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街上行人都各自匆匆散去躲雨,就唯独黄月英低头在雨中漫步。
她的脸上流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当黄月英走到家门前抬着美眸的刹那间,眼前竟是出现了她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王,王权?”
也在这一刻,黄月英刚才黯淡无光的美眸里在看见王权这一秒,瞬间便多了一丝光亮。
他这是来找我了?
黄月英激动!期待!又雀跃!
“月英?”王权也看向了她,看到了黄月英抬头这惊鸿一瞥,就好似出水芙蓉一般漂亮。
王权的嘴角都压不住的上扬了几分,“你神经病啊,喜欢淋雨?!”
黄月英:……
听到这话,黄月英刚想张口回应。
可一想到刚才在王权家门口看到的三马车花,她又把这份小确幸按住在心底里,故作平静不想搭理的想从王权身边走过。
不过。
她始终还是低估了王权在她心里的位置。
刚要擦肩而过时,黄月英贴着长裙湿漉漉的小腿出卖了她。
停住不走了!!!
胸口的小鹿乱撞更是将她出卖。
终究还是没忍住搭理了一下王权,只不过语气还是故作冷漠:“嗯。”
人家现在才不想和你开玩笑,真是的都不知道哄人。
还不解释解释,真想一把富贵连弩射死你……
也在黄月英这般想着时。
王权看出了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醋味小脾气。
接着,王权伸手一把拉着黄月英到黄府屋檐下避雨,“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礼物来了?”
身为情场吕布马中赤兔的他,深知在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千万别一直道歉和反复提起生气的那件事。
转移话题就好!
果然。
黄月英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王权勾起来了。
只见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眼泪混杂的雨水,忘了方才的委屈可怜楚楚道:“何等好物,且呈上来。”
黄月英奶凶奶凶的伸出手去要。
“肯定是好东西啊!”说着,王权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他超低价给胖阿姨购买的绣花小荷包递给黄月英。
黄月英一脸好奇的接过绣花荷包打开了一瞧,表情如常没有一丝变化:“切!”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不就是红豆嘛,这有什么稀奇的……”
黄月英就要推还给王权。
“哎!你别小看,”王权连忙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红豆。”
黄月英愣了一愣,肉肉的瓜子脸上多了一抹疑惑:“嗯?”
王权把绣花小荷包口子拉到最大,伸手从里边掏出一把红豆放在黄月英的手上:“这可是王权诗里的红豆。”
“呵,你别逗了王权,你还会作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诗,”黄月英被王权逗得娇嗔的捂嘴笑了一下。
逗逗我就行了,要是拿出去给别人听,指不定被埋汰成什么样呢。
“不会又是那个……我对你的爱就像口臭,淡淡的但一直在吧?”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小看我了。”王权从黄月英的手里捏起一颗红豆,极其认真的说道:
“你没听过我王权作的一首诗叫做相思吗?”
“相思?哼……你就吹吧你,作不出来咬你手。”
闻言,王权知道差不多该放大招了,捏着红豆在黄月英面前晃了晃,轻声说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
念到这,黄月英满眼星星的望着王权,一脸期待的问:“此物什么呀,你快说嘞王权!”
“此物……最相思。”
闻言,黄月英喃喃自语着重复念叨王权刚才说的这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最相思……”
嘀咕到这黄月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两眼冒光的伸手一把将他手里的那个绣花小荷包抢到自己手中。
然后。
立马又把手中的那把红豆一并放进了绣花荷包里装得好好的,又将荷包放在胸脯上一脸满意的拍了拍。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放在心上。
“没想到你还真会作诗唉。”
“王权,我收下你的相思了。”
嘴上说着这一句,可还有一句黄月英却是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份相思的,用生命保护它……
“王权!”
“嗯?”
黄月英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送她们俩相思呀?”
“什么鬼,这东西可是限量的好不好,仅此一份相思。”王权实话实说道。
那俩王八蛋还欠自己钱呢,吃自己住自己的,还想要礼物?
没门!
听到这话,黄月英一直下瞥的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些,不过还是嘴硬了一小下:“骗人,我刚才去你那都看见你门口有三辆马车的花,那肯定是送给她们的吧?”
