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儒看去那边的山林木屋,再看了眼马背上的襁褓,心中已经大致明白了什么,他幽幽冷笑道。
“在下知道,南安王是想马上处决了这个孩子……”
“知道你还来凑热闹!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把我偷偷带走人的事儿,上禀给你们主人,哼!”轩辕复冷冷打断。
公孙儒连忙赔笑。
“南安王别急嘛,你是我们主人接来的贵客,我怎会做告状这种小人之事呢?况且,咱们的目的都是一个,无论是谁抢得先机,不都是一样吗?”
果真是上头身边的红人,就这口才,轩辕复都得佩服!
只见轩辕复神色好转了些,不过那冰冷语气还是十分的不给面子。
“公孙儒,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年头干杀生之事可不好,咱们南越信教,最忌讳的就是见血,在下还有另一个法子,不仅不用现在就要了这个野种性命,还能让咱们共同的对手痛不欲生!”
听了公孙儒这话,轩辕复算是来了点兴致。
“哦?说来听听。”
公孙儒是个谨慎的人,并没有直接言出,而是来到了轩辕复的身侧,对着他低声耳语了两句。
“南安王,这个孩子咱们先这样……”
听完后,轩辕复半边面具下的神色,还真缓和了不少,盯着公孙儒冷笑道。
“原来,你才是那个最狠的!”
“南安王,咱们彼此彼此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二人的算计冷笑,此起彼伏的萦绕在周遭,只觉连带着这片山林里,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于此时的山林夜色,也悄然而至。
咯吱…咯吱……
山风吹动窗棱,床上的女子,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忽听嗖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屋子里。
似说嗅到了面前熟悉之人的气息,刚刚落地后的雪团子激动的不行,蹦到门口的男子身边,咬住他的衣摆,就朝着屋子里拉扯。
‘臭不要脸的,快点快点!’
燕绥皱眉看着脚边的雪团子。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跟着个不认识的小家伙,大晚上来到这个鬼地方。
但!他偏偏还是来了。
且越是接近屋子,燕绥平静的心湖,就越是波涛万丈!
这激动来的莫名,且还无法控制!
咯吱一声。
门终究还是被人推开。
即使过去了半日,这屋子里生产后残留的血醒味儿,还是刺激着人的鼻息。
燕绥素来有洁癖,最不喜的就是这些血腥气息,进来后他脸色极其不悦,差点转身就走。
然而,待余光无意间看到那床上的女子侧容时,他却是忽而愣住。
不自觉的。
他竟缓缓抬步来到了床幔边的女子身侧。
和恢复记忆后见到莫非雪时一样,靠近陌生女子后,燕绥的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却不是因为反感和厌恶。
而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扯动着他的心房。
好疼,好疼……
床上昏睡的女子,并不知道身侧有人,更不知晓他在逐步靠近自己。
只觉得是那冷风刺了眼。
她紧闭的眼角处,竟落出了一抹泪珠儿……
看着那滴晶莹,燕绥眉头皱得更紧,竟颤抖着抬起玉指,似是要去轻拭。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燕绥伸手触她容颜的动作一顿,凤眸中划过一道冷色,提溜起警惕呲牙的雪团子就转身藏去了旁边的角落里。
外屋的门被人打开。
有人来了,正是轩辕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