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薄雾如纱,轻裹大地,带来丝丝凉意,飘渺朦胧。
诗会已经过去三天,自从那晚之后,杨兴认识了几位聊的来的朋友,是来自太和县、亳县、怀远县的学子。
这三天时间里,杨兴早上备考,下午就和几位朋友结伴游玩凤阳县城,游玩交谈学习,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明日就是考试时间,众人商量今日就还是认真备考先。
此刻的凤阳府,仿佛被大雾温柔地拥抱着,与外界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一二一,一二一,坚持住坚持住......”
街道之中传来这稀奇的呐喊声,那还能是谁呢!
能念出这口号的也只有杨兴了。
虽然今日雾气弥漫,杨兴依旧如常早起,在街道之间悠然跑起步来。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天气如何,每日学习前,他总会先通过锻炼来唤醒身体,然后小憩片刻,再享用早餐,开始新一天的学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杨兴的坚持锻炼和稳定补充营养使他远超过同龄人的成熟与健壮。
早已不再是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而是健壮如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材魁梧,体格强健。
穿上儒服时,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翩翩公子的风度。
气质内敛而深沉,像是经过岁月沉淀的醇酒,越品越有味道。
而当他换上军装、盔甲时,瞬间变身为一位大将军,英勇果敢,气势磅礴。
身穿戎装,手持长剑,仿佛能够横扫千军万马,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英勇和霸气。
等府试后,回到家,家里生意一扩大,这样之后就能支持请人来练武,毕竟以后自己要做到上马为将帅,下马为相。
看着前面的道路,杨兴思考着以后的道路。
此时杨兴绕着街道跑了三公里,也才在城里走了十分之一。
这凤阳县城作为中都是真的大,但进入其内却让人觉得对不起中都名号,人还是太少了,不到十万人口,真有点浪费这么大的城池。
杨兴一时也想不明白为啥不去好好发展它,恰在这时,街道边一家客栈的门口有人喊道:“杨兄,杨兄.....”
是曾全的声音,太和县平南村的学子,家里跟杨兴之前一样出身泥腿子,几代人都是贫农,算不上寒门的出身。
那晚诗会认识的,毕竟都是农民家的孩子,人朴实厚道,愿意和杨兴一起讨论学习。
杨兴停下脚步,稳定呼吸后道:“曾兄,早。”
曾全一脸疑惑的看着杨兴:“杨兄,前几日早晨都能看到你跑步,明日要考试了,你还要继续跑消耗精力,这是为何?”
“曾兄,我这已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强身健体,放松自己,这样不会因学习而压力过大,此乃劳逸结合。”
曾全听完一脸懵,还有这样的帮助,继续问道:“杨兄,这好处,你是如何知道的?”
“曾兄,这些是我和同村玩伴一起尝试发现的。”
“每当学习烦恼之时,我等都是在村里尽情奔跑,放声吼道后,整个人就浑身轻松自在,之后就一直每日坚持跑步锻炼。”杨兴看着曾全对此好奇,耐心的为他解惑道。
“竟然有这好处,今日起来,吾就没有心思复习,现在吾就和你一起跑起来,发泄发泄内心气闷。”
“好,曾兄,那你跟着我的步伐和节奏跑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向前冲,冲......
“杨兄,你这口号,有意思。”
“曾兄跟着我喊起来吧,你就会有不同的体验。”
远远望去,街道中二人身影在清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步伐坚定有力,为这座凤阳县城增添了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二人迎着微风跑了不到两公里后,曾全的情况开始变得不妙,呼吸变得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杨兴注意到曾全的变化,知道不好再继续跑下去了,不然会影响曾全明天考试,那就罪过了,只好停下脚步。
“曾兄,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一起去吃个早餐再复习?”
曾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
“杨兄,你怎么看待明日的府试,有信心嘛?”曾全吃着面前的肉包,抬头看着杨兴道。
“曾兄,我对明日考试看的比较平淡,认真备考就好。”
曾全听着杨兴的回答,疑惑的问道:“杨兄,最近你的名气可是在凤阳府广为传播,人人都说你能考中府案首,你不怕到时失败?”
杨兴放下手中的肉包,看着曾全的眼睛:“曾兄,名次真有这么重要嘛?”
“就算这次拿得案首,那之后院试,乡试以至殿试也能过关?”
“吾认为只要能金榜提名,中得进士出身,才是最主要的,中间不管成与败,何须在意他人冷眼。”
“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杨兄有如此志气,让吾佩服。之后还须跟杨兄多多请教。”曾全站起身笑呵呵的向着杨兴行礼道。
“曾兄客气了,吃完这早餐,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好复习,预祝你我考中。”
............
二人在客栈享用完早餐后,便各自回去住所,当杨兴悠闲地散着步走回淮河旁的客栈。
快要到客栈时,视线中捕捉到码头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身形和动作都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极为相似。
杨兴先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便停下脚步,站在那里认真注视着那个背影。
远处的杨父,工作一会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他才好奇地转身望去。
当杨父的目光与杨兴的视线交汇时,他愣住了,认出了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杨兴。
惊喜之余,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本想装作没有发现杨兴,继续自己的工作。
杨兴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爹,是您吗?”声音中带着一丝哭泣。
杨父听到儿子的声音,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杨兴走去。
杨兴看着远处的父亲走来,才明白这几日父亲每晚都说有些劳累,早点休息,本以为是父亲水土不服,没想父亲却在这辛苦赚钱。
好吃好喝的也都留给自己,温习功课累了时候,就送来热腾腾的饭食,父亲却吃着那硬邦邦的面饼子。
想着想着,杨兴再也止不住泪水,哭着向前方跑去。
“爹,咱家现在每个月也赚不少钱,你为啥还要这样辛苦的工作?”
杨父打断了杨兴的话,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兴儿,你之后还要继续读书,为父就想着多赚点钱供你。”
杨兴心中猛地一颤,想起自己这几日和几位学子游玩时毫无节制的花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声音哽咽道:“爹,你不用如此辛苦,以后孩儿会省着用的,你可以和我商量,咱们一起商量赚钱的方法。”
杨父听后,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拍了拍杨兴的肩膀:“没事的,爹不累,你先回去学习吧,爹继续干活了。”
“爹,你在此辛苦工作,孩儿哪还有心思学习,你跟我回去吧,等明日考完试,我们在这也待不了几天,到时回家再想办法赚钱。”
杨兴上前强硬拉着杨父往客栈走去,杨父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回去,就会影响到杨兴明日考试,只好去和码头工长说一声,就和杨兴一同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