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感受着脖子上刺骨的寒意,看着眼前那双冷漠的双眸,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涌上头顶。
那双眼睛绝对是杀人如麻的眼睛,眼前这个人绝对是对生命毫无尊重的屠夫。
黑衣人的心防瞬间被摧毁,“饶命,饶命……我是七虎堂座下的弟子,奉命……奉命去跟踪这个人找出他背后……背后的主使……英雄饶命,我就是个跑腿的……”
“韩威派你来的?”
“是……是……”
“张叔他们怎么被发现的?”
“韩哥原本就想拔掉张辉这个刺头,原本昨天就动手了却察觉到张辉竟然私卖灵鱼。
后来想趁着他们交易的时候一网打尽,谁知道出了差错被张辉提前警觉了……张辉到死都不肯说,就故意放走一个暗中跟踪……”
“他怎么就派你来,没有亲自来?”
“原本威哥要亲自来的……突然收到有人踩了威哥的地盘,威哥带弟兄们先回去了。英雄,放过我吧……”
“你应该知道,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放过你。”
“饶命,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噗嗤——
陆轩的短剑瞬间割入他的咽喉,横拉一刀彻底切开。
而后将牙子提起,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之中。
来到芦苇荡,芦苇荡中一片狼藉。张叔和其船员的尸体趴在河岸的沼泽地中,鲜血染红了沼泽。
望着这一幕,陆轩暗暗握紧了拳头。
虽然就算没有自己,他们也难逃韩威的毒手,但张叔今晚出事毕竟因为自己。
“你们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韩威是练气中期的强者,修士的世界,哪怕是炼气期的修士都是一层境界一重山。要想打败韩威,陆轩至少得练气境四境才行。
不需要多久的,在拥有充足的灵力胶囊下,不消一年就能达成。
韩威的命,暂且先寄放在他那边。
翌日,上午。
陆轩撑着脑袋低着头打着瞌睡,一人悄无声息的来到陆轩身边敲了敲桌子。
陆轩猛地惊醒,双眸中射出两道利芒。
看清来人陆轩才浑身放松下来,匆忙站起身,“执事好。”
刘三元揶揄一笑,“刚才那眼神不错,有几分姑父的气势,昨晚上干嘛去了?做贼了?”
“太热,没睡好。”
“跟我出去一趟执行外勤。”
“是!”
看着陆轩离去,营地中其他巡街弟子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
“有个做执事的亲戚就是好啊,执事带着做外勤,功劳簿平白比我们厚一叠。”
“你羡慕啊?羡慕和执事说让他带带你啊。”李师兄阴阳怪气的反击道。
两人跨上快马,出了外事堂直奔码头而去。
“表哥,我们去码头做什么啊?”
“码头上有人闹事,港口的弟兄怕控制不住请我去助阵。”
“七虎堂和鱼龙帮打起来了?”
“不知道,应该不是,鱼龙帮基本上已经被打废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码头。码头之上果然泾渭分明的站着两帮人马,其中一方人多势众,为七虎堂的人手,七虎堂人群前面,几个散发着浑厚气势的人面色阴沉的顶在最前方,韩威赫然在其中。
而另一边人数偏少,气势上也完全不占上风。但为首之人一身黑衣短袖,双手抱胸气势冷酷如巍峨山峰,一人就顶住了七虎堂众人的气势。
看到那个留着披散长发的年轻男子,一段记忆如泉涌一般浮现。
“是他,衡千山?”
“你认识他?”刘三元好奇问道。
“以前道法院的同窗,他和我不一样,是真正的天才。两年前他就已经是练气境三重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逐出道法院。”
虽然以前同在道法院修炼,但陆轩和衡千山几乎没有交集,那时候的衡千山光芒万丈,身边围绕的不是天骄就是美女,而陆轩却只是一个小透明。
原本衡千山非常有希望保送入内门,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却发生了衡千山轻薄非礼女同窗的事件被逐出道法院。
以陆轩现在的眼光再去回看那件事,显然是有人做局栽赃陷害。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陆轩也懒得升起同情心。
只是没想到两年不见衡千山竟然已经可以与一众练气中期的修士争锋。谁说沦为野修就到了这辈子的极限?衡千山的精进速度一点没有变慢嘛。
“按照规矩,我持了鱼龙帮的牌就应该继承他在码头的地盘,谁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打……我身后的弟兄,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是打是谈划下道。”
“屁个鱼龙帮,鱼龙帮被我们灭了,他的地盘就是我们的!娘的!你们从老鬼手里接过牌子就要我们把打下来的地盘交出来,做梦呢?打就打,谁怕你?”
“不许打!谁敢打,老子摘了他的牌滚出码头。”人群中央,一个外事堂的执事一脸难看的说道。
“许胖子!不是我们要打,是有人要踩我地盘啊!我们不打怎么办?许胖子,要么今天你摘了他的牌,要么,今天码头上就一定要见血。”
“谁他妈这么嚣张?”刘三元一声怒喝,带着陆轩大步向码头走去。
韩威看到刘三元身后的陆轩,眼神没有了上次的敬畏却多了几分思索凝重。
想来那天之后韩威也派人暗中调查了陆长老有没有后辈侄子,调查结果肯定是没有的。
虽然怀疑是被陆轩忽悠了,但韩威依旧吃不准陆轩的身份背景。
“刘执事,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七虎堂为首黑虎赵虎语气微软的问道。
刘三元和许胖子完全不同,刘三元的执事位置是他一点点打出来的,在青龙县威名赫赫。青龙县各片区八十八个执事中,刘三元当属最能打的。
“听说有人在码头闹事,自从龙长老定了规矩之后很久没人敢那么嚣张了,我当然得来了。”
“龙爷的规矩我们当然不敢违背,但码头是我弟兄辛苦打下来的,按规矩,我们打下来的地盘就是我们的,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可以收走?”
“凭什么?你特么有本事打下地盘没本事摘牌子?摘不到牌子也敢说打下地盘?你屎吃多了?脑子有病?龙爷的规矩从来是认牌不认人。”
刘三元这话顿时让七虎堂一众人脸色阴沉如水,而韩威身后一个手下当即跳起来指着刘三元,“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老大说话,信不信砍了你脑袋当夜壶啊!”
陆轩瞬间出手,法阵祭起,一支水箭破空而去。
在那人最后一个字落下瞬间,水箭射入他的咽喉之中。