“花?”王权皱眉一想,便想起甘兴霸干的好事了:“我那门前的三车花本来是送给你的。”
“我找甘兴霸去挖了三车野花,但我是真没想到这家伙给我用他专门拖屎的马车来给我装花了。”
“噗~”黄月英没忍住的轻声一笑,白芷的脸蛋上云开见日:“难怪我闻到那花这么臭。”
“甘兴霸还怪有钱的嘞,居然用我父亲出门时才会坐的马车用来拖屎。”
“王权,你眼神怎么变得色色的……”
说话间,黄月英突然晃眼发现了王权的眼神正在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
她低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胸前也是被雨淋湿的。
由于她穿的是薄纱白裙,淋湿了会有些若隐若现。
终于是发现王权的眼神是看哪里。
黄月英回过神来赶忙伸手捂住,白芷脸蛋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王权!你!你……”
后面半句话,黄月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耳根子发烫的她抬脚就往黄府里跑,想着赶紧去换衣服。
可黄月英又在刚踏进黄府门槛的时候,回眸过来留下一句话。
“你先回去啦!要看……等江东之战结束。”
“我~嫁给你~再看。”
最后几个字声音很轻,就跟蚊子一样,但黄月英说的时候极其开心,因为她今天满足了。
这辈子最满足的一天,就是拿到了王权的这份相思。
说罢,黄月英脸蛋染上红晕,再也不好意思留下。
只给王权留下空气中的淡淡的清香。
王权:???
“我看什么了……根本就没看清好吧。”
“不过,月英还是长大了好多……”
“……”
王权看了看黄府,又回头瞧了瞧街上,这才发现刚刚还在下雨的天气。
现在竟然雨过天晴了。
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嗯。
意满离。
王权背着手,摇着四方步从黄府门前扬长离去。
解决完黄月英这个事,王权的心上又牵挂起另外一桩事。
赤壁之战啊。
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
看样子恐怕要提前了,得赶紧布置好手头的事,得赶在赤壁之战打响前铺好自己上位的路。
也不知那大蒜素与希灰土能不能治疗黄忠之子的瘟疫。
……
就在王权离开黄府时。
襄阳城中。
太守府上。
曹操坐在主位上放纵喝酒,许褚坐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紧盯着曹操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
多出来的这个人便是蔡瑁了!
许褚看蔡瑁的眼神都带着些许嫌弃。
而此时蔡瑁就跟舔狗似的,曹操的酒杯里没酒了,他马上就给满上。
盘子里没肉了?
立马屁颠屁颠的去取来,取肉的时间都不会超出三十秒,速度都是用百米冲刺的。
甚至连曹操想去撒泡尿,蔡瑁都跟着去扶着。
前些日子还是襄阳城只手遮天的人物,就因为王权的一句话,现在就跟个太监似的服侍曹操。
但蔡瑁也很是有分寸,知道曹操睡觉时不喜有人在身旁。
蔡瑁不敢挨边,他昨晚直接舔着脸跑去跟许褚睡一张床。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再就是和许褚待在他的床上睡大觉了。
闹得许褚对蔡瑁都有了心理阴影。
蔡瑁这厮怕不是有啥癖好,看上我了吧?借接近丞相来与我同床共枕?
想到这,许褚打了个冷噤,赶忙摇了摇头,把屁股挪到另外一边,离蔡瑁远远的。
而曹操本来都还喝得尽兴的,可方才来报的下属,传来几个不好的消息。
一个襄阳城内出现了瘟疫,感染人群爆发得极其迅速。
感染者轻微的便是风寒状态,整个人无精打采软弱无力,感染者严重的甚至都出现了病亡。
另外一个坏消息便是曹军南下兵马太多,粮食不足以放肆的打好一场持久战。
虽然曹操近日飘是有些飘了,但只是对这场与江东的决战飘,一些内部的严重问题他还是会挂在心上的。
曹操抬着蔡瑁给他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便微眯着深邃的眼眸,扫向下方左侧落座的贾诩跟程昱。
至于陈群他们?说是出去替丞相分忧去了。
此刻,贾诩跟棵枯树似的双手躲在大大的衣袖里,就干坐着闭目养神,也不喝酒也不与旁人交流。
要不是曹操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在此完風雨文学话也不得罪任何人。
“文和,近来我军出现瘟疫,这该如何是好?”曹操开口问。
语气极其沉重。
似乎贾诩不说出个办法,曹操是不会放过他的。
贾诩也听出了这个语气,今日不说话怕是不行了。
贾诩睁开眸子,想了数秒后扔出了一个办法:“回禀丞相,我有一计,伤天和不伤文和。”
“天和我知,文和是甚?”
