给池显竹一个“爆栗”,池显竹一手护头一手指着刘氏后面道:“我说的是那几个人!”

陈宇看过去,刘氏后面十几步距离跟着几个兵卒,看衣甲像是昨天杀进城的叛军。池显竹又道:“他们脸上有烫伤的痕迹,搞不好是昨天被我用绿豆水烫过的那几个,真是冤家路窄。咱们要不要回避一下,省的被他们撞见认出来就麻烦了。”

李枚第却道:“他们鬼鬼祟祟的跟着刘氏,肯定是要图谋不轨!宇哥,你管不管!?”。如今刘氏给亡夫守寡,若是被人淫辱,非但不会被同情,反而会被泼上各种污水,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几个叛军个个都凶神恶煞,刘氏母子说不定连性命都得丢了。若在往常,以李枚第的暴脾气,早就冲上去英雄救美了,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蛮干。

陈宇想起平日里刘氏独自一人抚养孩子的艰辛,沉声道:“跟上去,有机会就下手!”。这正合李枚第的意思:“好嘞!娘的,新仇旧恨一并算,今天要战个痛快!”。池显竹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陈宇当然也不是蛮干的人,这伙人有五个,身穿厚重铁甲,手握精钢环首刀,背负复合弓,还都是身经百战之辈。陈宇这边都手无寸铁,人数更少,正面冲突的话会死的很惨。就算能打的过,也不能贸然行动,蒲州城毕竟已经是人家叛军的地盘了。

刘氏好像发现了身后有军兵尾随,惊慌之下不住的加快脚步,想甩开他们,但这根本就是徒劳。

后面的几个叛军看到刘氏落荒而走,更加兴奋,像闻到腥味的苍蝇那样紧追不舍。“大哥,咱们几个有月日没沾荤腥了吧,今天逮着这个可得好好痛快一回。”,“一回那里够,至少得三回!哈哈……”,“别急,慢点赶,让这小娘子多走几步,出出汗身上更有味儿……”,“哈哈哈哈……”

刘氏急的香汗淋漓,脚步越发踉跄,扭头看看,那些人还紧跟着,再回过头,赫然发现自己慌不择路下竟然走入了死胡同。

这时大街上行人稀少,老百姓大多不敢出门,偶尔有路过的,看到这种事情,也赶紧绕路走的远远的。

五个叛军把胡同口堵死,奸笑着朝刘氏走过去。刘氏自知在劫难逃,便跪下哭道:“各位军爷,奴家听凭处置,但请让我的孩子走开好吗?求求你们……,让我的孩子走……”

这几个军爷对孩子当然没兴趣,也未加阻拦。刘氏把孩子从背上放下来,推着他让他赶紧走开。可怜这孩子才三岁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被这几个莽汉吓着了,哭着拽着母亲的手,任凭刘氏怎么赶都不走。

那个脸上带着一大块烫伤疤痕的军爷不耐烦的走上来,一把抓住孩子稚嫩的胳膊随手往旁边一扔,下手根本没有轻重。孩子被摔出几步远,口鼻流血,嚎哭两声就昏厥过去。

“宝儿!!”,刘氏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大喊一声朝儿子扑去,却被那疤脸军汉一把拽住,二话不说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刘氏拼命挣扎,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其他几个人也淫笑着凑上来,把刀弓头盔等碍事的东西丢下。

陈宇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猛虎般朝这几人冲去。最外面的一个叛军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时,陈宇已经跳起来,胳膊肘像榔头一般照着脸猛盖下来。

这家伙闷哼一声,鼻梁就被砸碎,当场倒地。陈宇顺手捡起地上的刀,瞅准一个人的大腿猛砍下去,登时血流如注。出其不意之下,一照面就放倒了两个敌人。

陈宇捡起地上的一把弓和箭壶,朝身后扔去,猎户出身从小玩着弓长大的李枚第接住弓箭,以和身板不相称的速度搭弓上箭,瞄准一个叛军的后脑,这个倒霉鬼应弦而倒。

剩下两个叛军就地一滚,避过陈宇的刀,顺手捡起地上的武器和陈宇杀在一处。李枚第怕误伤陈宇,不敢贸然放箭。

两名叛军见同伴死的死伤的伤,也急眼了,一左一右夹攻陈宇,陈宇施展刀法从容应对。

这时候叛军身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看箭!!”,池显竹早已绕路到后面,爬上墙头,准备伺机从背后偷袭,这一嗓门便是他虚张声势。叛军果然中计,两人稍一愣神的功夫,陈宇往旁跳开,给李枚第腾出射界。

又是一声弦响,站着的叛军就只剩下一个了。“你们是谁?竟敢袭击官军!!想造反吗!!”,仅剩的一人自知凶多吉少,说话也是色厉内荏。

“马勒戈壁的,老子才是官军!!”,陈宇喝骂一声,上前抢攻。叛军气势落了下风,且战且退之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在他趔趄之时,陈宇的刀已经当头砍下。

环视周围,只剩下那个大腿重伤的人,正在拼命的往外爬。陈宇走到他前面,脚踩在他背上,一刀洞穿胸口,把他钉死在地上。

刘氏早就被这血淋淋的场面吓昏过去,刚才就是她的身体绊倒了那个叛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陈宇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裹住。

池显竹跑到宝儿跟前,试了下脉搏和呼吸,松了一口气:“只是摔了下,没什么大碍。咱们得赶紧走,万一被发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宇非常同意,抱起刘氏就走,池显竹背着宝儿跟在后面。走了几十步,却发现李枚第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那家伙竟然在捡刀和弓箭,箭壶一个不落都收入囊中,甚至连死人身上的都拔了下来回收利用。

陈宇骂道:“你上辈子穷死的啊!赶紧滚过来!!”,李枚第这才抱着一大堆物件叮叮咣咣的赶上来,嘴里还嘟囔着:“肯定用的上的……”

几人一直跑到刘氏家门口,池显竹看陈宇把手伸进刘氏衣服里乱摸一气,嚷道:“宇哥,现在弄这个不是时候吧?”,陈宇没好气道:“闭嘴!”,又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把带着体温的钥匙找到,打开门三人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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