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吗?”时璟双眼有些空洞的看着远处。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笑了笑,然后起身。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放在两人身前的台面上。
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楚伊蹙着眉,半晌没弄懂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坐在那里想了许久,忽然,某个想法,真实地浮现在眼前,她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不会真的……
手包里,手机猛地震动,思绪被打断。
她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号码和备注,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几个字浸染。
她的心,她的眼,都只有眼前一人。
过去十几年是这样,未来几十年,也依旧是这样。
她想……
就算时璟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她也给不了任何回应。
而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希望,他过得好一点。
女人眉梢眼角染上笑意,点了接听,“喂?”
“伊伊,抱歉我要晚到一会,车子刚刚被剐蹭了一下。”男人声音带着真诚的歉意。
“你人怎么样?”楚伊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外走。
“我没事,你放心,自己在那边别乱跑。”仿佛能猜到她要做什么,男人赶忙制止,“妈刚才跟我说见到你了。”
“嗯。”
“那就去找她,有人欺负了,跟她说。”男人一副‘我们一家人都护着你’的口吻。
楚伊成功被他逗笑,“谁会欺负我啊,你自己小心,快点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她去了卫生间补妆。
刚刚喝了热茶,又吃了些蛋糕,口红沾掉不少。
对着镜子涂抹口红的时候,镜子里忽然多出一道身影。
宋岚今晚一身酒红色裸肩长裙,整个人张扬明媚得如同烈焰娇花,一头卷发极具风情地斜在肩头一侧,整个人透着一股攻击性的美。
“时小姐竟然真的过来了,还以为你会很忙,今晚不来了。”宋岚弯腰洗手,一脸亲切笑意。
“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宗砚俢说,我不来他就不来,我想着,宋老先生过去对他多有照顾,于情于理都不该不来。”楚伊抽出一张擦手纸,细细擦拭每一根指节上的水渍。
女人之间说话时针锋相对的意味,就连旁观者都能轻易感受到。
半路出来的女宾客,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忙打了招呼匆匆离开。
宋岚直起腰,她比楚伊矮了五公分,气势上瞬间就弱了下来,尤其是在对面女人清冷精致的面庞下,她的烈焰红唇,仿佛怎么也烧不到一身银装的女人身上。
盘踞在心头的火,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宋岚将擦手纸扔进垃圾桶,淡淡道,“不知时小姐知不知道,砚修……”
“我想你还是叫他宗先生比较好,因为我不喜欢其她女人这么亲密地叫她,除了我们的妈妈。”
宋岚差点绷不住面上的表情,扯了扯僵硬的唇,“你可知,他有个无比深爱的前妻?”
楚伊兴味十足地勾起唇,这是打算将她的战火转移到宗砚俢的身上?
她看似无比凝重地应了一声,“哦?前妻?”
宋岚内心冷冷一笑,“他没跟你说吗?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从京城来到江城,就是不想在那个伤心地呆下去,他很爱他的前妻,他们彼此深爱,而在前妻出事后,这么多年,没有女人能接近他的身边。”
后半句话,宋岚没说,但她觉得眼前的女人能懂。
这么多年没有其他女人,所以你也不是例外。
楚伊无辜地眨着眼睛,其实从旁人口中听到宗砚俢对她的爱,很开心。
她若有所思道,“可……我不就出现在他身边了么,而且他还带我见家长,他的儿子现在叫我妈妈。”
“你……”宋岚眼瞳骤然一缩,看这女人无辜的样子,恨不得将她的脸皮撕下来。
“我怎么了?”
“是准备结婚了?时小姐,宗家的背景可不会接受一个模特出身,甚至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
“这就不劳烦宋小姐操心了,您还是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别老惦记别人的男人就好了。”楚伊眼睛弯着,笑了笑。
随后将攥在掌心的擦手纸直接丢进垃圾桶。
那一瞬间,宋岚看清了楚伊手上戴着的那枚黑色戒指。
那是……
她曾经在父亲给宗砚俢治疗的时候,见到过那枚戒指。
他说过,那是他送给妻子的戒指。
如今,戴在了这个模特的手上!
所以,这个女人不介意他的过去,甚至用旁人用过的东西?
还是,她在装……表面装着这种平静?
宋岚捏紧了拳头!
豪门间的婚姻,有几个不讲究门当户对的,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外模,想嫁进宗家?
痴心妄想!
楚伊从卫生间出来,又一次寻了个无人的角落。
这种宴会,没有熟人就会极其无聊。
她端了杯酒,刚一转身,一下子撞到一个人。
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随后看向楚伊,愤怒地看着她,“你没长眼睛!我的裙子!”
楚伊挑了挑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谁信!你是谁带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
女人一身桃粉色礼裙,此刻裙摆被红酒染湿一大片,她压着怒气看向楚伊,“问你话呢!是不是偷混进来的?我告诉今天不陪我裙子,没完!”
语气太冲了,楚伊直觉这人是故意找茬的,但在旁人家的宴会上,只能耐着性子道,“好,你想我怎么赔?”
女人眼角狠狠一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上下打量着楚伊,缓缓道,“把你的裙子脱下来给我,我就原谅你。”
楚伊愣了愣,“我的?”
“怎么了?我的裙子可是g家高定,七十多万一条,你这条……根本看不出什么牌子,算便宜你了!”
楚伊看了眼女孩,又看看她周围的两个女孩,如果还意识不到她们是来找事的,她就是个傻子了。
她淡淡一笑,将空酒杯放到长桌上,“我这条,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我高,没有我腰细,挑不起来,也塞不进去。”
没有丝毫余地的啪啪打了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