贾诩:“吾乃贾文和……”
听到这,曹操抓起桌上的一碗饭就给贾诩扔去:“去你的贾文和,赶紧说你计策来听听。”
贾诩神色严肃道:“把感染瘟疫的人集中在一起,病者继续留下,死尸投入江东即可万事大吉。”
“此计太伤我军军心,不行!他们都是随我从北方带来的子弟兵。”曹操无言以对,一阵脸黑,
“还有没有其他计策?”
贾诩又道:“丞相,我还有百计可用。”
“嗯?不可伤天和,不可伤我军军心。”
“回丞相,如此只能有十个计策了。”
“不能置我军感染瘟疫之人生死不顾。”
“回丞相,那我仅有一计可用了,活者给粮吃,死者大火烧之。”
坐在贾诩旁边的程昱闻言,当时眼睛都亮了一下,斜眼瞥着贾诩低声细语的回了一句:“文和,还得是你会吃啊。”
曹操眼底发黑的再问贾诩:“不能损害本相名声的计策,一个没有?”
这话一出,贾诩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在下不才,实在无计可施了……”
“罢了罢了,继续打你的盹去吧,没你事了。”曹操无奈的对贾诩挥了挥手。
接着,他又看向贾诩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程昱:“仲德啊,你可有何计策,能解决我军与江东若是打成持久战以后的粮草忧虑?”
程昱停下筷子,神色忧郁轻飘飘的脱口说出一句。
“回禀丞相,我有一计,可使粮草之事不必担忧。”
“哦?”曹操一听这当时就来劲了:“快快说来听听,此计若行,赐你大功一件!!!”
程昱提袖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对曹操拱手道:“近日瘟疫席卷我军与城内外的百姓,”
“他们死了也是死了,随意丢弃埋葬岂不是白白浪费?”
“我军粮草若是不够,只需……”
“行了行了!别说了!”曹操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摆手示意程昱坐下。
一个比一个毒!
什么玩意儿!
贾诩和程昱这俩货,养着倒是花不了几个钱,千万不能把他们放走到其他诸侯帐下去。
不然……
我曹军可就遭罪了。
“这两件事就不必你们操心了。”曹操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虎视二人开口问道:
“你们觉得祭酒军师的位置,我军中谁最有资格坐?”
虽然他有意想推选富贵这家伙,可又担心富贵太过年轻不能服众。
只有先探探草,帐下这些人都服谁能够坐上此位,这群家伙的算盘最多,先摸摸底。
若是没人,与江东之战开启前或者江东之战后,他便要把富贵这小子推出头了。
只要富贵能在江东之战稳定出手,帐下必然没人敢不服。
贾诩:“回禀丞相,在下不知谁最有资格坐上祭酒大军师的位置,但我知自己最没资格与诸位相争……”
程昱:“依我看,我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
与此同时。
襄阳城南。
张辽正安排着手下兵马往城南的曹军库房运送王权安排他做的任务,大蒜与希灰。
本来一切都是照常进行的。
但正在运送最后一批大蒜与希灰土时。
一名身穿黑色文士长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和一位独眼猛男带着兵马出现,两人挡在了张辽的面前。
两人正是陈群与夏侯惇。
其中文士长袍的陈群对着张辽冷声呵斥:
“停停停!张文远,叫你的兵全都给我停下!”
自打来了襄阳城之后,陈群就开始盯住张辽了。
上位上得这么快,不压制压制哪天不得骑在他头上去了?
再加上最近丞相有意要推选出新的祭酒大军师,而且还是有实权的,若是他陈群能借此机会爬上这个位置,对陈家氏族乃是不小的功劳。
“元让将军,我说得没错吧,他们动用兵马谋私又为己牟利!”
陈群的话落一瞬。
夏侯惇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他大手一挥,莽声大喝:“拿下他们!!!”
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立刻就将张辽和他的兵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