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效率很高,当天便将廷尉府的翻了个底朝天。
那老管家在尝试咬舌自尽接着被打断所有牙齿后,竟是精神崩溃,再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根据府中厨房的一些端倪,还是让锦衣卫顺藤摸瓜出了一件事:廷尉府内,确有生人。
这一件事,与端木震亨给出的尸检报告吻合,尉荣是被毒杀的。
当天,锦衣卫小队就被派往雍城。
既然当日叛乱百姓假死出现在雍城,那么此地就是那个神秘人着眼之地。
做完这一件事后,柳白直接起身,前往王翦府邸,。
当天下午,没有人谈论任何事情,不过一封由五转军功大夫柳白和二十转军功彻侯王翦共同草拟的奏疏,送呈章台宫,只有一个诉求:请赐虎符于王离,允准临乱调兵之权。
夜晚,黑龙卫持虎符出城,加急送往雍城。
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什么军功都没有,却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虎符,竟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与之同来的,还有一把剑,和一句话。
“拿上这把剑,捍卫大秦!”
王离看着这把没有剑格的黑剑,竟是感觉到自已的肩膀沉重起来:“黑剑无格,戍士无归!爷爷,我明白了。”
黑龙卫副统领吕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我爷爷和柳相,可有其他事情交代?”
王离开口问道。
吕操摇了摇头道:“王老将军并无任何话交代。”
“但柳相言,雍城之内叛乱乃是猜测,已经派遣了一队锦衣卫入城,暗中探查。”
“若得机,能将祸苗揠死,王小将军不可迟疑也。”
这一番话说出,王离沉重点头。
事情交给他,而并非雍城之内的守城大将曲云,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至少,柳相和爷爷,都不确定曲云是否因杨端和之死,心生叛乱意图。
如今他王离手上可靠的力量,只有一只王家的二人小队,以及一队不知人数的锦衣卫,说是危险重重,一点都不为过。
可...身为王家子孙,哪有后退之理?
王离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道:“多谢吕副统领。”
随后便是起身,看向窗外的月光。
不知为何,竟是蓦然起了一股清冷之感。
盛世之下,仍旧有暗流涌动,王家男儿,不做盛世闲散郎!
吕操看着这位军途注定坦荡的王小将军,心中也没有艳羡,反倒是起了几分敬意。
且不说领兵之能暂未知晓,单单是出身华贵,却能主动承担起如此危险的责任,已然是不易!
所谓的少爷兵,少爷气,在这位王小将军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
柳相是怎么有这个脸皮跟王老将军开口,让人家家中嫡长孙呆在雍城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平叛的?
这事儿王老将军主动说,那是忠勇。但柳相可是亲自上府要求的啊...
这脸皮...不让他来雍城可惜了!
....
“秋雅!”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好诗!好诗!”
“但是袁华兄,您写这么一封情书,想要在去雍城之前给秋雅姑娘表白,不太合适吧?”
“平仄不分也就罢了,哥!现在是春天!”
大秦书院之内,一名学生看着自已同窗写的玩意儿,也是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这玩意儿,也能叫表白信?
岂料,袁华斜着眼说道:“你懂个屁!秋雅姑娘是医学院的,她又不会什么平仄。我要是真的拽文,反倒是会被骂。”
“再者说了,老师也说了,作文章跟做人是一个道理,规矩放这儿,合适的时候稍微过去一点,没什么大碍。”
“我这快要离开咸阳去当苦哈哈的小吏了,写个雪景,正符合离别的心意。”
“秋雅姑娘一看这雪花啊,北风啊,心头一热,一心疼我,跑来雍城找我也不一定。”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春天!”
这一番话说出,那书院学生整个人都傻眼了。
窝草?这么能扯?名家的诡辩课程算是被袁华你小子给上明白了。
“不过袁华兄,有一事儿,小弟多有不明。”
“你我兄弟二人,皆是书院学生,商贾奉金送女者络绎不绝,官宦姻亲说道,踏破门槛。”
“秋雅姑娘虽是姿容清秀,但亦并非绝世美人,袁华兄何故弃丰金,美人,仕途于不顾,执意追求耶?”
那学生略微思索,还是问出了心中不明。
岂料袁华微微摇头道:“错了!都错了!”
“你们观秋雅,观之于貌,言姿容寻常。”
“我观秋雅于市井,瞧见她不顾脏疾,素手施针救治百姓,而后分文不取。”
“仁心美貌,何故在尔等眼中,不如姿容美貌耶?”
“大丈夫娶妻,当娶贤女!我袁华的仕途,不靠裤裆下的这玩意儿,靠的是脑子。攀龙附凤,纵有高官厚禄,千金满屋,亦非我所愿也!”
说完这话,袁华起身,对着那学生拱了拱手,而后走出房门:“夜深,我也早些歇息,明日启程去雍城了。”
待其离去,那书院学生,喃喃一句:“袁华,乃大丈夫也!”
说罢,倒头就睡!
佩服归佩服,不能耽误睡觉不是?
....
翌日清晨,一名年轻学生,背上行囊,离开咸阳。
甚至,曾有千金摆在面前的他,此刻身上不过带了一百个下币,三双草鞋,徒步而行。
出了城门之后,缓缓回头,袁华淡淡道:“这天下,就没有我袁华不会做的题。”
“雍城小吏,此等身份,如同闹市身插雉羽。然我袁华,定可再回咸阳。”
说罢, 袁华大步踏前,高声吟道:“气势赳赳雄鸡装,飞上枝头盖凤凰!”
“今朝剑指叠云处,来日重归踏万浪!”
“秋雅,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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