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还生气?”他捧着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
楚伊偏开头,“我现在不想见你,你今晚出去睡。”
宗砚俢,“……”
无声叹息后,他有点委屈道,“只有这一间卧室,我去睡沙发?”
见她没反应,他抱着枕头往外走,“好,我睡沙发。”
房门关闭,她心底的气消了些许。
可直到静下来,自己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是她太敏感,还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如今有一个宋岚,她就变得风声鹤唳,未来,还会有多少个宋岚呢?
接近十二点时,窗口传来雨打玻璃的声音。
她站在窗边看了一会,雨声越来越大。
房子虽然安装了恒温系统,可晚上躺在沙发上睡,会不会感冒?
想到自己又在担心他,不争气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抱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的下楼。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睡着了,挑高的落地窗透进来淡淡光影,让他的五官隐匿在黑暗中。
她将被子展开,小心盖在他身上。
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圈着膝盖坐在地毯上,静静看着他。
从十三岁开始看,一直看了十几年,都不觉得厌烦,反而徒增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
她的手轻轻抬起,摸了摸他的眉眼,轻声道,"我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
男人放置在腹部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了。
“是我的,旁人就不能觊觎,过去不行,现在不行,未来更不行。”她语气带着点冲劲儿。
黑暗中,男人的嘴角弯了弯。
忽然感觉一阵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睫毛颤动了一下。
然后温热的唇吻住了他的唇角。
她趁他睡着,偷亲他?
这个认知,让男人的心脏瞬间膨胀起来。
在她的唇即将离开之际,手从被子里抽出,扣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楚伊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大半夜她偷亲他被抓包,羞得脸色通红。
“你……唔!”她用力挣扎,反而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了沙发上。
炙热的吻,不留任何反抗余地地落了下来。
她被迫承受,却呜呜咽咽地说出了几个字。
“你装睡……偷听……唔……不要脸!”
男人的吻,每一下都很重很深,沿着嘴角下颌往下蔓延。
楚伊感觉灵魂都要被他吸出来了,捧着他的头,“宗砚俢!”
手被他炙热的掌心按在沙发上,动不了分毫。
黑暗中,她能屋外的雨声,也能听到他灼而重的呼吸声,在她的皮肤上,烫下一道道痕迹。
“别亲了!”她用力仰起头,最终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躺在沙发上,脊背渗出了薄薄的汗液,双眼盯着挑空的楼顶,从瞳仁细细收缩,到某个瞬间瞳孔骤然放大。
她细细地咬着唇,许久后,那口缓不过来的气息才从鼻息中涌出。
“伊伊。”他沙哑的声音传来。
她的灵魂慢慢归位,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强烈的吻再次将她覆盖。
楚伊感觉,她今晚要死在这里了。
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他送被子?
冻一晚上又不会怎样,就该让他冻着!
但没有如果,她不止来了,还把自己搭在这里。
被吃干抹净,被啃得差点连骨头都不剩。
第二天。
楚伊说什么都爬不起来,躺在床上数次起床失败。
她浑身像是被拆了重组,又没重组好一样。
昨晚……太疯狂了……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话。
“死你身上,也值了。”
越想越羞耻,将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如水波荡漾的眸。
房门被推开时,宗砚俢拿着干爽的衣物走进来。
一抬眼就见她一副回味的表情,不禁失笑道,“还不起床?”
楚伊瞪了他一眼,“我起不来床,谁害的?”
他坐在床边,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我的错。”
“也不见得你会改。”她气鼓鼓地将衣服拖进被子里,警惕地盯着他。
“倒是了解你男人。”他说得一脸自豪。
楚伊躲开他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宗砚俢,你得学会节制,你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三岁,老了会肾虚成为秃老头,那就不帅了。”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语气里带了危险的气息,“肾虚?”
“我是说以后,不是现在!”她赶忙强调。
他失笑,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也没见你少要。”
楚伊气得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脚去踢他,结果被反扣住脚踝不能动。
而这个男人更是恶劣地用指腹蹭着她的脚踝。
楚伊吓得赶忙求饶,“我要穿衣服,你松手!”
昨晚从生日会回来后,确实是两人折腾次数最多的一次,便不再逗她,“穿吧,穿完抱你下去吃饭。”
楚伊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赶紧埋在被窝里,把衣服穿好。
随后,宗砚俢真的把她抱下了楼。
吃饭时,她看着手机上儿子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叹息,“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了,不可能永远二人世界。”
“为什么不可以?”他说得理所应当。
楚伊将筷子一撂,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是当父母的人!”
“我小时候爸妈也没空照顾,都是扔给佣人带。”他说得理所应当。
“然后你家佣人把你养成了情商负数的样子?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也不见你跟她们笑一笑,我可不希望我儿子变成小冰块。”
“我儿子,自小就要当万人迷,最好能有个青梅竹马什么的,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情窦初开,一起结婚生娃,一起……”
“停。”男人头疼地按着眉心,“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楚伊哦了一声,“车子不是送去洗了吗?”
她故意这么问。
宗砚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早就送去了,但你老公我,就一台车子?”
楚伊挑挑眉,也对,过去他车库里就有很多收集来的跑车。
只是他平时都不开跑车,说是不严肃不正式。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她抬起头,笑眯眯问,“宗大总裁,车子那么多,借我一辆开开呗?”
“借?”男人玩味地嚼着这个字,“我的就是你的。”
“我知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所以,给我一台跑车,我要去办点事。”她忽然来了底气,背靠椅背,环着双臂,扬起下巴。
“办什么事?”他问。
楚伊指了指茶几上那条蓝宝石项链,“物归原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